賀碧萱雙眸微，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帶著輕微的抖：“殿下是說，京城也有人要害你嗎？”

明珩苦笑道：“生死一線之際，本王想明白了很多事，這京城之中的人原本就是不值得信任的。

從本王上戰場的那一刻開始，就不知有多人希本王像武安侯一樣，永遠都回不來。”

賀碧萱往前走了幾步，急促而又堅定地說道：“殿下可以相信臣。”

明珩嘆了一口氣，眼角都耷拉了下來：“本王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呢，只會讓你徒增煩惱。你以后還是離本王遠一些為好，他們對付不了本王，說不定會從你下手。”

“殿下，到底是誰？”

面對著賀碧萱的追問，明珩一副不愿意回答的樣子：“本王不知道，你也莫要再問了。”

看明珩這樣子，賀碧萱怎麼可能相信他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

“殿下，您曾經幫過臣那麼多次，臣自知能力不足，但能為殿下盡微薄之力就已經心滿意足。”

“你當真不怕？”

賀碧萱搖了搖頭：“臣不怕。”

良久，明珩嘆了一口氣：“其實本王暗中一直在查探此事，很多證據都指向一個人。”

“誰？”賀碧萱的眼底滿是張。

“定王。”

聽到這個回答，賀碧萱滿臉的疑：“定王不是已經傻了嗎？”

“人前，定王確實已經傻了，可人后，誰能確定定王不是裝瘋賣傻呢？”

見賀碧萱依舊不相信，明珩垂下了眼眸，繼續說道，“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畢竟本王自己都不確定定王到底有沒有問題。或許，他只是幕后黑手拋出來假象，用來迷本王。”

聽到明珩這麼說，賀碧萱的心里有些說不出的酸：“殿下，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想要確定定王是不是裝瘋賣傻很難。”

明珩點了點頭：“確實很難，現在定王府尋常人很難進去。”

說到這里，明珩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本王剛才只是跟你發了幾句牢，你別放在心上，今天就當沒有聽過吧。”

看著明珩眼底的失落，賀碧萱心中鈍痛：“殿下最近也是因為婚事而煩惱吧？”

明珩再次嘆息了一聲：“大皇兄為本王選妃的事，已經傳遍了，讓你看笑話了。”

說著，明珩抬眸注視著賀碧萱，話音一轉，“郡主，聽說德妃已經在準備你回云中的事宜，遠離京城的一切紛爭，對你是一件好事。

本王與你多年的誼，在此祝愿你往后余生，都能平安順遂。”

賀碧萱張了張，想要說什麼，但明珩直接轉離開了。

賀碧萱好似呆滯在原地，心里滿是糾結。

云舒站在不遠看著這一幕，眉心微微蹙起，很快也離開了。

這一邊，遙見賀碧萱一直沒有回來，就想著去找。

一路問了幾個丫鬟，都沒有見到賀碧萱。

就在準備繼續找人詢問的時候，一轉就看到了面若冰霜的云舒，遙嚇得往后連退了幾步。

遙自然是認得云舒的，畢竟是明珩的侍衛。

“見過三公主。”云舒就連行禮都帶著一種冷漠。

遙有些疑：“你不是跟著二皇兄的嗎，怎麼自己在這里？”

云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公主在找人？”

遙點了點頭：“你見到碧萱郡主了嗎？”

云舒指了指賀碧萱所在的方向：“那邊。”

“那本宮去找了。”

見遙要走，云舒又閃到面前，攔住了的去路。

遙有些警惕地看著云舒：“你想干什麼？”

“你跟德妃娘娘傳個話，郡主的事盡早辦，遲則生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主轉達就是。”

遙覺自己被冒犯到了：“云舒，你只是二皇兄的侍衛，休得對本宮如此無禮。”

云舒只是看著遙，不語。

遙被云舒冰冷的目盯著，有些不舒服：“算了，本宮大度，不跟你們這些奇奇怪怪的人計較。”

遙說著，就轉跑了。

云舒看了一眼遙跑遠的背影，轉準備走，正好看到明珩走了過來，上前行禮：“殿下。”

看到云舒，明珩的目似乎都和了一些：“準備走了。”

“是。”

明珩走在前面，云舒就像他的影子一般跟隨著……

——

拂音帶著明弈出了人多眼雜的牡丹園，在府中一座無人的涼亭坐下了。

“裴延柯的事還要多謝姑姑幫忙。”明弈有些愧疚，“只是這樣一來，姑姑就再也藏不住了。”

拂音倒沒有多在意：“你以為本宮以前過著那樣紙醉金迷的日子，你的父皇就不懷疑了？他疑心重的很，就算沒有裴延柯的事，早晚也是藏不住的，還不如這次幫你一把。”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父皇會對您下手。”

對于這一點，拂音還是有自信的：“放心，皇兄暫時不會對本宮出手的，他只會將本宮這顆棋子重新放在他的棋局上，再次布局。

本宮他的局，皇兄應該會很開心，畢竟他已經期待了很多年。”

拂音的眼底不由地溢出了幾分激之意，被困在這府里太久了，如今是這京城水開始被攪渾的時候，現在出場，也不過是順應時勢。

“聽姑姑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明弈有些憂慮地開口，“現在裴延柯的事暫時解決了，但為惠王選妃一事，更讓人頭疼了。”

“要猜你父皇的心思很難，那我們就為他選一個他不得不選的人。”

明弈疑道：“姑姑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要將惠王和一個人綁在一起，那皇上不想選也得選。”拂音眉梢輕揚，“你不覺得拓跋舍璃此次京的心思很不簡單嗎？”

“這對兄妹確實很奇怪。”

“想要攪渾京城的水，總不能不付出代價吧？”拂音眼含微笑，“那就讓留在這里吧。”

明弈聽懂了拂音的意思：“還是姑姑聰明。惠王風頭正盛，父皇對他已有不滿，拓跋舍璃的份特殊，正好可以制住惠王。”

看著明弈恍然大悟之后出的笑容，拂音又提醒了一句：“杜婉菱母子三人，但凡不離開京城，就不要對們手，記住了嗎？”

明弈眸微震，他的心思被拂音直接看穿了：“不除掉這母子三人，我心里的氣始終散不掉。我們好不容易在影衛中安的人，竟然就這樣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