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進宮 尹采綠猛地揪住貴妃發髻

趙清知是在撒, 便又緩緩行起來，不過作減緩了許多, 一下一下按著的發。“孤第一次見你，便覺得你是個心靈剔的人兒，腦子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後來接得多了，更覺得你一顆心似冰玉一般，眼前這些富貴浮華看似你喜歡，孤又總覺得，你哪日總會把這些都拋下了去。你單單立在那兒，像個玻璃似的人兒, 又像九天下凡的神, 眼神裏既夾雜著世俗，又飄忽得很，讓孤總覺得你靈魂裏還藏著另外一個人。孤便越發把你哄著，捧著, 既看不你, 更怕抓不住你。孤那日看你在秋狩夜宴上跳舞，第一瞬真把你認了旁人, 後來看是你，心中大震，真真不敢相認，至今不敢想起那一幕來，太子妃，他們都說你一舞名京城，從此京中子怕是要一改舞文弄墨的附庸風雅，皆崇尚習舞了。你說你有這般本事, 孤像是頭一回認識你一般，怎敢看低了你，只得越發哄著你，捧著你，省得你哪天跟陣風似的，飄散了。”這話說得，他越發使勁兒拱了兩下嘆著氣，又一下一下著的發，親了幾下。將發間的香進鼻腔裏，吻著咬著細的臉蛋兒，諸般親。

尹采綠總算是被他哄高興了，就要聽這話兒呢，仰著脖子應和了兩聲。

他頭埋在脖頸裏，一邊盡興，一邊輕聲笑著，太子妃靈秀卻率真，他的正是這一點，除卻剛剛話中所說，這樣容易就被他哄得高興起來，更他得不行了。

他自然知道是個厲害的，是個外韌的，可又甚是可，上既有靈的一面，又有世俗的一面，他完全知道怎麽把哄得又鮮活，出可又的一面，這樣好的太子妃，自然不是一言能蔽之。兩人折騰到很晚，太子今日似是不知疲倦一般，一次又一次，流連忘返。

尹采綠笑稱：“定是那湯起效了，不鬧了，不鬧了。”

“你說不鬧了就不鬧了，孤剛剛讓太子妃放孤一馬，太子妃不放，孤也是有些脾氣在的，今晚既被你撓起來了，必不是那麽容易過去的，你腰再擡起來些。”尹采綠搖搖頭，哼哼道：“不是說你最是溫的了，怎的在我這兒有了脾氣，妾不依。”說著，要把收回來，腳踝卻被太子住，扛在肩上，一點不讓收。太子收回另一只手，道：“孤探過了，太子妃還承得住，你我之間，你扭個什麽，孤溫點便是了。”話說這，大掌往腰上一撈，把整個人往上往前擡了擡，恰好擡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上，又俯在上吻了吻。尹采綠只哼哼兩聲，很快覺出趣兒來，再不抱怨，只抱著他咬他耳垂，哼哼唧唧著，表達愜意，趙清會意，便咬著耳朵問：“這樣好嗎？”下傳來極小的嚶嚶聲：“嗯嗯。”從此便更要了命了。睡下時，兩人皆做得酣暢淋漓，沉沉睡，連水都懶得了，互相擁著，胡裹著被子，兒胳膊四向纏著，酣然睡。

偏生今晚不人寧靜，宮裏響了鐘，大半夜的，消息傳到太子府：“太後突發急病，皇上召太子與太子妃回宮侍疾。”

文文急得團團轉，恭候在西廂房門前，高聲喊了幾聲。

太子與太子妃已然驚醒，張慌著尋來穿。

太子掀開被子，赤地站出去，太子妃也坐起來，烏發蓬，面紅潤，張著一張櫻的兒，驚惶道：“這是怎麽回事？”

趙清尋來服給裹上，見還怔愣著，便親手替套上肚兜，輕了兩下，道：“別擔心，太後年紀大了，早晚有這一日，咱們就是進宮去走個流程，起來穿鞋。”

給裹了件中，又把自己收拾好，趙清拉開門，來幾個丫鬟：“善靜，你進去給太子妃梳頭，文文，人備馬車。”

上再是黏膩膩的難，也只得忍著，先進了宮再說。

府上的下人早已醒了，來往穿行著，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太子與太子妃輕裝簡行，趁夜進了宮。

三皇子與三皇子妃卻是早已到了，許是事先得了貴妃消息的，在這事上，也要爭個先，四人在慈寧宮外面，互相審視了一眼，默不作聲。

太子與太子妃都穿著高領的深，看著雖簡便但頗為端莊，三皇子妃蔣氏不知怎的，借著燈籠裏微暗的燭，竟瞧見了兩人耳下的紅痕，都還刺目鮮豔著。

兩人此時并排端端站著，在慈寧宮前行禮叩拜：“孫兒攜太子妃叩見皇祖母。”

看著是一對兒極面相配的皇家夫妻。

蔣氏覺這兩道影又同上回那秋狩夜宴上兩人纏的影重疊起來，但那一晚所有人都喝了酒，如今細想起來，好不真實。

可太子與太子妃耳下的紅痕卻昭示著，腦海中的想象皆是真實。

太子與太子妃在門前跪了一會兒，裏面打開門，出來的是貴妃，貴妃眼角似有淚：“你們倆怎的這會兒才到，起來吧。”

兩人極有默契地未起，直到門後繞出來太後邊份最高的孫嬤嬤，對他二人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快起罷，太後剛由太醫看過了，這會兒正在喝藥，待用完藥，再請二位進去看看，現在皇上在裏面陪著呢，不必擔心。”

太子與太子妃這才起，略行了一禮：“有勞嬤嬤。”

尹采綠起一條眼皮隙小心細瞧，還沒見過太後，只見這位嬤嬤眉眼莊重，一襲藍綠緙灰鼠皮襖，領口袖口皆以黛紫雲錦鑲邊，下配著墨綠撒花棉，腳下一雙青緞掐牙薄底方頭鞋，那滿頭銀皆用赤金纏發簪細細固定，鬢邊斜著一支老坑翡翠簪子，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在深宮熬練出來的端方持重。

收回眼，兩人并肩垂首候在門口。

皇上邊的俞公公這會兒又過來了，躬道：“太子，太子妃，夜裏難熬，去偏廳裏坐會兒吧，等太後召。”

若是趙清一個人，等也就等了，但有太子妃在，剛剛也累了，他不忍久站。

“也好。”

幾名侍收拾出來偏廳，往炕上鋪了褥子，沏好茶，兩人進來坐下，

俞又命人端了些點心來，小聲道：“太子別擔心，太醫看過太後了，今晚這急癥雖來得兇險，卻不是什麽大病，于命無礙，您與太子妃大可歇會兒，吃些東西。”

趙清頷首，便把點心往太子妃跟前挪了挪。

待廳裏沒人了，尹采綠才輕聲問出口：“殿下，今日這事……要怎麽樣呢？”

是看一看太後，他們就能回去了，還是要等著太後完全康複。

“父皇召咱們進宮侍疾，咱們怕是要在宮裏住上幾日了。”

兩人略坐了會兒，吃了點東西，見著天出一抹白，孫嬤嬤便來請了。

“太後清醒些了，請二位過去。”

兩人并肩過去，過門檻時，尹采綠稍落後半步，與太子錯開。

只聞房中藥氣甚重，太後的床上垂著紗簾子，看不清裏面。

兩人跪下叩頭：“孫兒、孫媳給皇祖母請安。”

孫嬤嬤代太後了他們平。

再一看，皇上正坐在太後床邊上，面容憂愁。

盛宇帝手指著太子妃：“你過來，你皇祖母好生瞧瞧你。”

尹采綠心中雖膽怯，面上卻要做出一副不卑不的神采來，端端走了過去。

孫嬤嬤輕開簾子，略垂首，瞧見了太後那張臉。

尹采綠方一近，便聞得帳中龍涎香混著苦藥氣息撲面而來。

太後已由孫嬤嬤扶了起來，往腰後塞了個墊兒，“太後一直未瞧見太子妃，這回可好好見見了。”

尹采綠便忙道：“是孫媳的不是，竟也一直未來向皇祖母請安。”

盛宇帝道：“不是你的錯，母後本就不見人。”

尹采綠卻覺得太後落在自己上的目頗有審視。便越發直腰背，斂手垂眸，微微頷首，柳葉眉舒展，襯得眼眸愈發沉靜，既無怯弱閃躲，亦無張揚鋒芒。

太後卻越發皺了眉，嘟囔道：“真是跟皇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自己那般，就要給太子也找個這般的，太子本就被養了個寡淡子，回家再對上這麽張臉，日子該有多無趣。”

盛宇帝皺著眉頭道：“好端端的，母後又提起做什麽？太子的日子該怎麽過怎麽過，用不著您老心。”

盛宇帝又瞅了太子妃一眼：“行了，這裏沒你事了，下去吧。”

尹采綠心驚膽戰地退回了太子邊兒。

卻見三皇子後跟著三皇子妃，兩人一溜煙兒地進來了。

“皇祖母，你還好嗎？孫兒好擔心你。”

只見三皇子一個跪到了太後床前，太後瞬間開懷，笑著道：“哀家沒事，倒是你，三皇子妃有孕，好好陪著便是，大晚上的，何必到哀家這裏來守著。”

趙淵順勢握住太後的手，將臉頰在手背上：“孫兒一聽說祖母有恙，便是一刻也等不及要進宮看祖母的，祖母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在孫兒這兒，誰也越不過祖母去。”

太後被他逗得發笑：“哀家知道你是個好的。”

盛宇帝也笑：“早該他時常來逗母後高興。”

這時貴妃也進來了，高聲道：“說得正是，母後這裏若是寂寞了，盡管淵兒過來陪你解悶兒逗樂。”

尹采綠與太子立在後方，側頭略看了太子一眼，心下說不出是什麽覺，太子臉上卻沒什麽表，像尊佛似的立在這裏，倒是悄悄拉住的手，掩在廣袖下，了，撓了他手心兩下，他又撓了回來，勾著小指，前後看了看，見無人往這看，便牽起手迅速在邊輕啄了一下，朝笑了笑。

尹采綠連忙回過頭，心中竊喜，二人雖獨獨立在另一，心中自有一番幸福滋味。

直到盛宇帝指了過來：“太子，你也過來見見你皇祖母。”

尹采綠便看著太子朝著自己的祖母走過去，是這世上最為儀態萬方，溫文爾雅的公子。

只聽不清那方說了些什麽，大抵是祖孫倆各自問了幾句客套話，太子規規矩矩答了，既無諂，也無討好，便跪下磕了個頭，轉回來了。

尹采綠看見太子朝他眨了眨眼，隨後站到邊，又攜起的手。

又過了一會兒，太後說累了，便要把他們都打發出去。

盛宇帝出來道：“太子，自你及冠，許久未留在東宮住過了，便留在東宮住幾日，等你皇祖母子大好了再出宮，也好時時到慈寧宮來探。”

趙清自是應了：“是，父皇。”

文文來回跑了幾趟，安頓著太子府的人搬一應起居用進東宮，又要重新安排伺候的人，太子還好說，在哪兒都能過，只涉及太子妃的事務比較繁雜，了芳嬤嬤和善靜兩個協理著搬，任嬤嬤因著是從外面請來的，沒有宮裏正兒八經的名冊，便進不得宮來，宮裏一切人世故都要靠太子妃自己持應對了。

不過依趙清看，太子妃這段日子已將任嬤嬤的功力學了個七八，足以獨當一面。

太後歇下了，兩人從慈寧宮出來，一路回了東宮。

只見朱紅宮門巍峨聳立，迎面是太子見客、理事務的承運殿，繞過承運殿，可見曲水環繞的園林景致，太湖石嶙峋而立，池中游魚嬉戲，穿廊而過，抄手游廊將各殿宇相連，三三兩兩分布著埋頭幹活的侍。

尹采綠一路進了太子寢宮，部設有床榻、櫃，布置得簡單。旁邊是起居室和浴室，另有書房，膳房也是另設的，文文把太子妃之前用慣的那些廚子原樣搬了過來。

善靜善和早過來安置了，給空置已久的床榻鋪了新的褥子，掛了新的彩鮮豔的簾子。

尹采綠心中忐忑，不知這在皇宮裏的日子要怎麽過。

太子安頓好，把留在寢宮裏，與善靜善和們一起安置首飾，自己到承運殿見太傅去了。

善靜善和從前就是宮裏派到太子府去伺候的，對宮中還算悉，見太子妃神不安，便道：“待中午用過飯，太子妃午後小憩一會兒，便可到花園中逛逛。

尹采綠還有些不敢：“能行嗎？要不還是就在東宮裏待著吧。”

芳嬤嬤勸道：“您是太子妃，有何不行的，這宮裏除了皇上和太後以外，再沒有人能越得過您去。”

又低聲音道：“您和太子才是正兒八經的，這皇城未來的繼承人，是所有人的主子，您何不直了腰桿兒出去轉轉呢，也拿出主子的架勢他們瞧瞧。”

尹采綠聽了這話，也懂這個理兒，便善靜過來給梳妝打扮了，特特吩咐要打扮得素淨一點，太後還病著。

善靜給穿了件月白素綢織銀線的暗紋長襖，映得面皎皎如雪，外披一件天水碧的緙鬥篷，邊緣用青緞子滾了窄窄的邊，越發襯得姿亭亭。

鬢邊未戴珠翠，只斜簪了一支翡翠玉蘭簪，耳際懸著一對拇指大的東珠墜子，顯得人沉靜。整個打扮素淨中著雅致，整個人不施黛卻有威儀，無豔麗之，清冷人不敢視。

手帕子拎著一拂，兩條兒甩著，便由丫鬟嬤嬤們簇擁著出去了。

尹采綠深知套什麽殼做什麽表，就算心裏還打著鼓，面上架子起碼是擺起來了。

太子妃的架子緩緩往花園移著，一路上遇到不宮侍，皆垂首朝行禮，有不認識的，都由芳嬤嬤亮明了份：“此乃太子妃。”

太子妃早已傳出了不好相與的名聲，子冷淡至極。

尋常人也不敢惹，只是延禧宮的人遠遠見著往花園去了，急忙回去稟報貴妃。

張貴妃正在宮裏小憩，聽說了這事，也起了興趣。

連忙人給梳妝打扮了穿了一滿繡金線牡丹的茜雲錦工裝，外披一件孔雀藍羽緞大氅，愈發襯得姿貴氣人，指上十只丹蔻染得豔麗，還套著嵌紅寶石的護甲，鋒芒畢。整個人濃妝豔抹，珠翠琳瑯，周散發的氣場恰似烈火烹油，令人而生畏，不敢直視。

“哼，咱們這就去花園，會一會太子妃。”

貴妃執掌六宮多年，後宮早已全在的掌控之中。

“等會兒你們把花園的那些宮太監全都引出去，只你們幾個跟著本宮，太子妃今日落單，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得，本宮定要讓吃個暗虧才行，對了，去把蔣氏也來。”

自從上次秋狩夜宴太子妃大出風頭，貴妃現在還氣不過，明裏算不過，那便暗中整治，這後宮皆是的天下，今日定要太子妃好好喝上一壺。

貴妃旁的李嬤嬤勸道：“三皇子妃子重了，娘娘，今日之事還是別摻和了。”

貴妃冷哼一聲：“來，出不了什麽事。”

說完話，便帶著人氣勢洶洶地往花園去了。

尹采綠此時正悠悠閑閑散著步，執一柄湘妃竹團扇，垂眸凝著池中殘荷，將眉眼拿得愈發清冷矜持。

廣袖如流雲般傾瀉舒展，角掛著淺笑，自有一番端莊自持的清輝氣質。

貴妃遠遠看著，眸中暗恨，等了一會兒，只見三皇子妃捧著大肚子從另一頭顛著過來，額上早已冒出細汗。

“母妃，怎麽了？臣妾來花園做什麽？”

順著貴妃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太子妃正遠遠站著。

貴妃掃視了蔣氏幾眼，心裏卻不得不承認，皇後是會給自己選兒媳婦的。

什麽人是正經東宮的派頭，什麽人卻一副小家子氣，一看便知。

“蔣氏，待會兒本宮就讓你看看，什麽做正宮娘娘的氣勢，你也學著些，瞧你小家子氣那樣。”

蔣氏連忙抹了額上出的汗，捧著肚子恭敬道：“是，母妃，臣妾一定好好看著。”

也是正經世家，族裏把寶在三皇子上，也是把當未來的主位娘娘培養的，何差了？

不過是日日在氣勢淩人的婆婆手下討生活，三皇子更不是個會敬的，倒把一個好端端的世家給磨了個小家子氣，在貴妃跟前只能斂眸垂首，瑟瑟。

婆媳倆說完，蔣氏跟著氣勢洶洶的貴妃，便往太子妃那去了。

經芳嬤嬤提醒，尹采綠擡起頭，眼底閃過一驚詫，怎的在這兒上貴妃了。

芳嬤嬤小聲提醒：“太子妃，貴妃看上去來者不善，您要當心吃虧。”

可惜芳嬤嬤不是任嬤嬤，此時說不出個什麽應對招數來，只尋著要有什麽不對，便大聲喊人來，總不至于這宮裏全是貴妃的人。

尹采綠心下一震，悄悄盤算著應對之法，只外表還是應以保持面為主。

“太子妃，巧了不是，你怎的也有閑心出來逛逛？”

尹采綠稍微行了一禮：“貴妃娘娘安。”

三皇子妃也朝行了一禮：“太子妃安。”

貴妃頗為不屑地瞥了蔣氏一眼，沒出息的東西，四周的宮太監們早被支走了，只剩下自己人，何必在這兒對太子妃做什麽禮數，就是不做，太子妃又能拿怎麽樣？

尹采綠不知貴妃要做什麽，眼下保持儀態，眉眼淡淡，靜觀其變。

可貴妃逐步近，心中忐忑，更不知貴妃要做什麽，要為難？又要尋什麽錯發落？又要給太子塞人、姬妾？還是要跪下認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日子跟著任嬤嬤學了些應對之法，今日正好耍耍皮子，好好辯論一番，鍛煉一下辨才。

任嬤嬤說過，無論是宮鬥還是宅鬥，皮子功夫都是最重要的一項，也是最有用的，黑的能說白的，對的能說錯的，沒理的能說有理的。

輕咳了兩聲，正準備應對，只見貴妃一句話也不說，直接甩了一掌上來。

尹采綠捂著臉，一臉錯愕，臉上火辣辣的疼，芳嬤嬤連忙護駕，高聲喊：“來人吶，來人吶。”

可惜人早就被貴妃支走了，這裏可找不到人來救太子妃。

尹采綠攔住芳嬤嬤，上前了一步，手猛地揪住了貴妃的發髻，將的頭往下一拽，珠釵叮哐散了一地。

要論靈活，貴妃哪是的對手。

好哇，既然要手，不顧面了，尹采綠這就撓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