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份 脆生生、白的小臉，紅彤彤的……

“哎喲。”

張貴妃頭皮痛極, 只覺那人的指尖都掐進了頭皮裏，尹采綠毫沒省著手勁兒, 此時臉還火辣辣疼著呢，心中恨得不行，真當是個貓兒呢，從前在玉笙樓，也沒人能欺負得了，人堆裏長大的，誰還不會點扯頭發撓臉的了。

便五指都把貴妃的頭發狠狠揪著，貴妃面目猙獰，顯是疼狠了, 兩只爪子胡飛舞, 卻撓不著太子妃分毫。

尹采綠又不是個傻的，任著人欺負不是？

要罵、指責兩句，尚且能忍著回去找太子告狀，若要打, 可忍不了。

芳嬤嬤在一旁看得傻眼了, 心裏雖氣貴妃今日一言不合打太子妃一掌，可更不知兩人如今這般, 等會兒該如何收場。

殊不知盛宇帝此時恰好在高的假山上看著，他本也是散步至此，瞧見底下兩方人馬，目睹了貴妃到此的全程。

俞公公拱手道：“皇上，奴才這就下去理此事。”

盛宇帝攔住了他：“不必，且看二人接下來如何。”

倒是太子妃，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啊，有意思, 此人有意思極了。

只見貴妃被太子妃揪著頭發，就如同把住了命門，彈不得。

張貴妃雙眼猩紅，狠狠道：“蔣氏！還不快來幫忙！”

尹采綠見蔣氏要來，連忙朝芳嬤嬤使眼，這位子重，可不敢。

便越發急切地往貴妃臉上撓了幾道，起碼揪掉了貴妃幾十頭發。

偏貴妃還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忙邊嬤嬤上前幫忙。

主子們打架，下人哪敢幫忙，貴妃打太子妃一下不礙事，旁人若敢打太子妃一下，那是要被砍頭的。

俞見勢頭越發不好收拾，忙勸皇上道：“這實在不統，皇上，奴才還是下去管一管吧。”

“俞，朕想看看們兩個誰能贏。”

俞瞧見皇上眼裏滿是興味，看著底下，一個是自己寵妃，一個是自己的兒媳，卻像是看兩只貓兒打架一樣。

貴妃被欺得沒法，只能高聲喊：“來人！來人！太子妃，本宮要稟告皇上，要誅你九族！”

什麽都能威脅到尹采綠，偏這個威脅不到。

不是因為不在意薛家，相反，很在意薛家，是極重恩之人。

但崔婉清上回來與說的話都記在心裏，父族乃勳貴，母族更是隴州以詩書傳家的大族，門生衆多，這些厲害之任嬤嬤都同講過，論家世，不比任何人差。

加之崔婉清的的確確一改態度，給了底氣要去爭，尹采綠此時哼笑一聲，道：“只是不知貴妃是想置臣妾母族崔家，還是臣妾父族薛家？”

貴妃乃侍婢出，自在後宮得了權，在皇上那兒得了寵，母族的哥哥弟弟們才被一一提拔了做，家族底蘊是一概沒有的，此時聽了這話，面容愈發因暴怒而猙獰。

“太子妃，你先松手。”

尹采綠可不傻，貴妃現在知道示弱了，可不應。

越發用力地揪了兩下，貴妃歪著脖子，臉上滿是怨毒。

“蔣氏！還不快來幫忙！”

蔣香彤心裏再害怕，還是迫于婆母的威，只是芳嬤嬤一直攔著，也無法上前去。

只能大著肚子往前撞，芳嬤嬤不敢，只得放過去，高喊一聲：“太子妃，小心。”別被那三皇子妃給了瓷了。

尹采綠見蔣香彤沖過來，不敢再鬧，手便卸力一松，誰曾想這一松，倒讓貴妃趔趄著向後倒去，一下子砸在剛撲過來的三皇子妃上。

五六個月的子了，這不是鬧著玩的，尹采綠連忙大喊：“快傳太醫！”

芳嬤嬤也知這不是鬧著玩兒的，這花園也不知怎麽回事，連個下人也沒有，只能跑出去喊人，只這一來一回的，難免耽誤了時間。

俞這會子忐忑著看向帝王：“皇上，這…這……”這可不好收場了。

皇上臉上卻并無什麽表，只冷冷“哼”了一聲，甩袍離去了。

俞知道，這是皇上并不打算再管此事的意思。

就算三皇子妃懷著孕，歸結底，皇上難道還差這一個孫子嗎？

任底下幾個人鬧得不可開，那也是貓兒打架，就看一會兒誰會腆著臉來告狀了。

這邊一團糟，貴妃撞倒了三皇子妃，蔣氏捂著肚子哀嚎，上流出大片跡，孩子才五個多月，怕是兇多吉。

張貴妃見了這一幕，心中大駭，也再沒心思去整治太子妃，只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本宮與陛下的皇孫若有什麽閃失，你等著吧。”

尹采綠後退兩步，也是害怕得不行，雖說此事算不得的錯，可後果這般嚴重，不是貴妃一人能擔的，怕是無論如何，也要些責罰了。

早知道，剛剛就再用些力了，把貴妃臉上撓花了最好。

此時看過去，貴妃釵環盡散，頭發糟糟的，打著結，地上全是被揪下來的頭發和釵環，尹采綠是往貴妃臉上撓了的，但知道輕重，這是皇上的寵妃，撓花了的臉，便不是得罪了，而是損害皇上財，便只留下了幾道紅痕，不至于見留疤。

倒是太子妃臉上的掌印，現在還要更顯眼些。

蔣氏捂著肚子，痛苦至極，拉著貴妃的手，哀求道：“母妃，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貴妃心中不耐，這又不是蔣氏一個人的孩子，心裏如何不心疼，又如何不恨。

蔣氏瞥了一眼太子妃，又道：“還請母妃，替臣妾討回公道。”

貴妃眼神閃躲，此事還沒想好能不能鬧出去，若要到皇上那裏升堂，細究起來，自己也討不得好。

可白白吃了這麽大的虧，心中實在不服。

蔣氏見貴妃神，越發哀嚎出聲，揪住的手：“母妃，一定要替臣妾討回公道！”

貴妃咬了咬牙，低聲道：“罷了，本宮這就找皇上去，在場咱們這方的人占多，待會兒咬死了是太子妃嫉妒你有孕，想除掉皇長子，才先的手，本宮為了救你，反被治了一通。”

蔣氏死咬著下，狠點了點頭。

這事總要找一個人來恨的，抱歉了，太子妃。

尹采綠這會兒早出去尋芳嬤嬤去了，芳嬤嬤忙忙引了太醫過來，私底下將太醫指派過去。兩人便沒再多留，上邊的人，盡快回東宮。

太子今日與太傅爭執了半晌，為著那側妃的事。

“老夫已經將孫擡出來了，太子就這樣拒絕，要今後如何自？”

趙清也很無奈：“孤不明白，太傅打算做此事之前，為何不先與孤商量呢？”

太傅心裏有氣，想的是太子請旨封太子妃時也未曾與他商量，此話卻不能說出來，太子是主子。

只道：“太子，此事無需商量，你且說，臣的親孫嫁給你做側妃，對大業可有任何壞？”

“沒有。”

“那你又有何不能接的？”

趙清了，也不知該怎麽說，娶個側妃而已，他的確找不到理由拒絕。

“臣的孫不需要你喜歡，你只需要給這個份，有何不可？”

聽了這話，趙清倒是想反駁幾句了：“人活一輩子，為何不找一個恩之人長相廝守呢？”

太傅冷笑一聲：“咱們這樣的人，談什麽恩？臣的孫尚且知道，功名利祿才是一生所求，太子也應理智看待，別為了的，誤了大業！”

說這話時，太子妃正好從外面進來，被太傅瞥了一眼。

可現在有話要說，不得不進來。

太子見皺著眉頭，臉上還有個紅彤彤的掌印，一時心急，便問：“太子妃，出何事了？”

尹采綠看了眼太傅，知道他是太子心腹之人，便直接道：“三皇子妃摔倒了，看架勢許會小産。”

趙清站起：“你沒事吧？”

尹采綠輕輕搖頭：“臣妾沒事，只是，此事複雜，恐皇上會遷怒臣妾。”

趙清朝太傅作了個揖：“孤這就去看看，太傅，失陪。”

尹采綠也朝太傅端端正正行了一禮，太傅正經回一大禮。

只是走前，對太子又說了一句：“太子殿下，臣不會放棄此事，還會繼續進言。”

趙清雙眸看著他，無奈搖了搖頭：“孤稍後再與太傅說，還請太傅珍重自，勿要沖。”

太子、太子妃匆匆往安置了三皇子妃的怡蘭軒走去。

尹采綠緩緩與他將今日之事說了，見太子目擔憂地著，膛起伏著，心裏怕是氣急了，只太子再是生氣，面上也不顯。

“殿下，臣妾沒事，貴妃吃的虧比我多多了。”

趙清看太子妃笑得出一排牙，眼珠子裏一點了委屈的模樣也沒有，輕輕了臉蛋：“疼嗎？”

尹采綠輕搖搖頭：“剛開始有些疼，現在已經完全不疼了。”

“此事不是你的錯，你放心，孤會替你討回公道。”

尹采綠拉著他手搖頭：“不用了，都說了們吃的虧比我多多了，況且三皇子妃的孩子還不一定能保得住，此事臣妾若還要追究，有理都顯得沒理了。”

趙清拉著轉了個彎兒，不去怡蘭軒了，往太和殿去。

“別管蔣氏了，咱們找父皇去。”

不管怎麽說，先把狀告了。

路上還不忘誇一誇太子妃，太子妃是很需要誇獎的人。

“太子妃，你今日做得很好，反擊貴妃是對的，不蔣氏也是對的。”

尹采綠若有尾，現在定是翹老高了。

“殿下之前教過臣妾的呀，私底下，咱們與貴妃，就是撕破臉的關系嘛。”

只是自從得知這個道理後，一直沒找到私下與貴妃相的機會，只是沒想到這個機會不是在等，貴妃也在等，今日一見，對方便沉不住氣了，誰曾想尹采綠也早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真要論起蠻力來，貴妃哪是江湖出的的對手。

趙清的頭：“太子妃聰明。”

兩人走進太和殿，殊不知告狀的惡人倒是先來。

貴妃連裝束都未變，一凄慘慘的模樣，跪在地上正聲俱厲地哭訴著。

盛宇帝坐在高堂上，無人看得懂他的表。

只聽貴妃道：“太子妃婚半年都未有孕，嫉妒蔣氏也是正常的，只是萬萬不該對腹中孩子下手，這是何等惡毒之人才能幹出來的事？臣妾好心上前勸架，想要救下著子的三皇子妃，卻被太子妃揪著頭發胡欺辱了一通，皇上您看，臣妾脖子上還有一道痕呢！”

尹采綠撓是收著力的，脖子上那一道，許是一不小心撓重了。

看到那道疤，心裏還過意不去，打人不毀臉，這是原則，好在那痕在脖子上，不算違背原則。

太子與太子妃走進大殿，齊齊向皇上行了跪禮。

盛宇帝擡手：“平。”

貴妃猛然轉頭，這才看見太子和太子妃來了。

便厲聲問道：“太子妃，你傷本宮皇孫，該當何罪！”

尹采綠哆嗦了哆嗦，往太子後躲了去，現下不是逞能的時候，任嬤嬤教的，對方越是將自己打了弱者，自己便越是不能咄咄人。

“貴妃娘娘，您不要講，三皇子妃明明是您自己撞倒的。”

貴妃哭得梨花帶雨，人憐惜：“皇上聽聽，太子妃這是說的什麽瘋話，臣妾能自己去撞自己懷著子的兒媳嗎？”

皇上始終一言未發，尹采綠雖知貴妃在顛倒黑白，卻也不怕，因著知道自己的份在哪兒，太子的份在哪兒。

太子拱手道：“父皇，三皇子妃如何兒臣管不著，兒臣此番來，是想替太子妃討個公道。”

趙清把太子妃拉到前來，出一張脆生生、白的小臉，那上面橫亙著一個紅彤彤的掌印。

“孤倒想問問，貴妃一句話不說，上來就揮了太子妃一個掌，這是何意？”

貴妃卻道：“太子妃把本宮抓弄這樣，本宮不過還個手而已，太子還想如何？要本宮由著一個晚輩欺負？”

貴妃斜眼去瞟皇上，這一回盡是自己這頭吃虧，就不信皇上還能信了太子妃去。

太子不再看貴妃，朝皇上俯：“還請父皇明查。”端的是一正氣，不卑不。

事已至此，上頭那位沒開口說過一個字，貴妃心裏打著鼓。

眼下衆人都歇了皮子，等著皇上指示要如何了，是要宣判罪狀，還是繼續查下去？

盛宇帝渾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薄抿，一張臉冷如鐵，角微垂，他半生征戰，半生治國，自帶一種淩駕于衆生之上的霸氣。

“太子妃，你站出來，朕要你來說服朕，讓朕相信你的說辭。”

尹采綠渾一抖，的皮子功夫倒是沒練到這等境界，這，這要如何說，手上也沒證據呀。

貴妃也是一怔，總不知皇上為何，對太子妃多有偏向。

此事從第三者的角度看上去，完全是貴妃一黨更無辜，更值得同一些。

俞卻是在暗想，皇上明知真相，為何還要為難太子妃，暴君的心思難測，失母的太子可憐，太子妃更可憐。

“父皇，按照貴妃娘娘的說辭，臣妾是主去推三皇子妃，還是當著貴妃的面兒，這，這不可能呀，臣妾也沒有那麽蠢，更何況，三皇子妃摔倒後，最先請來太醫的也是臣妾的人，不信皇上來太醫一問便知，臣妾若有心害三皇子妃的孩子，何苦給找來太醫。”

貴妃恨得牙，此事若不能全推到太子妃上，今日就白白吃了這麽大虧了。

“哼，太子妃，照你這麽說，本宮傷你又有何理由，本宮又不是蠢的，今日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只為了扇你一掌，這合理嗎？”

尹采綠道：“那是因為貴妃娘娘以為扇臣妾一掌臣妾只會忍氣吞聲，奈何不了你什麽，娘娘以為今日帶著三皇子妃來是大大地可以欺侮臣妾一頓的，萬萬想不到臣妾是個會還手的，并且臣妾的力氣還比您大，您打不過臣妾，這才過來顛倒黑白。”

貴妃指著鼻子罵道：“是啊，你平日裏裝得個嫻靜守禮的樣子，殊不知實際上鄙不堪，未被家人好好教養過，不僅言辭冒犯，還竟敢毆打當朝貴妃，皇上，您若不好好懲治一番太子妃，您的臉面要往哪兒放！”

尹采綠都被貴妃給說蒙了，跟貴妃比起來，這皮子的確還該練，貴妃一張巧可真是厲害，怪不得能得寵遍後宮無敵手。

說起皇上的臉面來，尹采綠都有些覺得，自己這局要過不去了。

太子往前邁了一步，道：“張貴妃，還請你就事論事，你剛剛說的話，意思是承認自己仗著本以為太子妃溫順好欺負，所以先手打了一掌嗎？”

貴妃還多說，被皇上喝止：“貴妃，閉。”

貴妃訕訕閉了，對皇上今日站誰那頭沒了把握。

偏這時三皇子趙淵闖進來了。

一個跪，臉上含淚：“父皇，父皇，兒臣的孩子，那是兒臣的第一個孩子，您的第一個皇孫啊，他沒了，他沒了！還請父皇替兒臣討回公道！”

說著話，頭猛然磕在地上，“砰”的一聲，磕得極重，無人能不為其染。

尹采綠略退後了兩步，太子牽住的手，握著。

這般格局，像是從前出現過無數次的那般。

他與太子妃兩個，在這殿上，只是最無人在意的罷了。

連俞也不知皇上是怎麽想的，就算是親眼看到的事實，可皇上偏向貴妃和三皇子也不是第一回了，這次的代價又實在太大，三皇子與貴妃都是拼了狠勁兒的要掰回一局。

誰也看不懂盛宇帝此時的臉，他沉聲道：“太子也閉，朕只聽太子妃說話，太子妃，你繼續說。”

尹采綠心想，還能說什麽？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父皇明鑒，臣妾所說句句屬實。”

趙清握著太子妃的手，二人在殿上并肩而立，兩道影清泠泠，卻是世上最尊貴的一對夫妻。

太子自有諸般辨才，偏此時皇上只要太子妃一個人說話。

盛宇帝臉上終于出現了別的表，他此時面為難：“太子妃，你這樣，可說服不了朕相信你，朕可是失了一個皇孫，你說說看，論，朕要如何信你，論理，朕又要如何信你？”他的眼神仍舊如鷹，是視一般，定要得太子妃口中說出他想聽的。

尹采綠手團拳，指尖摳在掌心，一顆心跳得快要撲出來了，如何說，還能如何說，可此事若被冤枉，真是不服，本來此事稀裏糊塗的在這裏也能過去，再不追究，又沒吃虧，可皇帝一直問，倒像是犯了大錯一般。

人生頭一回被這樣，死咬著下，眼淚珠子滲出來，沿著臉頰不住往下滾，顯是被欺負狠了。

趙清看得揪心，高聲道：“父皇！此事不必再議！”

盛宇帝瞥他一眼：“此事不必再議？太子的意思是，這錯，你替太子妃認了？”

趙清惡狠狠盯著高堂：“父皇知道，兒臣不屑于做那樣的事，太子妃出侯府，又在清氏族崔氏教養長大，崔氏一族以德傳家，與那以爵位、金銀傳家的氏族不同，更不屑于做那樣的事，父皇的心既是偏的，此事便由大理寺來評判吧。”

盛宇帝哼笑：“笑話，我皇家醜聞，怎可鬧大。”

尹采綠聽了太子這話，兩人握著的手，似又給傳輸了源源不斷的力量，忽又想到什麽，定了定心神，忙幹了淚，高聲道：“是！臣妾是外祖父親自教養長大的，如今嫁皇家了這樣的辱，平白了貴妃一掌，臣妾不服，臣妾這就去信隴州，外祖父替臣妾討討公道，讓他老人家來親自問問皇上，這究竟是臣妾的錯，還是貴妃的錯！”

夫妻倆，脖子一人比一人梗得直，并肩站著，手拉著手，一個眸子狠厲無畏，一個眼淚花兒呼啦啦地掉，一邊放著狠話，一邊還噎著，心裏面慌得不行。

盛宇帝原本一張冷厲的臉驟然化開了，朝太子妃咧笑起來，如春風化雨一般，聲道：“太子妃，這千裏迢迢的，還是不必勞崔公親自來替你做主了，你既已嫁皇家，朕為你做主便是。”

尹采綠眼淚糊在臉上，徹底怔住了，這樣說話是有用的？皇上認的理了？

貴妃臉蒼白，皇帝眸子掃向貴妃，像哄貓兒似的，聲音溫：“貴妃，這次你得向太子妃賠禮道歉了，太子妃份貴重，朕可不想讓此事驚隴州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