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修的話，屬實是令李潯蕪大為震驚。

心里面弄不明白，李澤修說這話，到底是因為發現了吃避子丸藥，所以故意說來試探的；還是真的就想讓給他生一個孩子。

如果是前者的原因，那麼完了。

如果是后者……那更是完了。

李澤修究竟為什麼要這樣？明明自己今夜已經對他足夠聽話，也足夠討好，他為什麼還要想出這些有的沒的來為難，來折磨？

李潯蕪只覺得心俱疲。

在極度疲倦與厭倦的作用下，忽然覺得什麼也無所畏懼，于是便對著李澤修毫不掩飾的回答道:

“不，我不想生。”

奇怪的是，李澤修對這樣的回答，竟然毫沒有到驚訝，也并沒有生氣。

他似笑非笑地觀察著李潯蕪的神，就像是在觀察著一只正鬧脾氣的貓咪。

甚至，他還好脾氣似地了幾下李潯蕪的頭發，才忽然手掐住的下，迫抬起頭同自己對視，而后搖晃著的下，一字一句道:

“蕪兒說說看，你為什麼不想生？”

雖是笑著，眼神已經充滿了冰冷的審視。

李潯蕪被他這冰冷的眼神打回現實，不開始后悔自己方才那斬釘截鐵似的拒絕。

躲避著李澤修的目，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怕疼，聽說…子生產時最為疼痛，搞不好，我會活活疼死的。”

李澤修聽了，面帶不悅地輕斥道:

“又在胡說八道！不是告訴你了，以后不許再說什麼死之類的話！”

李潯蕪微微蹙眉，干道:

“不說死便不會死了嗎？子生產本來就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我生母當年不就是這麼死的嗎？”

李澤修聽了，反駁道:

“那怎麼能一樣！國公夫人當年是因為聽聞鎮國公沙場陣亡的噩耗……”

說著，又一把摟過李潯蕪，安道:

“蕪兒莫怕，你若是有了孕，朕定然會日日守著你，不會發生任何變故……”

李澤修深款款，已然是在心里面開始暢想，自己同李潯蕪兒雙全的景。

“你若是怕疼，那就只生一個好了。若是生了男孩，朕便封他為太子，親自教他讀書騎馬，治國理政……若是生了孩，朕便封為皇太，一樣教定國興邦之，一樣讓繼承大統……”

李澤修越說越帶勁，眼里面閃爍出興之。

李潯蕪卻是在心底里冷笑:

呵，這大寧皇宮連都容不下，又哪里會容得下的孩子？

這李澤修是吃錯了什麼藥，大半夜的在這里發癔癥。

他洋洋得意地編排了的人生，還要對他恩戴德。

李潯蕪對此到心煩，于是便打斷道:

“陛下，請別再說了，我不想生，也不會生的。”

李澤修聞言停了聲，皺起眉頭看著李潯蕪。

李潯蕪又堅定地對他重復了一遍，

“我是不會和陛下生孩子的。”

如今留在宮里伺候李澤修，陪他睡覺，哄他開心，一半是因為李澤修的迫沒有辦法，一半也是為了還他從前對自己照拂庇護的恩。

等李澤修冊封了皇后，冊封了妃嬪，有了大大小小的三宮六院，等他開始厭煩自己的時候，李潯蕪便能有機會出宮。

屆時李澤修廢為庶人也好，保留的公主位分也罷，總之能獲得自由，不用一輩子圍繞著李澤修過活。

這可是李潯蕪如今唯一的指。

若是有了孩子，恐怕這點子指也要付之東流。

只要一想到，自己要一輩子被栓在宮里面，再同皇帝生下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孽子，李潯蕪就如墜冰窟，連也陣陣發冷，絕的渾發抖。

所以說，寧可擔上激怒李澤修的風險，也要同他表明自己的態度。

果不其然，李澤修被的話給激起了火氣，他松開自己的懷抱，一把抓住李潯蕪的后頸，冷笑道:

“不想和朕生孩子？那你想和誰生？到現在還對那個陸卿時不死心嗎！”

李潯蕪吃痛地揚起脖頸，凄然道:

“陛下想多了。像我這樣的人，是不配當母親的。”

李澤修氣得一把扔開手，冷哼道:

“李潯蕪，你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當然，你愿不愿意，也同樣不是你說了算！”

“朕讓你生，你就得生！”

皇帝這話說的甚是無理取鬧，李潯蕪抑制不住心的怒火與絕，諷刺道:

“生，拿什麼生？我如今這份，就算是有了，生下來，天下人也都會當這孩子是陸家的。再不濟，也會說是我和某個夫的產。”

“我人唾罵，是我活該，我的孩子并沒有罪，又憑什麼千人指萬人罵？”

“至于欠陛下的，我一人償還便是，就不必再扯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