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他，僅是因為他能為所用。

預料之中的回答，本來不應該為此到難過，但“失落”緒還是不由得漫上齊衍禮心頭。

他臉上笑意收斂了幾分，默默安自己：沒關系，喜歡他的錢也是喜歡。做人不要太貪心，能夠擁有紀知鳶已是此生最大的幸運。

調整好心態，齊衍禮掀開被子一角，躺在旁邊的空位上。

他直視前方的投影畫面，眼底卻滿滿都是紀知鳶。

他和，似乎很久沒有同床共枕了。

經過新婚夜那次，紀知鳶和齊衍禮兩人便心照不宣地睡在同一張床上。

單純地睡在一起。

只是同床共枕的機會并不多。

婚后不久，的獨奏會正如火如荼地進行，前不久才徹底結束，回家休整；他忙著理公司各項事宜，經常飛往各地出差。

連見面都了一種奢侈。

好似昨天，雖然齊衍禮提前結束公事回國，但晚上的休息時間還是被工作占據。

他坐在與紀知鳶睡覺的主臥僅有一墻之隔的書房里辦公。

直到窗外天漸亮，曦穿過厚重云層，齊衍禮摘下金眼鏡框，走去臥室了一眼正于睡夢中的人。

作十分輕，生怕將紀知鳶吵醒，安靜地盯著的睡看了幾分鐘，隨后才在書房的沙發上小憩了一會兒。

“喏，分你點兒。”纖長的手指間捻著一小截被子，遞至齊衍禮前。

他側眸了一眼，眼神中含著紀知鳶看不懂的深。

手接過被子，兩人指尖無意間上，好似通電了般，麻的電流瞬間蔓延至各個部位，愈發炙熱。

齊衍禮做了幾次深呼吸。

“我想……我能不能抱著……”

能不能抱著你看電影？

他很想驗一下心上人躺在自己懷中看電影的滋味。

紀知鳶喝醉后變得很乖巧，幾乎不會拒絕認識的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可偏偏事與愿違，老天不能盡如人意。

齊衍禮的話被一陣不和諧的喚聲扼殺在間。

外放的音響傳出嚶嚶呀呀的/，同時還夾雜著男人的沉重吐息。

接著，投影畫面中出現兩抵死糾纏的影。

黑包與漆面尖頭皮鞋，再加上落滿水漬的黑辦公桌。

眼前迎來的視聽覺雙重刺激，無論怎麼看都不屬于文藝片，而是極/限/制的人/電影。

兩人瞬間凝固，雙雙僵化在原地，一齊地轉過腦袋對視，從對方眼底看見了同樣的不可置信的緒。

不是沒有過在私底下觀學習的經歷，但紀知鳶認為他們之間還沒悉到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共同觀看人/電影的程度。

時間似乎也停止了流。

半響，紀知鳶率先回神。

的酒意好像醒了一大半，機械般地扭頭向齊衍禮，一個字接著一個字地往外蹦。

“這不是青春校園類的文藝電影嗎？”

“應該是純潔的呀，怎麼有種不正經小電影的即視？”

正經電影不可能會發出這種令人燥熱的聲音！

臉頰紅暈更甚，甚至每一都被暈染了白里紅的。

紀知鳶竭力維持臉上平靜，面無表地盯著他，說：“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還有這樣的癖好。”

他的癖好？

他有什麼癖好？他怎麼不知道？

還有，這部電影不是他選的，分明就是選的。

齊衍禮在心里反駁。

但現在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眼前況十分棘手。

這一瞬間，腦海中閃過許多想法。

‘電影不是我放的，我不會在家里看這些，更沒有特殊癖好。’

‘一起看吧，又不是沒做過。’

‘別看了，我去給你煮一杯蜂水，解解酒意睡覺。’

‘我們換一部電影看。’

‘沒錯，從你踏進我房間那刻開始，我就想和你一起做這件事。’

……

思來想去，齊衍禮最終還是決定遵從心的真實想法。

“想試試嗎？”

“辦公桌。”

說實話，說出這兩句話后，他有點張，不知道會給出怎樣的回復。

等待期間，一分一秒都被無限放大、拉長，細的汗珠開始從齊衍禮掌心冒出。

在他焦灼緒即將到達臨界點時，紀知鳶終于開口。

“這次能不能輕點兒？”

氣氛醞釀到這份上，紀知鳶自然不愿意委屈自己。

對新婚夜那次記憶猶新。

極致的疼痛和極致的。

僅有一次。

得到類似肯定的答復，齊衍禮再也無法克制心中的/念，即刻出手臂環住紀知鳶的腰肢，將攬懷中。

齊衍禮心得到巨大滿足，而后放聲線安：“好。”

幾分鐘前，視聽覺的雙重刺激讓紀知鳶的醉意醒了不，困隨之浮上心頭。

這能是齊衍禮主提出來的要求？

這能是從齊衍禮中說出來的話？

與他平常在面前展現出來的形象太不一樣了。

齊衍禮是紀知鳶認識的人中最遵守禮儀規矩的一個，如璀璨夜空中皎潔的明月，不染塵埃，只可遠觀。

哪怕曾有過一次失去分寸的經歷。

疑并未持續很久，紀知鳶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想法。

男人在床上說的任何話都不能信，沒有例外。

邊無數朋友都與紀知鳶說過這句話，雖沒有同的驗，卻也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而現在，他們正睡在同一張床上。

紀知鳶分神向四周，聽起來有些失，“可是這里沒有辦公桌。”

齊衍禮溫熱而細的輕吻落下，一點點地攪上人平靜無波的心。

是他看完視頻有而發說出來的沒錯，可聽過的答案后，他卻后悔了。

他不舍得讓疼。

“你是認真的嗎？”

“辦公桌和床不一樣，床更。”

紀知鳶似乎全然不在乎他的顧慮，迎上他真摯的眼神。

“我知道。”

“但你會護著我，不是嗎？”

“是。”齊衍禮堅定地點頭。

新婚那夜，齊衍禮的作十分輕緩和，事前也做足了準備工作。

但還是無法控制意料之外的況發生。

不適應，不舒服……

紀知鳶失控，生理的眼淚從眼角流出。

最后齊衍禮竭力克制住自己的，生生地停在原地。

他俯親吻的眼角。

慢慢地，瓣被淚水浸，口腔充斥著淡淡的咸味。

齊衍禮用嘶啞到不調的聲音，耐心輕哄：“寶寶，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半途而廢不是好習慣。

難，他同樣也一樣。

漸漸地，痛苦散去，接踵而至的是紀知鳶從未有過的快樂。

不得不說，喜歡這種驗。

可后來不管說什麼，齊衍禮都嚴格遵循著自己所說的話。

就一次。

沒有第二次。

無論紀知鳶如何明示暗示，自己能夠承，能夠可以繼續，齊衍禮作卻未曾產生半分松，僅是將枕邊人擁懷中，輕哄睡。

那夜是的初次。

但紀知鳶不知道，也是齊衍禮的。

回憶里的滋味再次浮上腦海，激起了紀知鳶遲來的逆反心理。

“齊衍禮，我想試試辦公桌。”

“好不好嘛？”

齊衍禮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是盯著。

眸底仿佛浸了一團暈不開的濃墨，長睫落下，掩去了眼中翻滾的復雜緒。

良久過后，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好。”

齊衍禮起，手臂環抱著紀知鳶，朝臥室隔壁的書房走去。

——

這是紀知鳶第一次進齊衍禮的書房。

他書房的裝修風格與臥室并沒有太大區別，主要以黑白灰三種調為主。

書房空間很大，擺放的家卻只有寥寥幾樣，顯得極其空曠，和紀知鳶耗費了大量時間力布置而的房間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讓人莫名生出一種孤寂，沒有半分生氣。

紀知鳶不喜歡孤單冷清，更無法容忍家里存在這種氣氛。

齊衍禮在香山樾的家中的書房是否也是這種黑白灰三的簡單裝修風格呢？

不知道。

還沒去過他在香山樾中的書房。

如果齊衍禮的書房都是同一種風格，那肯定會對他提出整改的意見。

不過這個想法剛在心頭冒出便被一陣涼意截斷。

“等會兒，你先一個人坐會兒。”齊衍禮將抱到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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