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趙明斐確實貪江念棠這……

顧焱聽嚴珩一說完前因後果, 面不變，持劍的手卻漸漸收，手背在影中悄無聲息的暴出青筋。

陛下果然沒有放棄追查子期。

他心一沉, 看來嚴珩一口中的帝後和好是假象，陛下對念念依舊心存芥。

顧焱不聲問：“為什麽陛下忽然懷疑起你來？侯爺是不是多心了。”

嚴珩一哎了聲，又把他夫人被皇後問話的事兒一腦地說出來。

顧焱眼眸微, 心口像是被灌了一碗濃濃的糖，說不出的甜，然而又忍不住為念念擔心。

想打聽他的消息。

從江落梅口中他知道念念以為他死了, 起初他恨不得馬上跑到面前告訴他自己還活著，冷靜下來後卻歇了這個心思。

知道反而會更加難過，不如就讓誤會下去, 日久天長，會忘記他, 跟陛下好好過日子。

念念前半生太苦, 後半生若有比他更好的男人能護著，顧焱願意全。

他進宮是來幫的，不是破壞的生活, 令陷險境，進退兩難。

現在看來還是要想辦法見一面讓安心, 或者傳遞自己沒有死的消息，且不能讓念念知道他此刻就在皇宮。

一定會趕走他。

顧焱今生雖不能娶為妻, 但已經決定要默默守護, 替掃除一切阻礙。

“侯爺心中若無愧, 做多餘的事反倒會引起陛下猜忌。”顧焱給他出主意：“正所謂以不變應萬變，您沒做，無論怎麽查都不可能是你。”

他必須穩住嚴珩一, 否則查到他上就麻煩了。

顧焱不怕死，卻怕念念因他牽連，兩人的過去恐怕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接。

通過嚴珩一的只言片語和這些天在宮裏打探的消息，他推測陛下目前沒有查到什麽要的線索，否則他們兩人不可能還維持表面的平和，同時也側面證實陛下應當是喜歡念念的。

那麽好的一個人，有誰會不喜歡呢。

嚴珩一猛然拍上自己的大，“我真是急中出錯，沒做的事就是沒做，陛下雖嚴苛重刑，卻不會胡冤枉人。多虧你一語驚醒夢中人，找你果然沒錯。”

實際上他也不敢去找其他人幫忙分析。

顧焱笑笑，勸他：“侯爺以後還是要注意些，跟夫人把日子過好才是正道。外面的花花草草再迷人都是過眼雲煙。”

嚴珩一惆悵，他也想好好過日子，無奈他夫人兇子自己實在是不喜歡，當年礙于父母之命不得不娶。

人還是要，溫順好的才好，一言不合就刀槍他實在吃不消，尤其是他夫人的拳腳厲害得，揍他拳拳到，一點也不留面。

他又不屑跟人手，于是每次只能白白挨打，想想都腚痛。

嚴珩一驀地想起昨夜見到的皇後娘娘，面桃腮，星眼如波，說話的聲音如煙花三月婉約的江南水，聽得人到心坎裏。

也不怪陛下懷疑他。

若真在外面遇見，嚴珩一指不定要上去搭訕兩句。

忽地眼前又冒出趙明斐惻惻的眼神，立刻打了一個激靈，他趕把這大逆不道的想法甩出腦海。

“唉，等你娶妻後就知道了。年時無論多麽喜歡，新鮮勁兒一過總是覺得了點什麽。”

嚴珩一傳授經驗過來人的經驗給顧焱：“對了，你的住還是小了點，等以後納妾都沒地方放，們最好住的遠一點，省得打起來。”

顧焱卻說：“我不納妾。”

他答應過念念的，此生唯有一人。

*

江念棠醒來除了四肢微微有酸脹，沒什麽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自嘲人的適應能力比想象中更強，從前要被趙明斐這麽弄一遭，指定要躺在床榻上一天，如今在午膳前就能醒過來，怎麽不算一種進步。

江念棠沒有右想進來，默默平躺盯著頭頂新換的百子千孫輕紗帳頂，盤算嚴珩一還活著這件事。

幸好昨夜即將宣之于口的話被趙明斐打斷。

問到了又能怎麽樣。

如果顧焱活著，他一定已經知道自己嫁人的消息。他會難過，會傷心，不過時日一長最終會想通的，去過他自己的生活。

況且他活著，自己也不能再見他。

若是他死了，更沒有必要開口，就讓他安安靜靜地呆在那，等日後趙明斐厭棄了，再去問也不遲。

心底更希是第一種，顧焱活著最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活著就有希。

趙明斐曾答應過，若來日心生去意會放走。

當然現在不可能，可誰知道以後呢？

人總要有點盼頭，不然如何熬過一日又一日。

江念棠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清楚一定不能生下他的孩子，否則絕無離宮之日。

整理好低落的心，才招人進來伺候梳洗。

午膳時，趙明斐忽然回長明宮，跟他來的還有一位古稀之年的李太醫。

李太醫的兩指隔著素絹紗搭在挽了個袖口的細腕上，閉目仔細診脈，久久不言。

又睜開眼觀察起江念棠的面，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江念棠還未說什麽，趙明斐先問：“如何？可有不妥之。”

李太醫瞧了眼素紗之下難掩的紅痕，沉片刻，一本正經道：“皇後娘娘氣虛弱，氣虛衰，乃是房勞過度所致。”

江念棠聽得面紅耳燥，恨不能將自己埋進被子裏，無發洩的臊讓狠狠剜了始作俑者一眼。

趙明斐顯然沒想到是自己的緣故，也愣了一下，臉上卻沒什麽不好意思。

李太醫收回手，對趙明斐道：“陛下正值壯年，與娘娘深難舍難 分是好事。可男質天生不同，娘娘早年虧損沒有及時補上，如今又過度損耗，于子嗣不利。”

江念棠手指微，難怪好幾次沒有及時清理也沒懷上，這算不算是老天也在幫。

趙明斐掃了眼旁邊眉目低垂的人，問李太醫：“該如何調理才能讓皇後以最快速度恢複。”

李太醫了泛白的長須，徐徐開口：“是藥三分毒，以食固本培元為上上之策，另外娘娘需要靜養靜思，切勿貪歡。”

最後那四個字是對著趙明斐說的。

他眉頭微擰：“要多久？”

趙明斐看了眼江念棠細瘦的腰，李太醫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一月最多三次，且間隔超過五日。”

趙明斐瞥了眼江念棠抿的，淡淡嗯了聲。

李太醫看他眉眼郁，又道：“陛下不需多慮，娘娘除了子弱些沒什麽其他不妥，只要按時用膳休息，不要過度勞損，遲早會有好消息的。”

趙明斐臉稍霽，“朕知道了。”

對于子嗣，趙明斐其實沒有迫切需求，但他想要江念棠生一個他的孩子。

一旦有了他們的骨，那個男人在心裏還能占幾分。

送走李太醫，趙明斐把人抱在自己上，掌心隔著蠶紗覆住沒什麽的小腹，頭靠在的肩膀，鼻尖吮吸發梢間獨屬于的淡香。

“你也聽到太醫說你要好好休息，不要胡思想。”

他不想讓江念棠知曉他對那個人的在意，更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無能的妒夫，于是編了個借口：“我需要一個孩子穩固朝綱，安定人心。”

江念棠目微閃，眸底劃過心虛。

趙明斐背對著，沒看見臉稍縱即逝的異常。

江念棠忽然異想天開，若是遲遲沒有懷孕，趙明斐會不會迫于前朝力去寵幸其他人，腦中浮現出中秋夜宴上那雙明豔自信的眼眸。

越想越激，記得之前還幫趙明斐挑選過秀畫像，後面也沒了下文，于是大著膽子開口試探：“陛下，之前秀一事……唔。”

小腹被人用手住，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警告閉，江念棠被迫吞下後面的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趙明斐嗤笑了聲：“方才李太醫說讓我節制些時你差點都要笑出聲。怎麽，現在還想把我推給其他人。”

江念棠確實希有人能分掉趙明斐的注意力，自己的實在是吃不消他。

趙明斐像是能看心所想，咬住的耳垂，切齒道：“你想得。”

江念棠低下頭，不接話。

趙明斐又說：“最多一年，如果你懷不上——”

江念棠的心提了起來，殷切地等著他的後文。

“宮廷有許多法助孕，但是會很疼。”趙明斐屈指輕地拂過細致的眉眼，“我不想你難。”

意綿綿的話聽得後脊發寒。

午膳立刻被換李太醫開的藥膳，濃重的藥香充斥著整個屋子。

趙明斐著吃了兩碗才走，撐得都沒法午睡。

晚膳也是同樣的補湯，江念棠用了一大碗後實在是吃不下，趙明斐端起瓷碗，親自舀了一湯匙放到邊。

他沒說話，黑眸一不的盯著，無形中散發著強烈的威。

江念棠著張開，強忍不適喝下去。

午時他已有發怒的傾向，不宜再激他。

一碗湯很快見了底。

乖順老實的模樣可憐可，趙明斐彎了彎眸子，勾住一個清淺溫潤的笑意。

“長子非嫡子，乃禍國之兆。”他放下碗，接過右想遞過來的錦帕，溫替拭去邊的湯漬，“你懂嗎？”

江念棠長睫一張一合，輕聲說了句：“懂了。”

若是不知看到此此景，怎麽也要說上一句帝後恩靜好，郎妾意。

趙明斐滿意地輕笑了聲，俯側過臉對準被湯溫紅的瓣吻了下去。

江念棠微僵，但還是順從地張開了。

一吻結束，的舌尖發麻，趙明斐除了同樣呼吸急促外再沒有其他作。

兩人簡單收拾了下，他拉著去院外散步，直到月上中天才回來梳洗沐浴。

江念棠肚子好不，很快沉沉睡去。

近來秋燥，趙明斐時常會渾難，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氣卻無發洩。

偏偏江念棠現在正在養，他不能由著自己子來，但每晚睡在邊什麽也不能做，實在是難熬。

李太醫慧眼如炬，趙明斐確實貪江念棠這個人。

像是有什麽魔力似的，令他罷不能，恨不能將拆吃骨，融進。

每次與極盡纏綿後他都忍不住想問還有沒有把自己當做別的人，但驕傲與自尊不允許他問出口。

于是他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讓他的存在。

趙明斐又喝下一碗蓮心茶後依舊沒辦法下口難耐的躁，于是撂下筆，取出久未出鞘的長劍，傳李玉來陪他練劍。

李玉是簪纓世家，善使槍戟，平日裏佩戴的刀不過是裝裝樣子，真功夫還是得用慣的武才能發揮全部。

他再一次敗下陣來後單膝跪地道：“臣學藝不，請陛下恕罪。”

趙明斐連三分的氣力都沒耗盡，煩躁地扯松襟口道：“無妨。”

李玉看出他未能盡興，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嚴珩一專門請他喝酒，說顧焱救過他的命，讓李玉有機會提攜一二。

李玉見過顧焱練劍，劍招淩厲，不失靈，一看就是個用劍高手。

他自己也觀察了顧焱一段時日，對他印象不錯，加上嚴珩一的囑托，頓覺這次是個極好的機會，便開口向趙明斐引薦。

“臣近日在宮巡衛中發現一名用劍好手，陛下不若招他前來檢驗一番。”

趙明斐眉頭一挑：“能讓李將軍贊賞的人，想必有幾分真本事。”

李玉心高氣傲，還是第一次向他推薦人。

趙明斐對他也生出幾分好奇，招來左思。

“去請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