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空房子 不再空空如也

-

回到小溪山, 司機幫忙將紅酒搬進屋之後才與二人告別，沈修齊沒往外送，只揮揮手囑咐司機將大門關好。

正轉進門, 今宵突然啊一聲, 嚇得沈修齊心一：“怎麽了？”

今宵看著茶幾上那五瓶價值二十萬刀的紅酒憂慮：“這酒這麽金貴, 得放在酒窖裏吧？這外面天寒地凍，屋裏又熱火朝天的, 不得放壞了？”

沈修齊松口氣：“我當什麽事兒呢，”他關上門說，“明日我讓珍姨拿回槐安居, 今晚讓它離暖氣遠一點就。”

今宵了外套扔在沙發上, 轉幽幽睇他一眼：“你可真壞，一瓶都不給姐姐留。”

沈修齊也將外套掉, 又順手撿起的一并往開放櫃掛好，淡淡哼一聲：“你是沒看到順我東西的時候, 那才貔貅轉世，只進不出。”

話音落，後沒了聲兒，沈修齊一回頭, 站在燈下的小姑娘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面頰兩團薄薄的紅, 也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被酒浸的，可到讓他想咬上一口嘗嘗是什麽味道。

他上前臉：“你樂什麽呢？”

被他一問, 小姑娘還傲一哼：“不告訴你。”

接著便將長發一綰, 挑了睡袍就去浴室洗澡了。

到沈修齊洗漱完畢走出來的時候，今宵還坐在書桌前畫研究院的畫稿。

沈修齊哎喲一聲，湊過去一把將人摟進懷裏：“今宵小姐這大半夜還在工作, 是看我被趕出家門要努力掙錢養我嗎？”

今宵被他一鬧，只好放下畫筆，一偏頭，眼前就是張放大版的俊臉，那距離近到都快臉上了。

退開一點打量他：“得你。”

接著就將視線落到邊櫃那箱紅酒上：“沈先生一瓶酒就得四五萬刀，我努力一整年都掙不來，哪養得起？”

沈修齊直接擡手撳滅了臺燈，俯勾住膝彎直接將抱起來：“只要能與今宵小姐日夜相伴，給我喝水都。”

今宵噘噘：“水沒有，雪水倒是有。”

沈修齊腳步一頓：“xue......xue水？”

今宵還不假思索：“是啊，雪水。”

外頭積雪那麽厚，隨便捧一把就能燒一壺水，能喝到他撐。

沈修齊抿了下，卻始終不住角上揚的趨勢，忍得他面部都開始發。

一垂眸，說這話的姑娘顯然是沒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什麽，還眨著那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看他，一臉的單純。

他尋著瓣親一下，似有甜意般回味著說：“雪水好的，甜。”

他將人輕輕放在床上，回去關室的頂燈，小姑娘還撐在床邊手著床幔問他：“真的嗎？不髒嗎？”

沈修齊一下繃不住了，忍著笑大步走過去將人在床上，掌心在腰間輕輕一攏，又往下幾寸，說：“你的就不髒。”

今宵視線跟著一落，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一手就想將他推出去，奈何床幔搶先落下，只剩一縷昏黃從隙斜進，又開口斥他，瓣微微一張就被他占領。

呼吸就這麽漸漸了，上的睡袍也是，今宵心裏那句罵人的話堆積在嚨，卻被繾綣通通一催化，了那綿綿哼，在這雪夜輕輕浮。

作的人漸漸往下，隔著薄薄面料將含吻，想將他推開，卻雙臂發，只好輕輕上他側臉，小聲嗚噥著拒絕，說珍姨還在家，今晚不要。

沈修齊并未為難，雙手托著肩背起，抱坐在上。

他并不急，還將歪斜的睡袍仔細整理好。

再一凝睇眼前人，只是親親就雙眸瀲滟骨筋，完全一副經不得撥的樣子。

今宵擡手勾住他脖頸，綿綿往他肩頭一趴就不想再，但一靠得近了，小腹就將他得清清楚楚。

再直起腰看他，又湊過去親親他角問：“你是不是一點都經不起考驗啊？我才說一句話你就反應這麽大。”

沈修齊低聲哼笑著：“誰要是能找到你來考驗我，那他真是撞大運了，我什麽都可以不要，唯獨不能不要你。”

今宵聽著這話就像是一腳踩進了罐裏，眼裏心裏，哪哪都是甜的。

但卻輕輕一哼：“人家說了，男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

沈修齊故作驚訝挑挑眉：“那看來，今宵小姐的思想覺悟比我高多了，若是換我來考驗今宵小姐，必然是不頂用的吧？”

今宵抿著笑：“那，那我也不能確定我是不是真有那麽堅定。”

“不確定？”

點點頭。

沈修齊再一次吻上瓣：“那試試就知道了。”

當晚沈修齊握著腰肢哄著緩緩坐下去的時候，便知，也是個完全經不住考驗的。

明明害怕，卻還是在他的溫哄中節節敗退。

他說的是什麽呢？

說的是：“我的今宵好乖，好，要不要試試由你來主導？”

後來撐著他肩膀始終不敢到底的時候，他又哄：“不想再試試嗎？說不定你會喜歡。”

就在這似哄似騙的溫裏迷，最後忍著過度的脹也要將他全部容納。

哄計策得逞的人抱著又親又誇，誇好乖，好厲害，做了他都沒能做的事。

可都知道，他沒能做是怕沒輕沒重傷了，一旦由來主導，這事兒就變得容易許多。

他是個很優秀的引導者。

顧著北屋有人，一直咬忍得辛苦，伏在他肩膀低泣的時候，他又在耳邊溫哄：“跟我回槐安居住一段時間好不好？那裏不會有人打擾，我的今宵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全家上下都聽你一人的，好不好？”

完全不記得自己當時說了什麽，每一次起落，或淺或深，都令如煙如雲般飄飛，以至于第二日珍姨來找，說要一起去槐安居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珍姨一邊幫收拾著畫稿，一邊說：“湛兮在家騰了一間房給今宵小姐做畫室，那張魚門大畫桌還是黃花梨的，是湛兮特地從老領導那兒討來的。”

今宵疑：“畫室？”

“是呀，”珍姨還道，“湛兮怕今宵小姐不喜歡家裏太空，這些日子陸陸續續添置了許多件兒，以前那些太冷太白的家也都換掉了不。”

今宵愣了愣，當時聽沈修齊說他被趕出家門的時候，還很納悶兒，那一整個槐安居都是他的地盤，平時也只有他一人獨居，爺爺再是生氣，也不可能將他從槐安居趕出去，他又為何非得要搬來小溪山？

現在一聽，原來是這意思。

上午沒課，便聽從了珍姨的安排，去槐安居看看。

始終記得沈修齊對說過的，關于白的意義。

他的房子很空，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心也很空？

如今他願意敞開空空的心房接納更加多彩的事，這是件好事。

槐安居的冬天比小溪山上很多，房前屋後的松林四季常綠，園中碧水終年不凍，曲橋邊緣掛著殘雪，小亭尖角覆著白霜，湖邊寒梅了赤，如舊時子覆點般含帶怯。

走過曲橋，水中似有花錦鯉慢慢悠悠游過，魚尾翻起一道漣漪，往岸邊推去，今宵視線跟隨漣漪一擡，對岸湖石相疊之似有人影迅速轉而逃，忽地停駐觀，引得珍姨跟著好奇：“今宵小姐，怎麽了？”

今宵看得不太清楚，也不太確定是不是園中其他工作人員，便笑著說了句沒事。

知道今宵要來，雷伯早早就等在家裏，一見到人就高興得合不攏：“我這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

今宵換了鞋走進去：“雷伯您說的哪兒話呀？我又不是什麽大人。”

雷伯非常不認同這說法，還道：“湛兮都說了，往後這家裏都由今宵小姐說了算，這還不算是大人？”

今宵猛地想起昨夜沈修齊說這話的場景，面頰微微發熱，一時不知該往哪兒看。

好在雷伯并未察覺，只高高興興領著參觀新裝飾好的房子，還說：“若是有哪兒不滿意的，今宵小姐盡管說，咱們正好趁此機會一并改了。”

今宵環顧四周，原本雪白的沙發換了和的淺灰，邊幾、餐桌、花案均換了木，就連窗簾也換了帶有微微澤的月銀，整調依舊簡約典雅，只室增添的許多裝飾帶出不生活氣息。

天青釉膽瓶裏了支鮮的綠梅，雙耳三足小香爐在旁裊裊生煙，而在花案的上方，竟掛著張大千的潑彩畫《山寺飛泉》

說實話，今日走進這全新的槐安居，今宵有點寵若驚，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微妙喜悅。

裝修房子并不是件簡單的小事，它甚至在男婚嫁裏占據著不小的位置。

雖說這并不是“小夫妻的婚房”，但他肯改變，就證明他的心，不再是空空如也了。

很為他高興。

雷伯帶穿過走廊到畫室參觀，畫室就在一樓，前臨水，後觀林，南北通，照充足，更重要的是，這畫室有樓梯直通二層，沈修齊的書房就在上面。

雷伯站到那畫桌前，用手著金貴的黃花梨桌面說：“畫室還比較空，是湛兮考慮到今宵小姐有自己的作畫工和作品，無論是展示還是歸置，今宵小姐都有自己的習慣，他怕他的設計不合您心意，便說等您搬進來之後再按您的意思布置。”

今宵駐足其中，一時說不出話來。

以前在遠山郡住的時候，也有這樣一間畫室，兩面白牆，兩面落地窗，一面能看到屋後的泳池，一面能看到關老師那爭奇鬥豔的側花園，每每黃昏時候，夕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房間，彩將空曠的畫室填滿，樹影花香，碧水長空，就躺在畫室的地板上，仰著天空暢想未來。

未來，應該是什麽樣？

笑笑，當時的，應該怎麽都想不到會是現在這樣吧？

垂眸斂去緒，說：“這樣就好的，我很喜歡。”

雷伯高興道：“那可就太好了，那今宵小姐打算什麽時候搬過來？”

“搬過來？”今宵頓了一下，“他的意思，是想讓我直接搬過來住嗎？”

雷伯自覺剛才的話有失，又解釋：“這當然是看您的意思，您想過來住幾天就住幾天，兩邊換著住也好。”

今宵略略點頭：“好，勞您費心。”

雷伯得了話，便說午餐馬上就好，讓在這邊稍候片刻便送來。

沒急著離開畫室，順著樓梯去了二樓書房。

沈修齊的書房依舊簡單，書櫃很多，基本沒有空餘，書桌上疊放著不項目書和文件，今宵沒走過去看，大致參觀了一下便往下走。

木制樓梯走起來咚咚直響，還剩幾步到一層，今宵擡眼往後窗去，忽地！一張人臉從窗外一閃而過！

今宵突然腳下一，整個人失了重心直接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