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夢 想要更多

他周帶著室外的冷氣息, 吻卻灼熱滾燙。

程舒妍本就沒睡醒，頭腦發昏，被摁在牆上一通親, 腳都有些站不住。

最後還是低低地哼了幾聲，他才把人放開。

口起伏著, 緩了會，擡頭問他, “你怎麽回來了？”

商澤淵隨口道，“想回來就回來了。”

這回答太含糊，但程舒妍沒空多問, 昨晚商澤淵在群裏問過程慧之後，程慧破格淩晨三點就回了家，這會也差不多該醒了。怕被撞見, 程舒妍直接丟下句, “你等我會，我們出去說。”然後便進洗手間洗漱了。

兩人悄悄離開別墅，商澤淵帶去吃了午飯。

飯桌上，又將那個問題拿出來問, “為什麽忽然回來？”

這個問題, 在回來的路上, 商澤淵也問過自己。

其實一開始知道一個人在家吃速凍水餃時，他也沒想過回來，而是打了一筆錢給。

他是聽程慧說, 聖誕節那天是程舒妍的生日, 才了立刻回國的念頭。

因為他想起那晚，他拍了夜燈與聖誕樹給，說有點想, 問在幹嘛，說在吃泡面。

當時商澤淵還覺得好奇，聖誕節不出去跟朋友過，怎麽會在家吃泡面？

程舒妍只說，“西方人有西方人的習俗，我的習俗就是在聖誕節這天吃碗泡面。”

然後他便想明白了，哪裏是吃泡面，是在吃生日面。

商澤淵不是個會輕易泛濫同心的人，況且程舒妍堅強，從沒有表現出過半點脆弱。可也正因為如此，他心才有所，他是真覺得這孩過得太不容易。

聯想到那天獨自上臺領獎，清冷又堅韌的神態，還有他去幫撐場面後，一路雀躍，商澤淵片刻都沒猶豫，直接人定了機票，連夜飛回國。

但以上的心路歷程太繁瑣，他只說，“我不忍心寶寶委屈。”

程舒妍被湯燙了下，擡頭瞥他一眼，說，“麻。”

商澤淵笑了笑。

還行，懟人的神頭還在。

他問，“今天準備幹嘛？”

程舒妍說，“回家看電影。”

“看電影是不是有點虛度？”

“那你想幹嘛？”

商澤淵說，“帶你去個好地方，去不去？”

看電影只是無聊時的選擇，他既然特地跑回來帶玩，沒理由拒絕。

程舒妍果斷答應，“去。”

吃完飯，商澤淵帶去專櫃換了服，順便又給自己添了幾件。結賬時才發現兩人外套、圍巾都是同系，連他挑的配飾都很搭，跟裝似的。

主問，“你說的好地方，該不會是帶我玩換裝小游戲吧？”

“當然不是了，”商澤淵糾正，“這只是第一步，新年新氣象。”

程舒妍想明白了，新年是要換新服的。

程慧不講究這些，能穿就行，所以連帶著也是，已經很多年沒在新年穿新服了。

下午，商澤淵帶去私人場地雪。

程舒妍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卻在江城第一次驗雪，新奇的，只是一開始總摔跤，好在屁/上墊了小烏，他也全程在左右，教得很有耐心。

後來略微練了，他帶到別的賽道，比小坡度要更刺激。

程舒妍又新增了一項興趣的運，足足玩了三個多小時才肯出來。

完雪，兩人已經腸轆轆。

晚飯吃的日料，中途商澤淵接了個電話，是朋友知道他回國了，邀請他去俱樂部。

商澤淵拒絕的話已經放了一半出去，程舒妍卻忽然道，“去吧。”

想起他先前邀請過很多次，還一次都沒去過。

商澤淵看向，程舒妍又重複了一遍，“去玩吧，我剛好也去看看。”

……

由于這個局組的比較突然，所以大家也就是飚兩圈玩玩，不算正式。

到了俱樂部，商澤淵讓程舒妍隨便幫他選輛車。

去車庫的路上，一個紅頭發生主跟程舒妍搭了話。

程舒妍對有印象，除以外，還有幾張面孔也很眼，都是之前一起吃飯時見過的。

“上次那飯局看你不太舒服，我也沒來得及跟你自我介紹，你我小碗就行。”解釋說，“我高中之前特胖，每次吃飯，爸媽都要跟我強調說，別吃太多了，你只能吃一小碗，這個名字就是這麽來的。”

小碗屬于那種外放的類型，健談熱。有一漂亮的線條，由于常年戶外活，所以皮偏向小麥，整個人看上去很明，充滿了生機。

程舒妍中規中矩地介紹，“我程舒妍。”

“我知道，商澤淵的表妹。我那天就說你倆肯定認識，他個混蛋還不承認。後來還是陳池告訴我們你倆的關系。之前還把你們錯認，對不住了啊妹子。”

彎了下，說，“沒事。”

商澤淵的這些朋友，格都不錯，知道是他“表妹”後，對也很照顧。程舒妍對他們不反，也就跟著聊了兩句。

小碗跟說了多商澤淵的事。

車隊是商澤淵組的，俱樂部是商澤淵投資創立的，商澤淵的車都是頂頂配，個個都千萬往上。

簡而言之就是揮霍，但也厲害的一個人。

“我看好他那輛法拉利了，但他不借給我，有機會你幫我勸勸唄。”

“行。”程舒妍應下，然後手一指，“就那輛紅的吧。”

看不懂車，只是單純覺得它好看。

商澤淵卻笑了下，說有眼，這也是他最喜歡的一輛。

車子從車庫駛離，開到賽道前，他問，“要上來試試你選的這輛嗎？”

小碗還笑商澤淵不懂憐香惜玉，“上強度？這不得給妹子嚇哭嗎？”

結果剛說完，程舒妍直接開門上車，本沒猶豫，甚至沒回答。

不過商澤淵確實只是來兜兩圈的，連服都沒換，車速也不算快。

賽車的轟鳴聲遠比托要大，推背也更強烈。起初張，適應過後，開始這種覺。

他們完全暴在空氣中，耳邊是呼嘯的風聲，車子像要飛離地面，撲面而來的空氣來不及進鼻腔便急速略過，氧氣稀薄，腎上腺素飆升，帶著心髒也在狂跳，這完全是種全新的刺激。

商澤淵見興致高，還帶驗了幾回漂移。

下了車，整個人還沉浸在剛剛的氛圍裏，昨天那種死氣沉沉的心徹底沒了，這會容煥發，神采奕奕。

“可以啊妹子，”小碗對贊不絕口，“膽量不錯的，能玩到一起去。”

大家緒都不錯，聊得也開心。

後來商澤淵看了眼時間，說得走了，零點還有個活，小碗幾人也想跟著一塊去。

他下意識看一眼，程舒妍說，“可以啊。”

一行八九人，開了五輛車，商澤淵打頭陣，其餘的人跟車。

就這麽浩浩爬了環山公路，上了山頂。

山頂坐落著江城最出名的寺廟，許多人莫名而來祈福，新年的客流量最多，為了避免人口擁堵，大年初六之前，每天只放2000張門票。

下了車，有專門的人來迎接，他們被帶到佛頂塔。

人手發了條祈福帶和蓮花心燈，程舒妍捧著蓮花燈一臉懵，沒想過會來這種地方。反而車隊那幾人個頂個的虔誠，他們家裏大多都是做生意的，從小耳濡目染有信仰。

熱熱鬧鬧的一群人，變得格外安靜。該跪拜的跪拜，該繞行的繞行。

程舒妍對著祈福帶沉思，商澤淵問怎麽不寫願，說，“好像也沒什麽願。”或者說，沒什麽特別強烈的願。

父母健康、滿幸福，這些統統與無關，暴富又不現實。

“那你就把現階段的目標寫上去。”

程舒妍想了想，“也行。”

低頭握筆，在帶上寫了行字——“順利完學業，早日擺束縛，想安穩活著，也想好好自己。”

寫完之後，按照指示，將帶系在鐘錘上。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

他們在塔的頂端，周遭裏裏外外圍了幾圈人，正翹首以待地看著他們。

商澤淵看著手表，在等待倒計時。鐘錘始終在程舒妍手裏，工作人員解釋說，“等到零點，程小姐將會是第一個撞鐘祈福的人。”

下面響起一片羨慕的聲音。

第一個撞鐘的人除了要花費高額價格，意義也非凡，它象征著新年初始，第一個被聽到的願。

連車隊裏都有人嘆道，“商總，你這玩得夠浪漫，什麽時候也花十六萬讓我第一個撞？”

程舒妍訝異地看向他。

商澤淵揚了下眉梢，轉而對車隊裏的人說，“補給我家公主的生日禮，怎麽，你也過生日？”

“我可以過。”

他笑，“行啊，讓你爸帶你過。”

也就是這一刻，程舒妍才知道，什麽去吃飯，去雪，去賽車，都是前提要，趕在零點撞鐘才是他所說的好玩的地方，也是他安排的重頭戲。

握著鐘錘的手心微微冒著汗，穿著一新服，站在佛頂塔的最高點，低下頭，就可以俯瞰江城繁華的夜景。

站在這裏，被很多人關注著，被投以羨慕的、祝福的眼神。

他們和一起等待零點的到來。

“5——”

“4——”

“3——”

“2——”

“1——”

大家一起數著，倒計時結束，程舒妍雙手扶住鐘錘，向前用力，撞響祈福鐘。

鐘聲空靈卻有力，層層圍繞，久久不散。

香火與鐘聲共鳴，周圍有人歡呼，有人虔誠許願。

程舒妍一共撞了三下，松開鐘錘，餘音仍舊未散，而聽見商澤淵開了口，那是一句遲來的生日祝福，卻也是二十年來，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祝福。

他說，“生日快樂，所願皆所得。”

*

程舒妍記得那晚結束時，小碗跟其他人還說，“誰要是做了商澤淵朋友，那真真是幸福。”

沒作聲，但這話，完全認可。

從中肯的角度來說，如果他不花心不劈，那就是百分百的完男友。

有錢有有材，不較真會調人也大方，最重要的是，又浪漫又會玩。程舒妍自認為見識過很多，卻總能被他帶到一個新奇的領域。

那天之後，他每天都帶出去玩。

雪攀巖蹦迪賽車換著來，玩得樂不思蜀，已然不在意程慧時不時的無理取鬧。

有時候是兩人單獨，有時候是和車隊的朋友一起。

一來二往的，跟他們也算悉。

元宵節那天，商澤淵有場賽車比賽。

時間在下午，程舒妍也來了，這是第一次正式看他比賽。

到場的幾千號人，一半都是奔著他來的。

暖胎圈結束，十幾輛賽車在發車格上就位，倒計時開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小碗看程舒妍微皺眉頭，全神貫注，拍拍的肩膀，說，“放心，你哥他配置和技都是頂配，這場，他穩贏。”

話音剛落，倒計時結束，賽車急速起步，鋪天蓋地的音浪卷起，與此同時，觀衆席上的助威聲震耳聾。

程舒妍不自覺攥手，始終默不作聲，車速太快了，以眼很難追蹤，中途跟丟了幾次。

隨著圈數逐漸減，現場的解說人員的聲音愈發激昂。

究竟在說什麽，程舒妍已經聽不進去了。

整個人被架空在外，視線鎖著疾馳的車，有一瞬間，好像回到了他初次載坐車的那天，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空氣稀薄，心跳加速。

終于，車子來到最後一圈，嗡鳴聲一度蓋過了歡呼聲，接著，旗子揮，商澤淵以第一名遙遙獲勝。

那一刻，尖聲四起，小碗在一旁拉著的胳膊蹦跳。而程舒妍在長久的沉默中，驀地呼出一口氣。

……

商澤淵拿到了金牌，領獎的時候，他站首位，也站在場上最中央。

鏡頭記錄著他深邃優越的臉，他舉起手，獎牌自由落，垂落在他眼前，他手拎著掛繩。年意氣風發，當衆在獎牌上落下一吻。

後來等他離開賽場，獎牌落到程舒妍手中。

程舒妍問他幹什麽，他說，“還你之前那桶酸辣，你不說要十倍嗎？剛好它純金，砸一砸燒一燒賣了吧。”

字裏行間著對名次的輕視，張揚而傲慢。

車隊的人像是早已習慣，勸說，“妹子收下吧，自己人收下，總比你哥送別的孩好。”

商澤淵回頭沖他扔車鑰匙，程舒妍則輕笑一聲，接過獎牌揣了起來。

為了慶功，晚上一行人一起吃了飯，又一塊包場了酒吧。

程舒妍在相中跟他們早已悉，所以玩得也算開心，喝酒做游戲，都參與了。

又是悉的真心話大冒險，大家針對的人仍舊是商澤淵。

瑞瑞問了先前同樣的問題，“初吻還在嗎？”

這次商澤淵的回答是，“不在了。”

“臥槽，”有人震驚，“這麽快，有朋友了？什麽時候沒的？”

他下意識擡眸看了程舒妍一眼，笑著說，“那是下一個問題了。”

程舒妍與他對視，笑而不語，仰頭喝下一杯冰淇淋酒。

味道是甜的，但酒卻很烈。

後面其他人接連針對商澤淵，想讓他繼續信息，商澤淵卻只選了喝酒。

當事人不肯說，真心話只能變了大冒險。

小碗提議說要用皮筋彈人腦門，但是披肩發，沒有皮筋，程舒妍便準備提供自己頭發上那。

手一擡，一拽，再甩甩頭發，紫氛圍燈映在清冷的臉上，畫面絕，直接把對面那幾個人看呆了。

本就漂亮，和大家也玩得來，朋友裏有對垂涎的，但人家是商澤淵的妹妹，誰也不敢輕舉妄。今天也是喝了酒，都興，阿彬手接過程舒妍的皮筋，聞了聞，說，“靠，神不愧是神，發圈都這麽香。”

小碗推他肩膀，“去！還你神了，不要臉。”

“我不管，今晚這是我的了。”

程舒妍笑笑，沒當回事。

商澤淵卻不聲地瞥了眼那皮筋，仰頭喝了口酒，而後擡手服務生，要了十排深水炸彈。

當時程舒妍就覺得，可能有人要完了。

果然後面的游戲，商澤淵忽然火力全開。

他只要認真起來，在場沒一個人能玩的過他。

一小時之，十個人裏面，他喝倒了六個，剩下兩個搖搖晃晃，勾肩搭背拿著麥唱歌。

DJ在舞臺上打著碟，酒吧裏音樂聲震耳，各的燈在眼前頻閃。

程舒妍也有點喝多了，勾著笑，臉頰微紅，單手撐著下，指尖隨著音樂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

商澤淵擡手，在眼前晃了晃，看了過去。

他們面對面而坐，視線對上一秒、兩秒、三秒，敲桌面的作暫停，心裏似有野火燃起。

當時瑞瑞還著程舒妍的胳膊問，“妍妍你有男朋友沒啊？”

程舒妍沒回答。

商澤淵起走過來，將他手撥開，然後彎下腰，耳邊，問了句，“要不要出去？”

他退開半步，等答案。

程舒妍仍彎著，一雙眼有點亮，說，“好啊。”

一拍即合，程舒妍先走，商澤淵在後，只是走了兩步，他想起什麽，又退了回去。他從一群醉得一塌糊塗，趴得東倒西歪的人群裏，準找到阿彬，又從他的手上，擼走了程舒妍的皮筋。

……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商澤淵沒半句廢話，一把將推到牆上，俯吻了上來。

江城的冬夜著的寒，只穿了件打底衫，後的牆壁很涼，可他卻與深夜的寒涼是兩個極端，他極其炙熱，無論是，還是他的溫度。

酒吧後的深巷裏空無一人，線昏暗，他們彼此，也牆壁，耳朵和同時能到音樂強烈的震，心跳也很劇烈，他們旁若無人地接吻。

他像烈火燎原，輕微低/。

後來覺得不夠，他托起的腰，將抱到閑置的鐵皮櫃上。

他在雙//之間，一手扶著的，一手抵著的後頸，再度深吻。

/齒纏，呼吸錯。

涼意卻如何都驅不散熱火。

摟著他，將人抱得更，直到到他所有的緒。

直白的，無比熱烈的。

商澤淵停了下來，垂眸與對視。

他們不需要開口通，就能默契地知道，接吻已經不夠了，遠遠不夠了。

口劇烈起伏著，眼裏有水，也有些難以言狀的緒。

始終看著他，他也沒有從邊撤離。

在短暫的沉默後，商澤淵勾起，問，“Want more？”

嗓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低沉，帶著幾分喑啞。

商澤淵的高中是在英國上的，程舒妍聽見過他跟國外的朋友打電話，說著一口流利的外語。就連跟他妹講話，也時常中英摻雜。

以前笑他是裝貨。

而此時此刻，是發自心覺得他的腔調要了命的。

心跳得更加劇烈，無意識，沒有任何猶豫，點頭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