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縱
選單
他懷
他懷
方北絕對想不到, 沈縱會用這種方式和自己道歉。
簡直要被這套表包給萌翻了！
一想到某人奔波一天，不洗漱不睡覺，明天還要參加計算機頂尖大賽, 卻絞盡腦地花心思給自己做表包，心裏就像被什麽東西填滿了。
酸、甜, 還有那麽點得意和小驕傲——
這人可是清大計算機大神，另一個次元的高嶺之花啊！
方北把一長串的表包全都保存下載。
保存完，點開語音。
對著手機很誇張地“mua~”了一下。
語音發完，又發了文字。
【方北：啊啊啊好想魯魯你哦！】
發完消息，方北猛地反應過來。
“魯”這個字好像有異議？
但不打算解釋！
因為就是很想魯他啊, 想要魯魯上面的小狗腦袋，也想魯下面的……
沈縱那邊沒有任何回應。
幾乎能想象得到，沈縱看到之後, 害到耳發紅的模樣……
以為他不會再回自己消息，調戲完人，方北心滿意足地關上手機。
迷迷糊糊快睡著時，收到沈縱的消息。
還是條語音。
把手機在耳邊，點開只有3秒的語音。
以為頂多是句“晚安”，沒想到……
啊啊啊的修勾怎麽可以這麽可啊！
三秒的語音裏，是集連續的十多個親親！！
*
今年的計算機大賽在山城科大舉辦。
參賽隊伍來自全國各大高校的數十支優秀隊伍，經過三天的封閉式比賽, 決出了今年的冠軍隊伍。
回酒店的路上，大車上沒人說話。
車裏視線黯淡，車窗上掠過一閃而過的燈，映出車裏睡得東倒西歪的人。
蔣老師坐在最前排, 彎著腰，拿手捂住聽筒, 盡量放輕聲音打電話。
“明天早上頒獎儀式。”
“我會讓小李拿單反多拍幾張集照。”
“獲冠的通訊稿今晚能趕出來。”
“沈縱？睡著了，他們都睡了，據說今年賽程很，他們連著熬了兩個通宵。”
“我知道，今天晚上讓他們好好睡一覺，明天上午領完獎，下午就不安排活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校長，等他醒了我讓他給您打電話。”
大停在酒店前。
蔣老師雖然不忍心，但還是一個個把人醒，叮囑他們趕回房間休息。
蔣老師最後把沈縱住，兩人單獨聊了聊，然後當著蔣老師的面，沈縱給分管他們計算機學院的副校長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一直是副校長在說，沈縱偶爾回應一聲。
掛了電話，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蔣老師沒再留他，意味深長地拍了下他肩膀。
沈縱沒說什麽，點了點頭，拖著行李箱離開。
從電梯間出來，沈縱拖著行李箱，走過長長的走廊，最後停在某間房間門口。
這一層都是單人間，這間也是。
他拿出房卡刷開門，隨著一聲輕微的電子音，門被打開。
房間裏沒開燈，黑漆漆一片。
沈縱腳步放輕地走進房間，關上門。
床頭櫃上的小型除正在工作，電源燈泛著微弱的紅。
空氣裏漂浮著若有似無的香味。
沈縱的目落在黑暗中的某一，不知過了多久才移開。
他沒開燈，借著手機的燈，在行李箱裏拿了套換洗。
單人間不大，行李箱就擺在床邊，他拿完東西站起，正準備去浴室，手腕突然被拽住。
床上響起方北甕聲甕氣的聲音。
“你回來了？”
“嗯，”沈縱單膝蹲下，看著床上的人，“我去洗澡，你睡吧。”
方北沒應聲，拽了下沈縱的手，剛睡醒手上沒力氣，但沈縱還是順著力道往前靠。
方北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強撐著支起上半，胡捧住他的臉，拉到自己面前，湊過去“吧唧吧唧”地連續親了好幾下。
“那天你一共親了十二下，”方北說，“禮尚往來。”
比賽全程封閉式，沈縱和隊友們連熬了三天兩夜。
方北也好不到哪裏去。
第一天趕來山城後，還沒休息，就跟著其他人一起參加幫困結對的活。
清大給對方小學捐贈了很多學習用品和書本，方北他們一趟趟從車上往下搬，是搬東西就搬了兩個多小時，搬完再一份份發下去t。
李棟也就是團委宣傳部的部長，一個北方男生都搬得一頭汗，腰都快直不起來，更何況是方北們這些孩。
杜雯斐和周筱最後吃不消，活開始沒多久兩人就找地方懶去了，連和孩子們的互游戲都沒參加。
李棟沒怪們，大半天活兒幹下來確實累慘了。
讓李棟著實沒想到的人是方北。
整個活，方北從頭跟到尾，李棟前面還看見靠在牆壁上錘手臂，下一刻有人找做什麽，二話不說應著去幫忙。
方北只是被李棟花言巧語騙來的臨時外援，沒想到這麽稱職，稱職到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帶隊的蔣老師，原本對這個富二代在軍訓開幕式上說的那番狂妄的話略有所微詞，經過這兩天的相，對改觀不。
沈縱因為比賽期間不能使用通訊工，方北到了山城後，兩人就沒聯系過。
不知道方大小姐是如何踩著香的小皮鞋，穿著高定，穿梭于半山腰的小學校園裏的。
至于酒店房間，其實方北來山城之前訂了同家酒店的套房，但辦理住時，酒店前臺告訴，有位沈先生給留了張房卡。
左手行政套房房卡，右手單人間的房卡，方北毫不猶豫地刷開了單人間的門。
走進沈先生給留的方間，一眼就看到自己那29寸白行李箱被收好放在房間角落裏。
行李箱裏的東西也全都整理好放在它們應該出現的地方。
的絨拖鞋擺在進門就能換的位置，的睡和搭配好的幾套掛在櫥裏，最喜歡用的沐浴放在浴室的架子上。
就算單人間的床又窄又，隔音還不好，晚上總能聽到隔壁房間的聲音，但還是在這個房間裏住了兩天。
平時方北也沒睡這麽早，奈何這兩天累得夠嗆，再加上大姨媽造訪，簡直是雪上加霜。
今天是結對幫困活最後一天，忙完回到酒店，方北連晚飯都沒吃，洗完澡躺上床就睡著了。
沈縱克制地咬著方北耳垂，撥掉睡/肩帶，方北卻阻止他埋過來的臉。
沈縱不明所以地看著，“怎麽了？”
“不是很累嗎？”方北說，“早點休息吧。”
他確實有點累，這次的比賽難度雖不至于超出他的預期，但因為一個失誤，他們後期花費了很多力去彌補這個。
他已經將近二十個小時沒睡覺了。
剛才下車時，陳遠航推了他好久他才醒。
沈縱偏頭去吻方北的眼尾，然後依次吻過的眉心、鼻尖和，聲音低啞地問：“不要嗎？”
方北笑著問：“不要什麽？”
沈縱意晴迷地吻著，手抓在肩膀上，指月複在肩頭白瓷一般的月幾月夫上梭。
一下輕一下重。
不知是在安還是他自己的焦躁。
“我去洗手？”他詢問的意見，“還是我親親？”
經過前兩次的嘗試，沈縱大致模到了點方北的喜好。
就沒見過這樣的，什麽不害臊的話都敢說，實則外強中甘，一就水汪汪，他還沒怎麽弄，自己先不住。
稍微快一點，深一點，人就鬥個不停。
應該更喜歡他親，忍不住想并上被他摁住的月退，抓著他的頭發，在推開和按下去之間搖擺。
扯得他頭皮發嘛。
但就是這樣，下回還敢不知死活地鈎他。
方北被沈縱這句話鈎起了饞蟲。
當然想要。
覺得自己被沈縱慣壞了。
就好像無論何時何地，什麽樣的環境下，只要自己想要，他就無條件地給。
聽話又賣力的修勾。
拍拍小狗的臉，拒絕他，“不行哦。”
他主用臉噌掌心，出委屈的表，“為什麽？是因為我沒經驗，弄得不舍予服嗎？”
方北著沈縱的眼神，終于能理解那些“給命文學”了——
一聲老公，連命都給你！
的小狗為了討好把尾搖了螺旋槳。
“沒有不舍予服，”方北笑著說，“雖然我很想帶你見見家長，但……有些親戚就不必見了。”
沈縱反應了一下才明白方北在說什麽。
他臉通紅，尷尬地不知所措。
經濟型酒店的單人間空間有限，床幾乎就著浴室，浴室裏的靜聽得一清二楚。
沈縱在浴室時盡可能地減靜，放輕聲音，洗澡時水流都不敢開大。
洗完澡，沈縱推開浴室門。
方北沒睡，靠在床頭玩手機。
看到他出來，方北下床，將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張房卡給沈縱。
方北：“房間在十六樓，早餐可以用行政走廊，也可以和普通房一樣用樓下的餐廳。”
這是方北自己開的另一間套房。
沈縱低頭看了眼房卡，再擡頭看方北，無聲地詢問什麽意思。
“這個房間的床太小了，沒法睡下兩個人，”方北解釋，“我的東西都在這裏，我不想搬了，你去睡那間房間吧。”
一米二的單人床，睡兩個小孩都很勉強，更何況是兩個大人。
如果兩人非要睡在一起，著睡一晚上，第二天起來保證腰酸背疼。
沈縱沒怎麽猶豫道：“你去那裏睡，東西我幫你整理。”
“這麽晚了，就別折騰了，你不在的兩天，我都睡得好好的。”
方北說著話已經連打了兩個哈欠。
大姨媽在，本就虛弱，這幾天又支了太多力，現在只想上床睡覺，連多一步走出這個房間的力氣都沒有。
已經半夜，再拖下去，兩個人都休息不好。
沈縱不再堅持，拿了房卡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的頒獎儀式沒那麽早開始，大家都起得比較晚。
團委的人先起，早上開了個短會，布置了一下今天的工作。
陳遠航他們這些參賽隊員起得晚一點。
陳遠航和沈縱邊說話邊步餐廳。
因為已經過了高峰期，自助餐廳裏人不多。
陳遠航隨意掃了一圈，看見方北和李棟坐在一起吃早餐，兩人邊吃邊聊，李棟說到什麽，方北臉上著笑意。
還沒等陳遠航開口說什麽，邊的人已經朝前走去，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杜雯斐吃完早餐，正準備離開，瞥見沈縱的影走近，下意識擡手，剛要朝他揮揮手，卻見他目不斜視地朝著某張桌子走去。
李棟和方北是面對面坐著的。
沈縱走到他們桌旁停下。
李棟看到他，點頭打招呼，“早。”
沈縱沒什麽表地回應了個“早”。
打完招呼，沈縱沒離開。
李棟以為他要坐自己這桌，往裏邊挪了挪，給他讓出了個位置。
然而沈縱似乎沒到李棟的心，他在方北邊上坐下。
李棟愣了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聽說你們昨晚回來很晚，連著三天兩夜辛苦了，好在最終我們拿到了冠軍……你還沒吃早餐吧？”
沈縱“嗯”了聲。
李棟很想問他：還沒吃呢你不去拿東西坐在這裏幹嗎？
當然李棟沒這麽說，他指著自助區的某一，“抄手還不錯，可以讓服務員現下一碗。”
沈縱看著李棟和方北面前同樣的抄手，沒說話，表看著有點冷。
李棟的視線在對面兩人上打轉，最後福至心靈，清了清嗓子，收起桌上餐盤。
“我吃好了，蔣老師找我有點事，我就先走了哈。”
李棟離開後，方北放下碗筷，“我也吃好了。”
桌子靠牆擺放，方北坐在裏邊，沈縱不起讓，沒法出去。
“學長，不好意思，”方北客氣地說，“麻煩讓一下？”
沈縱皺了下眉，似是不理解突如其來陌生又疏遠的態度。
“學長，”方北端著餐盤站起，冷著臉一字一頓道，“請麻煩讓我出去，好嗎？”
餐廳裏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他們自己人。
刀叉的撞聲和談笑聲在方北站起，并讓沈縱“讓一讓”時，突然變得安靜。
僵持了有將近半分鐘，沈縱才站起。
方北前腳剛離開餐廳，沈縱再也坐不住，不顧明裏暗裏的目，後腳就跟了過去。
沈縱是在電梯口追上的方北。
電梯門即將打開前，他拽住手腕，把人拽到了旁邊的安全通道。
沈縱心裏著急，作難免米且魯了些，彈簧門發出一聲不小的“砰”。
“幹嘛呀！”方北擰了下手腕，沒擰，滴滴地要他放開，
沈縱怕弄/疼，松了點力道，但沒完全放開。
“你先解釋一下，”沈縱垂眸看，“剛才為什麽那樣？”
“我剛才哪樣了呀？”
明知故問。
沈縱看著沒說話。
“不是為了做給他們看嘛，”方北眨兩下眼睛，無辜道，“我得裝作我們不，關系不好，他們才t不會懷疑我們呀。”
沈縱往前一步，欺近，眸沉沉。
“我們為什麽要裝不、關系不好？”
“哦，所以你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兩人之間最後的那點距離被方北越，故意靠近他，小兔怯生生車欠綿綿地帖著他，語氣卻十分正經，就像是在討論學問題，“用手和互相取/悅對方的關系嗎？”
方北這話不夠嚴謹。
沈縱對手并用，反之只對他用過手。
倒不是不願意，而是沈縱不同意。
就連讓用手，也是被纏得沒辦法，
剛開始方北不理解，明明當圈住他時，他舍予服得眼眶發紅，卻非要忍著不讓。
後來漸漸明白了他的心思。
沈縱有著近乎變/態的克制力，曾經用最最惡毒的言語辱他，他也不過是眉眼淡淡地著自己。
他不輕易生氣，怒，著急，激/。
但他畢竟是個十九歲、有著旺盛米青力的男大學生。
在一些事上，他的克制力并不是無往不利的。
當方北第一次角蟲到他時，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克制力在面前不堪一擊。
突破了以往認知和行為之後所發生的事，是他無法預料的。
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他不敢讓，不敢讓突破那道防線，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們的份，所的境地，存在的問題，都不允許他毫無保留地擁有。
門外傳來悉的說話聲。
杜雯斐和周筱在等電梯。
“你剛才看見了嗎？”是周筱的聲音，“方北和沈縱兩個人奇奇怪怪的。”
“奇怪什麽？”杜雯斐問。
“說不清，”周筱說，“上次聚餐，兩個人就怪怪的，他們好像之前就認識。”
“不會吧？”
“就算之前不認識，方北這次來山城也鐵定是為了沈縱。早上在餐廳，我聽見和服務員報房間號，住六樓，六樓不是單人間嗎？”
“你說他們兩個晚上不會住一起吧？”
“別瞎說……”
電梯門打開，兩人的談話聲消失在門外。
方北吃不慣經濟型酒店的早餐，那碗抄手是李棟出于好心給拿的，一口沒吃，只吃了點水果沙拉。
沈縱的舍尖沾滿了沙拉醬的甜膩，嚨幹/得像是沙漠中嚴重缺水的人。
方北被在安全通道的牆上深吻了很久，沈縱準地掐算著的肺活量，餘量不多時才舍得放開。
懷裏的人輕而緩地呼吸著，指月複摁在他上下浮的/結上，得意地說：“你看，這不就有人開始懷疑了嗎？”
是指周筱和杜雯斐剛才的那番談話。
沈縱在幽暗中看著，啞聲問：“你怕被他們知道嗎？”
“我當然不怕，”方北說，“但是一旦公開，就沒有回頭路了。”
有方家作為靠山，隨時可以回頭是岸。
所有于不利的，方家都可以輕松擺平。
沒有回頭路的只是沈縱。
一個優秀的、前途無量的男大學生，因為和繼父的侄茍且，被人指指點點，甚至恥笑唾罵。
值得嗎？
喜歡他，喜歡破碎的他，但傷害他的人只能是。
沈縱抱著方北車欠的，聞著上香味，品嘗著裏的味道。
他可以隨時撥開白薔薇，埋首在喬豔谷欠滴之中。
即使如此，他依然知道一件事。
他說：“你想要什麽呢，方北？”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呢？
“不是早就說過了嘛，”天真又爛漫地說，“我想要你呀。”
沈縱深深地看著。
他無法判斷這句話的真僞。
但如果說的是真話……
“方北，”他俯，聞著雪白的頸，一腳踏不見底的深淵，“我永遠都是你的。”
方北擡手，手穿進他黑發中，輕地安。
“乖……”
我忠誠的小狗。
吃完早餐大家在酒店門口等車。
車到後，陸陸續續上車。
沈縱跟在方北後，剛上車就被蔣老師住，“來，趁路上有時間，我跟你說點事。”
方北在大最後排挑了個靠窗的座位。
剛坐下，李棟就坐在了旁邊。
“沈縱？”蔣老師了聲。
沈縱只得停住往後排走得腳步，收回沉沉的視線，坐在了蔣老師旁邊。
“你可以先好好考慮一下，”蔣老師說，“最快也要下學期，不用急著做決定。”
沈縱頷首應了聲“好”。
蔣老師是沈縱他們專業的副教授，曾經帶過他一學期的課，一直以來都對他印象不錯。
他從作為這次比賽評委團的老同學那裏了解到，沈縱在比賽中的表現很出，比起大三大四甚至是研究生的選手毫不遜。
昨天比賽一結束，校長還親自給他打了電話。
蔣老師又拉著沈縱聊了點別的。
他心不在焉地聽著，不時回頭看一眼。
方北和李棟一開始聊了幾句，後面就沒再說話。
方北在看手機，戴了耳塞。
不知道在看什麽，臉上表耐人尋味……
車在山城科大的停車場停下。
蔣老師和沈縱坐在前排，蔣老師先下車。
沈縱沒下車，依然坐在座位上。
車上的人陸陸續續下車。
杜雯斐下車時經過沈縱座位。
杜雯斐問：“不下車嗎？”
沈縱淡聲道：“嗯，等人。”
杜雯斐下意識往後看。
所有人都下車了。
除了方北。
方北摘下耳塞，路過最前排時，沈縱才站起。
車中間的過道狹窄，只容一人通過。
方北被攔住去路，下意識往後看了眼。
自己是最後一個下車的。
“怎麽不下車？”方北問。
沈縱低頭看了眼手裏的耳塞，再擡起頭看，“在聽歌嗎？”
方北搖頭，“不是。”
沈縱抿了下，黑漆漆的眸子看著。
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
總不能告訴，我剛才看見你臉上的表覺得很悉，上一次見到是你雙手圈住我的“小沈縱”，眼裏冒著說它怎麽這麽厲害的時候吧？
他覺得自己瘋了！
竟然會認為，會在載滿了人的大上，在隔壁座位上有人的況下想這種事……
就在沈縱對自己齷齪的心進行鞭撻時，方北似乎意識到了他在想什麽，主打開手機，開屏保，給他看剛才戴著耳塞看的東西。
手機靜音，只有畫面沒有聲音。
畫面晃得厲害，一會兒是男生凸起的、不斷吞咽的結，一會兒是被牙齒咬住的，下一秒視線變得模糊，畫面晃得更厲害，約能看清是一只手，手裏包裹著什麽，因為用力，冷白的手背上浮起鮮明的青筋……
在得知方北剛才在車上看的是什麽後，沈縱整個人僵在原地。
直到陳遠航看到兩人還在車上，讓他們趕下車。
全國計算機大賽終于落下帷幕
清大榮獲了此次大賽的團隊一等獎。
這也是在連續丟失兩屆冠軍後清大的再一次問鼎。
冠軍上臺領獎時，臺下引發了一陣不小的。
方北他們坐在觀衆席，周圍是各個學校的參賽隊伍和前來看頒獎的觀衆。
坐在方北他們前面的是其他學校的學生，其中有人指著臺上某個人，和邊的人介紹。
“看到了嗎？就是那個，個子最高的，帥吧？聽說才大二。”
“大二就來參加計算機大賽，有點厲害啊。”
“是很厲害好吧！我們學校這次選拔的都是第二次參賽的。大二？我大二才剛開始學語言呢！”
“你不是比賽時就磕他嗎，一會兒問他要微信去？”
“長這麽帥，肯定有朋友吧？”
“說不定沒有，被你撿了呢？”
“有道理，等下有機會就去問他要……”
聽到別校生的對話，方北只是笑了下。
周筱則用嘲諷的語氣對杜雯斐說：“還撿？把我們學校的男生當什麽啊？你看沈縱理不理們……”
杜雯斐看著領獎臺上高挑清雋的影，眼底裏是藏不住的落寞失意。
頒獎儀式結束，所有參賽隊伍都要上臺拍照留影。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大家賽場上激烈角逐，賽後一片融洽。
作為冠軍隊伍，不其他參賽隊和親友團找他們合照。
李棟拿著單反，指揮著給大家拍照。
“來，都看鏡頭——”
“左邊的同學往裏站一點，再過來一點——”
李棟只顧著拍照，忘了自己就站在舞臺邊緣，往後退時差點摔下去，好在有人及時拉了他一把。
“差一點……”李棟心有餘悸，“謝了啊，方北。”
方北說了聲沒關系。
李棟見手裏拿著微單，兩人聊了幾句和相機有關的。
領獎臺上，冠亞季軍一字排開，供大家拍照瞻仰。
被當做背景牆的獲獎選手中，有個其他學校之前和陳t遠航打過道的男生拐了下他胳臂，向他示意李棟和方北的方向。
“你們學校的吧？”那男生說，“漂亮的，有男朋友了嗎？”
“好像……沒有吧？”陳遠航回著對方的話，眼神卻飄向站在自己另一側的人。
這人目視前方，對他們的談話好似沒什麽反應。
“什麽好像？”那男生追問，“到底有沒有啊？”
“別問了，”那男生的隊友說，“一看就是他們清大校花級別的，他們部都分贓不均呢，還能得到你這個外校的？”
“也是，”那男生憾地點了點頭，看著和方北站在一起聊得熱攏的李棟，“諾，這不就有一個麽？這麽看，還配……”
方北擺弄著單反。
李棟正在教怎麽調各項數據。
“室線不足，可以把曝……”
說話間，李棟眼前突然落下一片影。
李棟和方北同時擡頭。
沈縱沒看方北一眼，只看著李棟，面無表道：“蔣老師讓你過去。”
蔣老師正和幾位別校的老師還有領導親切地握手流。
“知道了。”李棟接過方北手裏的單反，急匆匆地趕過去，就怕錯過了校報的頭條照片。
李棟離開後，沈縱的目才轉向方北。
山城這幾天不冷也不熱。
穿著小立領的黑襯衫，外罩米質地糯的針織馬甲，黑鉛筆包裹著修長的雙，腳上穿的白帆布鞋，是奢派聯名款，鞋面上手繪了只兔子。
心來，今天帶了微單出來，脖子裏掛著半專業的相機，低頭翻看照片時，額間散落的幾縷發著側臉，垂落在肩頭。
是宣傳部幫著來拍照的小幹事，也是清大部“分贓不均”的校花。
沈縱不喜歡“分贓不均”這個詞。
不是他們可以隨意談論、分配的贓。
是只屬于他一個人，也只開給他一個人看的白薔薇。
他們雖然沒有完全說好，但心照不宣地共同在外人面前保持正常的、合適的關系。
于是以一個宣傳部小幹事的口吻問他。
“學長，可以拍一張你的單人照，到時候用在獲獎的報道上嗎？”
方北的手機裏有很多沈縱的照片。
小廚房裏被牛浸的可憐，在學校無人的綠化帶裏他臉紅的，還有他洗完澡邊著頭發邊從浴室裏出來的年……
會在無人之，一個人地、反複地欣賞這些照片，還有那些他為私人訂制的小視頻。
在學長回應小幹事前，有人來到他們旁。
陳遠航攬住沈縱肩膀，微笑著對方北說：“學長從不接私人采訪。”
“這樣啊……”小幹事明顯很失落，沒再強求，轉去拍其他人了。
陳遠航沒想到小學妹這麽沒有毅力，被拒絕後好歹要“學長求求你”“就拍一張好不好嘛”這樣試著努力一下吧？
陳遠航轉頭，看見沈縱眼神，心裏咯噔一下。
這是……生氣了？
從山城科大出來的路上，蔣老師說了後面的安排。
雖然學校給足了七天的經費，但比賽結束後的行程裏不會再有車隨行，他們要是想出去玩，盡量不要去太遠的地方，最好是幾個人同行避免落單。
滿打滿算假期只剩下兩天半的間，客觀上也去不了太遠的地方。
有人想去看熊貓，有人只想城市游，極數的人想去遠一點的景點。
大家的想法沒法統一，于是各自組隊。
方北對游玩沒什麽想法。
這不是方北第一次來山城，市區包括附近的景點，都已經去過了。
而不辭辛勞地趕來山城，也不是為了游山玩水。
剩下的兩天兩夜，唯一的安排是和沈縱足不出戶地呆在酒店房間裏，也許可以換一家條件更好的，帶按浴缸的酒店。
坐在前面的李棟轉過，看向後座的方北。
李棟問：“行程規劃好了嗎？如果沒有的話，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方北對李棟的印象不錯，畢竟自己能來山城的名額是李棟給的。
雖對李棟他們的行程不敢興趣，但還是客套地問了句：“還有誰？去哪兒？”
“我，杜雯斐還有周筱們，”這些都是團委的人，李棟說，“們想去縉雲山玩，還在看那邊的酒店。”
縉雲山離山城市區開車兩個小時，一天來回比較累，他們打算在那裏住一晚。
“好的，”方北又問，“其他人呢？”
“校隊的大部分人說要去看熊貓，然後就是吃吃吃，吃遍山城食。”
把山城比喻食王國都不過分，這裏還有國人最歡迎的火鍋文化。
方北吃不了太辣的東西。
縉雲山去過，風景還不錯。
李棟：“剩下陳遠航他們……”
“我們還沒想好去哪裏，”方北座位後方，突然探出陳遠航的腦袋，“部長，要不要也把我們收容了？”
李棟這才發現，方北後面坐的就是陳遠航，還有沈縱。
隔了一個過道，坐在陳遠航隔壁的周筱聽到他們的談話，搶在李棟前面先開口，“好啊，你和沈縱一起嗎？”
周筱問完，好幾道目同時落在陳遠航旁邊的人上。
沈縱靠在座位上，正在閉目養神。
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陳遠航也沒直接回周筱，而是詢問方北。
“小學妹想去哪兒？”
方北自己意識不到，但其實剛才被不小心“排”了。
在大家討論去哪裏玩時，沒人來問方北。
對團委的人來說，是新來的，彼此還沒到一起旅行的程度，而對校隊的人來說，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帶著一個生，好像也不太好。
除此之外，方北代表新生演講時說的那番話雖然很酷，但很酷的另一層含義是有個。
在對一個人不太悉時，“有個”的標簽，給人的第一覺是這人不好相。
所以大家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
李棟是宣傳部部長，有責任照顧好每一位團裏幹事，見方北落單，怕心裏有想法，才提議讓和他們一起。
陳遠航這麽問方北，意思就是偏向于和一起行，而不出意外，沈縱會和陳遠航一起，于是就得出了這麽一個理論——
方北想去哪兒，沈縱就去哪兒。
沒想到被冷落的人，此時的意見卻為了很多人是否要改變行程的關鍵。
那些目又從沈縱落到了方北上。
方北放下手機，轉過，直起上半，雙手在椅背上，問始終沒參與話題的人。
“學長想去哪裏玩？”
并沒有指名道姓，全車只有一個大一的，這裏所有人都能被學長。
但甫一出口，沈縱就睜開眼睛，目直直地看向。
琥珀的淺眸裏著盈盈笑意。
“學長，”又他一聲，“部長他們打算去縉雲山，你想去嗎？”
“想親嗎？”
“想吃嗎？”
“想要嗎？”
……
問過他很多次“想不想”。
想不想撥開薔薇相連的花瓣，想不想擁有清甜香車欠的花睿。
他像信教徒對待自己所信仰的神靈般，虔誠地捧住他的薔薇，小心翼翼地撥開喬弱易碎的花瓣，然後俯、低頭，如癡如醉地品嘗/水沛的薔薇。
他的神靈，他的信仰，他的薔薇，在他貪婪地、瘋狂地忝氐時，會失/控地喊他的名字。
“學長？”搖晃的大車裏，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不厭其煩地再次問他，“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玩？”
神邸墜落。
他懷。
他只想將占為私有。
又如何能在世人面前，維持正常的、合適的關系呢？
沈縱看著神邸的眼睛，低聲又虔誠地說——
“好，我和你一起。”
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