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最近的路祁為了防止路杳杳繼續發瘋，用力地一把將拽起甩開。

腰撞到置柜，剛好到昨天的傷口，路杳杳發出嘶的一聲，可惜沒在大家的驚呼中無人在意。

大家都關心著溫凌的臉，弟弟路宸狠狠瞪了路杳杳一眼，急匆匆地去找藥箱。

傅景策和溫裕和則是坐在溫凌兩邊，小心地查看傷口。

溫凌也被打傻了，賤人，居然敢打！

從前的路杳杳雖然也會反抗，但大多在口頭上叛逆，從未直接過手。

們的戰爭，從來都是氣定神閑的勝利方，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路杳杳今天究竟發什麼瘋？

心里氣得咬牙切齒，臉上卻是委屈模樣：“杳杳，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今天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路國威也瞪著眼睛：“你為什麼打你姐？”

路杳杳嗤笑一聲：“那你為什麼打我？”

“先施暴，再議罪，這不是跟你們學的嗎？”

路國威也想到自己剛才的兜頭一掌，可還是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打你是因為你買兇撞傷你姐，你還想狡辯！我這些年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啊？殘害手足，違法犯罪 ，死不悔改。”

“買兇？”路杳杳腦子一轉就想到了昨晚溫凌的車禍，冷笑反問，“所以，證據呢？”

路國威指著，“證據？你還想要證據？那個撞傷凌凌的司機已經承認了，就是你買通他傷人。要不是凌凌善良不計較，你現在就要去坐牢了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除了司機的指證，沒有任何證據。”

溫凌及時打斷他們：“杳杳，我不知道你居然恨我到這種地步。如果你真的不想見到我，我愿意離開路家，離開帝都，永遠消失在你面前好嗎？不要再因為我做錯事，因為我和爸媽爭吵了了。路家，永遠是你一個人的家。”

“呵，說得可真是心，如果真想消失，早就消失了。”

“你說什麼胡話！”路國威暴跳如雷，“凌凌為什麼會在路家，還不是因為你。你有什麼資格趕走？”

路杳杳死死抿著，惡劣的言語卻因著一句堵在口無法抒發。

因確實無可反駁。

溫凌的母親是為而死，這件事像塊大石頭在頭上，得十幾年不得解，得送出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長、弟弟，自己的家和親、前途。

罪孽深重，所以活該低頭贖罪。

拿著藥走過來的路宸不耐煩地瞪了一眼臉難看的親姐：“要我說，要走也是路杳杳走，有這麼惡毒的姐姐實在太丟臉了。之前還只是沒道德，現在都敢違法了。”

路祈也擰著眉：“路杳杳，向你姐姐道歉。”

路杳杳深吸一口氣，“不是我做的事，我不會認罪。”

路國威氣得又想打，這次卻被靈活地閃躲了過去。

看向沉默不語的溫裕和和傅景策，“你們也覺得是我？”

沒有得到回答，自嘲一笑，“行。”

快速地拿出手機撥通一個悉的號碼，里對著他們道：“即便有錯也該是法律審判我，而不是你們空口無憑給我定罪。這個鍋我可不背。”

于是路家人驚訝地發現，這個孽！居然報警了！

路國威氣得坐在沙發上大氣。

但低著頭用冰塊捂臉的溫凌臉上卻飛快地閃過一慌。

“家丑不可外揚。本來你姐姐大度原諒你，不想鬧大，但是你居然自己鬧，行，那你就自己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路祈默了默，“如果定罪，路家不會撈你，你想清楚了。”

即便到這個時候，他們仍然不覺得自己冤枉了路杳杳，只覺得是以為抓不到證據，才敢明目張膽地報警。

這樣的囂張，實在可憎。

這會，大家心中竟然冒出個想法，既然他們教不了路杳杳，那就讓警局教做人吧。

只有傅景策上前抓住路杳杳的手腕，“向溫凌道歉，只要不追究就不會有事。”

路宸也跟著道：“對啊，剛剛你還莫名其妙打了姐姐兩掌，趕道歉。”

路杳杳笑得諷刺，“那兩掌，一掌是還爸因為打我的一掌，另一掌，打的是昨天買通混混找我麻煩，都有理由，因果分明，我為什麼要道歉？”

溫裕和聽到這，滿眼失：“買通車禍司機的事剛出，你又污蔑你姐買通混混，杳杳，是你愧對你表姐，害失去了母親，不求你把當恩人供著，至不能恩將仇報。這些年，你實在錯得離譜。”

沒有關心昨晚的遭遇，沒有想過是否傷。

有自己偏見的人，是很難矯正的。

路杳杳笑：“是啊，怎麼辦呢？我就是這樣忘恩負義的惡人，你們審判了我十幾年，現在才看穿我的本嗎？”

眼看又要因為這件事跟路父路母吵起來，傅景策站出來打斷們，“杳杳，如果是因為我，我可以保證，我和凌凌真的什麼事都沒有，求你，別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好嗎？道個歉，一切都能過去。”

知道司機是因為家人患癌缺錢才被路杳杳買通，他們都下意識猜測是因為路杳杳誤會了他和溫凌的關系，希溫凌不再為他們的阻礙才一時沖。

他和路杳杳青梅竹馬長大，正式三年，訂婚卻一拖再拖，其中確實有一部分溫凌的原因，可并不是想的那樣。

小時候的杳杳明明單純善良，為什麼現在卻不能理解他，還要與自己的姐姐爭先。

路杳杳看著自己名義上的男朋友，曾經會擋在面前，為抵一切風雨的男人，如今已數不清多次站在的對立面。

“不。”堅決出口，“若是背上買兇殺人的鍋，我這輩子也過不去。”

因為路杳杳的拒不低頭，剛從警察局出來的第二天，又帶上全家轟轟烈烈地重新進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