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沈思檸這一覺睡得極好。

這段時間, 剛拿到執業證，工作上邁新的歷程，前期難免有幾分焦慮, 晚上睡覺經常做夢, 睡眠質量很差。剛才這一覺睡醒覺非常解乏, 下意識舒服的想要嚶嚀出聲。

然而, 睡眼惺忪地睜開眼, 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為什麽會抱著裴時禮的胳膊？

裴時禮坐在床邊，右胳膊被抱著，他只好用剛恢複沒多久還不大靈活的左手翻看平板。

似是察覺到醒了, 他偏眸, 對上的視線。

沈思檸屏住呼吸, 下一秒，立刻松開他的胳膊, “你，我怎麽會抱著你的胳膊？”

裴時禮甩了甩被枕的僵的右臂, 反問：“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抱著我的胳膊。”

沈思檸一個頭兩個大，本能甩鍋給他：“你怎麽不醒我。”

裴時禮很淡定地回：“我了, 你警告我，不許我說話。”

“……”

沈思檸有些質疑他話的真實。

是那樣的人嗎？

哪有那麽霸道！

但不管怎樣，就是抱著他的胳膊睡了一覺, 沈思檸心底有幾分懊惱，他還是個病人，“我睡覺不老實, 有沒有到你的傷口？”

“沒有。”裴時禮道。

沈思檸松了口氣，為了杜絕到他傷口的可能, 思索片刻後說：“可能我以前睡覺會抱娃娃，所以才......”

裴時禮偏眸，好整以暇地問，“你，睡覺抱娃娃？”

沈思檸：“……嗯。”

生睡覺喜歡抱玩偶很正常的好伐？為什麽要這幅難以置信的語氣？睡覺就不能喜歡抱娃娃嗎？

“在你傷口沒有徹底恢複之前，我還是睡陪護的床吧，”沈思檸說，“不然可能會傷你。”

裴時禮：“不用。”

“可是......”

“陪護的床板很，睡著不舒服，”裴時禮說，“我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你可以隨意抱。”

因著這句話，沈思檸臉頰不控制地燒了起來：“我不是故意抱你的，我睡著之後沒有意識。”

裴時禮輕描淡寫道：“我們是夫妻，你可以故意。”

沈思檸的臉頰更紅，看著像是在想該怎麽回話......裴時禮盯著慌又強裝鎮定的模樣，閑暇時逗逗裴太太實在有趣，尤其是這種在外一副淡定冷靜的做派，被挑逗也會面紅耳赤，心的惡趣味更容易得到滿足。

“胳膊很酸。”裴時禮把胳膊到面前。

沈思檸有些莫名，隨即靈機一，試探問：“我給你捶捶？”

裴時禮淡淡道：“可以。”

枕他的胳膊是有代價的，沈思檸用小拳頭給他捶了幾分鐘，裴時禮終于放過，“行了。”

沈思檸連忙收了手，甩了甩累的雙手。

裴時禮輕哂了下。

沈思檸就當沒聽到。

下床後，沈思檸拿起手機才發現，已經快七點了。

“你吃晚飯了嗎？”

裴時禮：“沒有。”

“張嫂沒來送飯嗎？”

“送了，在客廳。”

沈思檸哦了聲：“我去拿。”

晚上是用保溫盒裝的，沈思檸打開保溫蓋，飯菜還是熱的，拎著保溫盒回到臥室，這才看到臥室擺了很長一排的禮盒。

“這是誰送的嗎？”沈思檸問。

“給你買的。”

沈思檸詫異：“給我？”

裴時禮掀眸，淡淡道：“回禮。”

回禮。

上次給他買了一只領帶夾的回禮。

沈思檸眼皮了，只是買了一只領帶夾，他至于買一整排的禮盒嗎？至有二十幾個袋子。

“……你怎麽買了這麽多？”

裴時禮：“多嗎。”

“……”

果然是財大氣的資本家啊。

論誰收到禮都是開心的，沈思檸也不例外，把保溫盒放到桌子上，先去拆的禮。

饒是沈思檸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驚到了。原本以為他給買的會是包包和飾品，沒想到全是套的珠寶......重達10.9克拉的鑽，鴿子鑽戒，紅寶石項鏈，鑽石針......全是奢華珠寶，每一件至都要上千萬。

沈思檸眼皮跳了跳，覺得他有些敗家，不過更多的是高興，為收到喜歡的人送自己禮的高興。

“還有這個。”裴時禮溫和低沉的聲音傳來。

沈思檸走到他邊，見他手裏的絨盒子裏有一對小巧的珍珠耳釘。

比起奢華璀璨的鑽石，沈思檸更珍珠的低調溫潤，裴時禮也覺得會喜歡，便專門請設計師打造這幅耳釘。

果不其然，沈思檸很喜歡，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笑的眉眼彎彎，仰頭看他，眸子像是泉水中的星星：“你幫我戴上吧。”

裴時禮勾了勾，拿出耳釘，沈思檸把耳朵對著，的耳朵很小，耳垂偏厚，圓圓的小小的，看著很可。

平時很戴首飾，偶爾會戴耳釘，現在結了婚，手上會戴著婚戒，項鏈的話也是低調的款式。

畢竟是個上班族，又不是去走秀，不出席酒會的話，很會佩戴珠寶。

裴時禮是第一次給人戴首飾，還是難度這麽大的耳環，他湊得很近，眼神專注認真，作小心翼翼的，擔心會弄疼。

耳針穿過耳，裴時禮的作更輕，在耳邊問：“疼嗎？”

說話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的沈思檸想要肩膀，忍住了，心髒卻跳個不停，輕聲說：“不疼。”

裴時禮把一個耳釘戴好，跟著去戴另一個。

盡管面前沒有鏡子，但沈思檸也能覺到自己的臉有多紅，裴時禮戴好後收手，看向的耳朵，像是供人把玩的紅寶石。

他眼眸平靜地注視著，毫無反應的態度讓沈思檸心有幾分忐忑，“不好看嗎？”

裴時禮眼眸了下，嗓音低沉，有些啞：“好看。”

沈思檸揚起笑，毫不吝嗇的開心，“謝謝，我很喜歡。”

-

裴時禮的直到十一月初才算徹底恢複，沈思檸的獨立律師生涯邁上正軌，經過這大半個月的索，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工作模式。

“沈律，這是你要我整理的證據材料。”劉念念抱著一大摞材料放到辦公桌上，放下後甩了甩胳膊。

沈思檸擡頭看了眼：“好，我等會就看。”

劉念念站在原地，言又止：“沈律......”

沈思檸放下手中的工作，擡頭看，“怎麽了？”

劉念念：“我上午給北城的法院打電話，一直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了，沒說兩句話就給我掛了。”

劉念念是沈思檸新招的律師助理，剛上任半個月，還于試用期，老板代的工作沒能完，心忐忑不安。

沈思檸皺了下眉，卻不是因為劉念念，對劉念念的工作能力和態度大滿意，只是法院一而再而三的不接電話——

這可以理解，畢竟法院的工作忙碌，做助理那會兒打電話打不通是常有的事，可是想到溫澤瑞當初的提醒，難免懷疑是張鵬飛在背後使絆子。

“好的，我知道了。”沈思檸看了眼手表，正要再說點什麽，突然有人來敲門——執業之後，向律所申請了獨立的辦公室，費用自付。

“沈律師，律所的章被借走了，最早要下周一才能蓋章。”

沈思檸掀起眼皮，看向門口的風控人員，“電子章呢？”

“你先申請，符合手續的話，我們會給你蓋章。”

沈思檸默了兩秒：“嗯，我知道了。”

如果剛剛還只是有些懷疑，現在沈思檸至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張鵬飛絕對手了這件事。

只是沒想到他的手這麽長，能到的律所裏來。

卡的手續，是浪費的這些時間，就足以讓他把財産轉移出一部分。

哪怕早就想到沒有這麽順利，沈思檸心裏仍憋著氣，下午下班後，張鵬飛的律師在律所樓下等，“沈律師，我們談談。”

沈思檸淡淡一笑：“不巧，我忙著回家，今天沒時間。”

說完，擡往前走，齊源擋在面前，微笑道：“不會耽誤沈律師多長時間。”

沈思檸擡手看了眼手表，“十分鐘。”

齊源鏡片後的眼睛瞇了瞇：“多謝沈律師。”

沈思檸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他周旋，兩人去了一樓的星克，齊源面微笑：“沈律師要喝咖啡嗎？”

“不喝了，怕晚上失眠。”

齊源表示理解，給自己點了杯冰式。

大晚上喝冰式。

是個狠人。

沈思檸要了杯溫水。

落座後，齊源勾了勾，上下打量沈思檸一遍，“我說實話，我從小到大見過不，沈律師絕對排得上前三。”

沈思檸抿了口溫水，“齊律如果是找我談論選的，恕我沒有時間奉陪。”

“我很好奇，沈律師靠臉就能吃飯，為什麽選擇做律師呢？”

沈思檸放下水杯，淡淡一笑：“好而已。”

說著，看了下手表，“齊律師，還有六分鐘。”

齊源的瞳孔驟然了下，眉眼間染上一慍怒，不過表面仍是不聲：“沈律師，你知道我來找你的原因，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的膽量，第一個案子就敢接這麽大的——”

頓了下，他話音突轉：“不過賺錢是一方面，但是如果要得罪人的話，麻煩可不小，沈律師何必因小失大呢。”

沈思檸自然查過齊源的底細。

一個專為富豪打離婚司的家事律師，在法律圈很有名氣。

網友的評價是：專業水準高，卻毫無正義。

對于正義這點，沈思檸不做評價，早在大一學習法理時，老師就告訴過他們，律師的信仰是法律，而不是正義。

剛行的時候，學習過齊源做過的幾個案子，非常認可他的專業實力，卻沒想到他會私下來和自己說這種事。

沈思檸笑了笑，笑意未達眼底，“齊律這是在威脅我？”

齊源：“有嗎。”

沈思檸笑出了聲，靠在椅背上，對上他的眼睛，“是張鵬飛讓你來仗勢欺人的？”

齊源也跟著笑：“沈律，有權有勢才能欺負人。”

沈思檸贊同道：“說的很對，只是——”

“齊律師，仗勢欺人前，你的準備工作做的不夠足啊。”

齊源眼眸一，看著對面那張溫漂亮的笑臉，他剛才的話不是恭維，他這三十多年見過不人，沈思檸確實，很有記憶點的，溫知的風格，最簡單的職場裝也能被穿出獨有的味道。

見氣定神閑，毫沒有對他話裏的暗示到害怕——

來找沈思檸之前，他自然是查過的，一個剛執業的小律師，連獨立開庭都沒有過，就敢這樣和他剛。

初生牛犢不怕虎麽。

齊源眸中閃過嘲諷：“沈律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沈思檸敷衍笑笑：“沒什麽意思，只是覺得齊律師仗勢欺人前可以多做點準備工作。”

說完，掃了眼手表，起，“十分鐘到了，我先走了。”

看著毫不猶豫地起離開，一點面子也不給他，齊源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明的眸中劃過一冷。

-

沈思檸在這邊忙著的工作，裴時禮也不例外，他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雖然許多事都能線上理，但總有些局得是他親自到場。

徐右庭牽線搭橋，裴氏決定投資MY科技的人工智能項目，MY科技的老板秦嶼池親自過來，還帶了四個人，徐右庭看到陸淮之的那刻，沖裴時禮了下眼，就差直說：敵來了！

裴時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不屑地想，一個被拒絕過的狗也能算作敵？

MY科技的人工智能項目發展前景好，只是剛起步，資金流不夠，需要大規模的融資。而裴氏近年來也在轉型，從傳統産業到新興領域，人工智能項目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裴時禮對這個項目滿意的，也看得上老板秦嶼池，只是陸淮之不聲打量他的眼神，讓他覺得有些可笑。

這個項目裴氏投179億，有了裴氏的投資，研發和生産就能毫無顧慮地進行，秦嶼池自然不想因為陸淮之出岔子，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合約的事談完，幾人去了星妙園吃晚餐。

上車後，秦嶼池坐在後車座，低低涼涼地出聲：“等會我和江澈進去，你隨便找個地方待著。”

陸淮之還在發愣，被江澈推了下才回過神，立刻道：“不行，我也去。”

江澈扶了扶鏡框，似笑非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嶼現在的境，他爹跟防賊似的防著他，能拉到裴氏的投資有多不容易，現在的局勢是咱們求著人家給錢，人家又不缺咱們這一個項目，你要是再這個態度，惹到了裴時禮，你自己去再找個一下子能拿出這麽多錢的投資商。”

陸淮之本還要再說點什麽，但想到秦嶼池為了擺秦家的束縛和枷鎖，付出了多的代價，收斂幾分脾氣，“我知道了，等會我放低姿態還不行嗎。”

三人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江澈說起話來毫不顧忌，直接往他心窩子上刀：“原本就不讓你來，你非要親自看一眼裴時禮，這下看到了吧，很明顯，裴時禮各方面都比你強。”

陸淮之面沉下來，不冷不熱地看著他。

“你瞪我也沒用，人家沈思檸又不瞎，放著裴時禮不要選你，”江澈想了想，嘖了聲，“不對，裴時禮有一項比不上你。”

閉目養神的秦嶼池睜開眼，陸淮之也愣了下，“什麽？”

江澈：“經驗啊，他人肯定沒你多，畢竟你上百個前友的輝煌戰績，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秦嶼池輕嗤了聲，閉上眼休憩。

陸淮之偏頭看向車窗外。

他這些年一直游戲人間，當年追求沈思檸，也不過是想個獵個豔，沈思檸看出他玩咖的意圖，沒把他的追求當回事，直到他越陷越深，還疑地問他一句——

“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得到肯定回答，立刻和他劃分界限，為了讓他徹底死心，沈思檸告訴他有喜歡的人，非他不可的喜歡，以嫁給他為目標的喜歡。

談起喜歡的人，滿眼都是的崇拜，說喜歡的那個人很耀眼，長得也好，完的符合的擇偶標準，所以需要很努力，變得和他一樣優秀，然後站在他邊。

陸淮之對此嗤之以鼻，只覺得是因為喜歡，所以有了一層濾鏡。

可直到今天見到裴時禮，他不得不承認。

驕傲這麽多年的陸二，頭一次有了自卑的覺。

-

晚上的飯局，陸淮之還是去了。

如江澈所說，MY科技在秦父的打下，憂外患，能拿到裴時禮的投資不容易。秦嶼池如今出來談生意，比起學生時期的恣意不羈，更加穩重，沒有拿著他大爺的架子，該放低姿態的時候，他毫不扭，主給裴時禮敬了杯酒。

“裴總，MY科技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卷。”

秦嶼池長相不比裴時禮差，只是他偏銳利，裴時禮偏溫潤，四目相，是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裴時禮接了他的酒，笑了下：“我自然是相信秦總的。”

酒過三巡，飯桌上的氣氛熱了起來，徐右庭提起：“聽說秦總也是首大畢業的，校友啊。”

秦嶼池淡笑：“是，我14屆的，徐總哪屆的？”

“我和裴總都是11屆的，14屆的話......”徐右庭若有所思地看向裴時禮，“我記得嫂子就是14屆的？”

裴時禮：“13屆。”

“我還以為嫂子和秦總是同一屆。”頓了頓，徐右庭挑起眉，看向裴時禮，“不過你老婆和秦總，看著就都是風雲人，說不定認識呢。”

秦嶼池笑了下：“是沈思檸沈學姐嗎？”

徐右庭誇張地震驚道：“是是是，你們認識啊？”

“大一的時候一起做過一個項目，後來沈學姐出國留學，好像和家裏鬧了矛盾，就和我做了一筆易，”秦嶼池目微斂，“算起來，我還欠一個人。”

這點是徐右庭沒想到的。

他只知道沈思檸和秦嶼池認識，沒想到兩人還有這種。

“緣分啊，”徐右庭看熱鬧不嫌事大，“不過沈思檸在你們學校應該有名氣的吧，有不人追吧？”

裴時禮眸中的笑意淡了些，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秦嶼池斂下眸，淡笑：“確實有不人追沈學姐，不過滿腦子都是學業，倒是遇見過有人跟表白，不過都拒絕了，沒聽說往過男朋友。”

徐右庭嘖了聲：“嫂子妥妥的事業批啊。”

徐右庭還想再挖點什麽，裴時禮不鹹不淡地看他一眼，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終于消停了。

又喝了幾酒，裴時禮的酒杯空了，一直做形人的陸淮之忽然拿起酒瓶，給他倒了杯酒。

“裴總，謝你給MY科技的機會，我敬你。”說完，陸淮之一飲而盡。

裴時禮掀眸看他一眼，修長的手指放在杯柄上，矜貴清絕的面容上神散漫：“陸總客氣。”

話回了，酒卻沒喝。

陸淮之的臉有幾分難堪。

就在這時——

江哲遠突然走進來，看了眼飯桌上的人，走到裴時禮側，彎腰低聲說：“裴總，太太問您什麽時候結束，到停車場了。”

裴時禮略略一頓，掀起眼皮看了江哲遠一眼。

江哲遠看了眼陸淮之，用著不輕不重的聲音說：“太太知道您今晚喝了酒，專門來接您回家的。”

-

接到沈思檸的電話，江哲遠小小震驚一番。

住院的這半個月，這對塑料夫妻的進展這麽快嗎？

——大半夜專程來接應酬的丈夫回家，怎麽看都不像是沈大小姐的人設啊。

不止他疑，裴時禮本人也意外，尤其是沈思檸不止親自來接他回家，回到家後，讓他坐在沙發上休息，心地要給他煮醒酒茶。

裴時禮靠坐在沙發上，看向往廚房走的那道倩影，眉梢挑的老高，裴太太這是要謀財還是害命？

沈思檸是第一次給人煮醒酒茶，照著網上的教程，從冰箱裏拿了材料，清洗幹淨後放進水壺裏煮。

水煮開後，加了半勺蜂，端著杯子走到客廳，將水杯放到茶幾上。

裴時禮闔著眸，襯衫領口微敞著，上散發著淺淺的酒氣，面上卻看不出任何醉酒的跡象。

也不知道是酒量好還是其他緣故，聽徐右庭說他今晚喝了不的酒，但面上仍是這幅清醒冷靜的姿態，如果不是聞到酒味，本看不出他喝了酒。

沈思檸看他皺著眉，喝了酒肯定是不舒服的，的聲音不自覺放低了些：“醒酒茶好了，你先喝點再睡吧。”

聞言，裴時禮睜開眼，瞥了眼熱氣騰騰的醒酒茶，隨即把視線放在上，掉了風外套，裏面的搭是打底衫，臉蛋白皙如雪，長長的睫低垂著，線投下淺淺的影。

盯著看了幾秒，他勾了勾，“今天怎麽了？”

“不明顯嗎？”沈思檸沒有繞彎子，直白道，“我在獻殷勤。”

裴時禮的桃花眼微瞇，輕哼：“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沈思檸擡手了鼻子，訕訕道，“我確實有點小忙想讓你幫我。”

和齊源不歡而散後，沈思檸就決定找個人撐腰，不是活在象牙塔裏的學生，也不會清高的抗拒後臺。趙媛的這個案子無論于公于私都想接，張鵬飛拿強權，不得不反擊。

的要求不高，只要張鵬飛不讓人幹涉就行，剩下的一切都按照法律流程來。

選擇求助裴時禮而不是沈家，是因為沈老爺子一直想讓回沈家的公司工作，求助，沈老爺子幫不幫不一定，說不定還會借機讓換個職業。

裴時禮稍加思索，就能想到棄沈家找他的原因，薄緩緩勾了起來，往後一靠，指尖點了點太xue，“頭疼。”

一副大爺等著人伺候的口吻。

沈思檸能屈能，試探地問：“我給你？”

裴時禮屈指抵在臉頰上，指腹輕輕著太xue，“嗯。”

“……”

裝什麽高冷的。

沈思檸撇了撇，走到他側，正要坐下——

忽然，他手攥住的手腕，一把將拉到他的大上。

他的作太突然，沈思檸完全沒有準備，就這樣坐在他的大上，往後仰，裴時禮適時扶住的腰，防止倒下去。

氣氛剎那間曖昧起來。

裴時禮著的腰眼，有一下沒一下的，不輕不重的著，目幽深，嗓子被酒燒的低啞，間愈發幹燥：“坐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