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岳邇醒得早，第二天醒來時懷里的人依舊在睡。

他也沒有擾，只是小心翼翼起下了床。

正當他洗漱好，在和許特助代昨天抓到的那個男人該如何解決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尖聲。

是姜且。

蘇岳邇毫不猶豫掛斷電話往二樓房間直奔而去。

李叔他們也聞聲擔憂跟上。

姜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正坐在床上，臉上滿是頹敗痛苦之。

不知道在看什麼，只定定地盯著某失神。

蘇岳邇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只單純以為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歲歲。”他開口，剛想往房間里走，就見姜且面驚恐之，兩行熱淚順著面頰落。

好像蘇岳邇是什麼很可怖的人，喊著開了口：“你滾出去，你不要進來！你別過來！”

抱著自己的腦袋，不敢去看男人，纖瘦的子了一團，里頭不住喊，模樣著實有些嚇人可怖。

就連門外的傭人也有被嚇到的。

還是李叔反應快，驅散了所有的傭人，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蘇岳邇的步子頓在原地，看著崩潰抓狂的姜且，他心如刀絞。

他還想往前去，就看到姜且猛然起，下了床，沖進了浴室里。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傳來，蘇岳邇擔心出意外，跟了上去。

可隔著浴室的磨砂玻璃，蘇岳邇將口中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臟，好臟，我要洗干凈。”

“太臟了，好惡心。”

“為什麼這些紅痕都洗不掉，為什麼......”

水聲混雜著絕的哭聲。

蘇岳邇險些站不住跌倒在地。

就在剛才他還在幻想的好生活終究都是不現實的。

而昨夜的頸相纏，那些耳鬢廝磨的親，原來不過是在藥催化下的一場幻夢。

對于姜且而言，那些都并非自愿的。

藥效散盡，清醒之后，他們之間沒有剩下半分。

留下的好像只有一個施暴者，一個害者......

也就是從那以后，姜且連看到蘇岳邇都不愿意。

姜且在知曉那晚發生的事以后，就覺自己的大腦嗡嗡作響。

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竟然連被下藥這種卑劣的事都遇上了。

“誰給我下的藥？”姜且想著，自己雖然平時不會讓自己吃過虧，但是也沒主招惹過別人吧。

誰這麼歹毒，給下藥啊？

但是轉念一想，要是沒有那晚的差錯，和蘇岳邇是不是也不會有今天？

更不會有如今可的小平安。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的諷刺，喜歡將最深的傷痛和最珍貴的禮捆綁，讓它們同時出現在一份意外里。

結果是苦是甜，誰也說不清楚。

關于到底是誰給下了藥，蘇岳邇至今也沒能查出來。

那個男人后來再三問也說不出來是誰指使的，只說拿錢辦事，沒見過給錢的人。

對方甚至謹慎到給的都是雜無序的現金。

只在規定的時間里把錢放到約定的廢棄工廠里。

本無從查起。

也是因為一直查不到人，所以蘇岳邇本不放心讓姜且離開他的邊。

對方就像是一顆形的炸彈，不知道在何，也不知何時會再次對姜且下手。

良久，蘇岳邇才開了口：“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你害了我什麼？”姜且只知道他明明是救了自己，要不是他及時趕到，自己恐怕真就要完蛋了。

“如果我當時能夠忍住，送你去醫院，而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去醫院明明是更好更正確的選擇，而他卻被裹挾和發生了關系。

當時他的腦海中閃過千萬種想法，可當他想到如果能用這種方式將歲歲留在自己邊的時候，理智被碾碎。

埋藏在心底里的偏執和暗占了上風。

姜且可沒有他想的那麼多，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岳邇，“沒忍住是什麼意思？蘇岳邇，難道你以前都是在忍嗎？”

男人抬了一下眉，耳尖微微有些泛紅，心事被穿略微有些窘迫，沒想到會問這個。

姜且輕笑出聲，“蘇岳邇，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你就是——”湊到他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泛紅的耳廓，“偽-君-子。”

“但是我喜歡！”

蘇岳邇的心得厲害，對上的眸子，“你不討厭我嗎？”

明明那晚之后，姜且里不住說著“惡心”，不想看到他，也不讓他靠近。

一遍遍洗澡，好像是被什麼很臟、很惡心的東西沾染了。

然而此時此刻的姜且，非但看不出來半分的厭惡，還對他笑意盈盈。

姜且只是搖了搖頭，道：“怎麼會討厭你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在覬覦你！”

說的直白，沒有毫藏。

其實心中暗想：原來這麼簡單啊，早知道不整那些虛頭腦的了，直接給他下一劑猛藥不就完事了！

見男人還有些怔愣，姜且扶著自己的頭，故意道：“哎呀，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但是既然有些人都說了是他自己沒忍住，對我做了不好的事，那是不是就應該負責到底？”

蘇岳邇有種不太真實的覺。

為什麼姜且現在聽到以后一點也不生氣呢？

真的失去了記憶人也會變嗎？

變了，變得和當時不同了。

難道是因為當時的姜且喜歡的是韓君明，不再喜歡他了，所以才會在事后那麼驚恐厭惡他。

而今的姜且是二十歲的姜且，依舊還著他，所以才能坦然欣喜接這一切是嗎？

想起那人，蘇岳邇眼底劃過暗。

是不是沒有韓君明，歲歲不上他。

那麼歲歲是不是就不會再和以前一樣想方設法地想要離開自己了？

姜且不知道他在胡思想些什麼，湊到他眼前，笑容狡黠，有些好奇地問他：“就那一次就懷上了平安嗎？”

蘇岳邇：“嗯。”

姜且疑：“后來就沒有過了？”

蘇岳邇神有些落寞：“你連我的靠近都很排斥。”

“嘖嘖。”姜且不知道當時的自己在排斥什麼，但是知道——

“蘇岳邇，你老當益壯啊，一次就中！”

蘇岳邇臉都要黑下去了，語氣里又滿是無奈：“歲歲......”

姜且笑著沒再繼續逗他，但是還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因為那事兒就這麼討厭蘇岳邇呢？

這不符合啊。

不得和蘇岳邇發生點什麼才對。

難不真的是因為當時的自己喜歡上了韓君明，真的不喜歡蘇岳邇了？

那簡直太恐怖了，完全不是現在的姜且所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