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夜闌會所。

最后賀硯州還是跟著徐則譯一起去了夜闌，心里堵著口氣。

他一坐下，就灌了幾杯酒。

許屹笑嘻嘻的同他們幾個聊著八卦，轉頭就對上了賀硯州那雙似含刀的眼神。

條件反的僵直，確認自己最近沒惹這尊大佛后。

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賀硯州看的不是自己，是坐在他側的徐則譯。

他悄聲問徐則譯：“你怎麼惹州爺了？覺殺氣騰騰的。”

徐則譯也一臉苦笑：“鬼知道。”

他嚴重懷疑，要不是他方才幫了賀硯州一個忙，他現在都已經在曹地府了。

還是那種不會有人給他燒紙的那種。

“你多大來著？”賀硯州突然出聲，嚇得許屹一哆嗦。

這才發現他問的不是自己，是徐則譯。

許屹搶先回答：“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比州爺小一個月吧。”

裴言琛好奇：“怎麼突然問這個？”

賀硯州角勾出一抹冷淡的弧度，手中的酒杯被他輕輕搖晃著，漾出縷縷漣漪。

“沒什麼，就問問。”賀硯州聲音淺淡，像是毫不在意。

小一個月？不就是同歲。

賀硯州心底冷哼了一聲，不知道舒淺那榆木腦袋怎麼想的，徐則譯要值沒值，要材沒材，要氣質沒氣質。

還和自己一樣老——

老這個詞出現在腦海里，賀硯州臉陡然就黑了下去。

聚會過半，一直沒什麼存在的陸知白忽然將賀硯州住。

“硯州，我們聊聊。”

賀硯州淡看他一眼，沒出聲，將酒杯放下，兩人接著走出了包廂。

空曠的頂樓臺，夜迷霧璀璨，一時讓賀硯州有那麼片刻的恍惚。

想起清河別院那一整面的落地窗，以及，兩道型差疊的影。

好似在昨天，又好似過了很久。

酒微微麻痹理智，賀硯州竟有些想念舒淺。

“硯州，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靈靈嗎？”

這時站在側的陸知白出聲詢問，將他那有些翻涌的思念給打斷。

他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但依舊言簡意賅：“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會喜歡你妹？”

陸知白一時啞然，確實。

雖然賀硯州對陸靈很不錯，但察其本，也沒有什麼過度的舉。

不過是因為賀硯州這個人太冷了，特別是對生。

幾人一起長大，陸靈是他們邊唯一的一個孩子。

也是唯一一個能靠近賀硯州，他卻不反，并且還對不錯的。

也就導致，很多人誤以為，他是喜歡陸靈的。

連陸靈自己也對此深信不疑，堅定是之前自己不辭而別出國，才惹怒了賀硯州。

他現在才會對冷淡。

陸靈從臨城回來那天，找他哭了很久，說賀硯州和說了，不想和聯姻的事。

讓他這個哥哥幫忙想想辦法。

陸知白一向是不會拒絕陸靈的，所以才想找賀硯州談一談。

不過要說賀硯州對陸靈有沒有特別之，其實也有。

“那你高中時，為什麼會因為霍——”

話音未落，就被一段手機鈴聲給打斷，陸知白淺皺了下眉，見是公司的事，不得不接。

賀硯州微抬了下下頜：“接吧。”

陸知白將電話接起，理了一下公司的事，等掛斷電話時，發現賀硯州已經走了。

他從高看著沉寂的夜，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

深夜里，一輛邁赫停在某個小區。

小區規格中等偏上，顯得這輛豪車有那麼些許的突兀。

舒淺忙完躺下后，腦袋昏昏沉沉的，一想到今天的急況，還是生出不害怕。

今天要不是‘九’幫忙，舒淺都不敢想后果。

‘九’是今天舒淺問數錢要備注時，他說的。

對方貌似不想告訴真實的姓名，不過也很好理解，畢竟兩人也只是因為二手平臺的事，才有所集。

估計九平時就是一個樂于助人的人，所以才會出手協助。

正在想著，手機響了起來，沒有備注，是個陌生號碼。

電話剛接通，對面悉的清越聲音就傳了過來。

過手機聽筒，比平時更低磁一些，顯出幾分漫不經心的。

“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消氣？”

是賀硯州。

著手機的手微微一，舒淺一時沒反應過來，拿開手機，看了眼此時的時間。

舒淺問：“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干嘛？”

還換了個新號碼。

之前的號碼被一并給拉黑了，沒拉回來。

“說的好像你白天就會接一樣。”賀硯州冷冷說著，不知是不是舒淺的錯覺，有那麼幾分朝訴說委屈的意味。

舒淺不想和他多說，上次雖然收了他的錢，但他強吻自己的事，很生氣。

正想掛斷電話，賀硯州就先一步再次開了口。

“舒淺，你之前不是很乖麼。”

“別生氣了行不——”

“嘟嘟嘟——”

醞釀了一天的話，在快要出口時，卻被對方徹底掛掉。

這是賀硯州，生平第一次向一個人妥協服。

卻竟然他媽的直接被對方給掛了電話。

頓時一口氣堵在賀硯州嗓子眼上，氣的他額角青筋都突突跳起。

哪里學來的狗脾氣，不就掛人電話拉黑！

賀硯州狠拍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發出長鳴的喇叭聲。

手機被他猛然甩到副駕駛，下顎線勾勒出冷厲的弧度，他眼眸微斂。

眼底冷銳，整個人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低氣。

“我特麼再找你我就是狗！”說著，又手將口袋里的首飾盒拿出來，看都沒看一眼，就一把丟到副駕駛上。

賀硯州腳踩油門，車子猛然朝前駛離。

只留下一尾尾氣。

聽到窗外的喇叭聲，以及車子駛離的聲響，舒淺放手機的作稍稍頓住。

不知為何，舒淺驀然涌出一點不切實際的妄想。

車子轟鳴的聲音，是不是賀硯州發出來的。

不過半秒，這個想法就被拋之腦后，甚至自嘲了一下。

怎麼可能，賀硯州眼里只有陸靈，自己也只不過是陸靈的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