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柏芝識趣的沒追問，而是繞開了話題，問起慶功宴的事。

經一提起，賀斯聿才想起禮服的事，說自己提前幫訂好了禮服。

“真的？在哪兒？我看看！”盧柏芝期待不已。

賀斯聿下意識的說道，“我讓江書去取的。”

頓了頓，又道，“不過下班了。”

“我問問周，應該知道在哪兒。”盧柏芝很迫切的想要看到禮服。

賀斯聿默許。

盧柏芝離開前，瞥見賀斯聿把江妧的辭職報告放進了右手邊的屜里。

如果沒看錯的話，里面還有好幾份辭職報告。

也就是說，江妧早就向賀斯聿提出辭職申請，只是他一直沒批。

這個發現讓盧柏芝心里有了些許不舒服和危機。

現在不確定賀斯聿不放人，是因為不舍得江妧這個人，還是不舍得江妧的能力，覺得用慣了，換人會很麻煩。

可不管是哪一個，對盧柏芝來說都是個變數。

不允許這個變數存在。

讓賀斯聿批準江妧的辭職報告，是件很簡單的事。

只要開口，賀斯聿一定會同意。

可覺得這樣太便宜江妧了。

辭職和開除是兩個概念。

要江妧以后無法在江城立足！

要和賀斯聿之間產生隔閡站在對立面！

要江妧永遠消失在賀斯聿的世界！

……

一大早江妧就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今天會出什麼事。

賀斯聿上午不在公司，江妧剛覺得清凈，周就哭喪著臉來找江妧。

“江妧姐，出事了！”

周似乎被嚇到了，臉都有些慘白，連手都在發抖。

江妧急忙問道，“怎麼了？你別著急，慢慢說。”

“你前幾天去‘萬’取回來的那件禮服，破了個大！”

江妧當時也是一驚，“破了？怎麼回事？”

那禮服取回來之后，親自熨燙好掛到柜里的，怎麼會無緣無故破了個？

“我也不知道，剛剛盧總監說想試穿禮服，結果發現禮服破了，問我是怎麼回事，我也答不上來。”周越說越急，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江妧姐，怎麼辦啊？聽盧總監說那件禮服很貴很貴……”

“我去看看，你先別著急。”江妧急忙去往儲間。

盧柏芝還在，見江妧來，柳眉挑了一下說，“我正要去找你呢，江書，這禮服是你取回來的吧？”

江妧不卑不的回答，“是，也是我親自熨燙掛到柜里的，當時禮服是完好的。”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盧柏芝語氣不自覺的凌厲起來，帶著上位者的倨傲，“你給個解釋。”

江妧先檢查了一下禮服破損的地方，是外力撕扯導致的。

而且破損的位置在禮服正面的腰腹間，連修補的機會都沒有。

“這可是阿聿提前一個月專程為我在‘萬’定制的禮服，先不說價格，明天就是慶功宴了，我還等著穿呢，現在禮服卻壞了，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盧柏芝氣場太強，嚇得一旁的周大氣都不敢。

“禮服取回來之后，還有其他人接過嗎？”江妧問周。

周搖頭，“沒有，就剛剛盧總監說要試穿，才發現禮服有破損。”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經手的只有兩人。

一個是江妧，另一個是盧柏芝。

雖然不確定禮服是不是盧柏芝故意損壞的，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是沖著來的。

不是個找事的人，但也不代表怕事。

既然事已經找上門了，沒道理躲著。

“周，讓安保科的人調監控。”江妧當即吩咐周。

盧柏芝鎮定自若，似乎禮服的損壞真與無關。

安保科的人排查后，江妧得到幾個有用信息。

禮服取回來之后，進出儲間且有機會接到禮服的人只有三個。

江妧，周，以及盧柏芝。

奈何儲間里沒有監控，所以無法查證禮服被破壞的直接證據

周先慌了，“真的不是我，我怎麼敢把禮服弄壞啊？賣了我也賠不起的！”

盧柏芝冷嗤，“難道是我？這可是阿聿給我特別定制的禮服，我寶貝還來不及，怎麼舍得弄壞？弄壞了我明天穿什麼？”

言外之意，問題就出在江妧上。

“保不齊是有人羨慕嫉妒恨，故意弄壞禮服，好讓我無法出席這場重要的慶功宴。”

這麼一引導，連周都看了江妧一眼。

盧柏芝手機恰好在此時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后，立馬眉眼彎彎，接起后甜甜的了一聲，“阿聿，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給我訂的那件禮服壞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壞，江書剛剛查了監控，說接到這件禮服的就只有我，周還有江書。”

“明天就是慶功宴，禮服卻在這個節骨眼壞了，也太巧合了。”

賀斯聿讓盧柏芝把電話給江妧接。

盧柏芝有些不愿，但還是照做了。

江妧接過時，看清上面的備注。

親親阿聿。

難以形容的親。

是花了七年時間都沒能做到的程度。

這就是白月的殺傷力嗎？

江妧沒工夫自嘲，畢竟電話那頭的賀斯聿還在等著。

“賀總，我是江妧。”平靜接起。

“是你做的嗎？”

沒有旁敲側擊，沒有詢問，而是篤定的質問。

江妧一時間如墜冰窖，心口像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雪，凍得四肢發。

可以接他的背叛，接他的變心。

甚至能接和他分道揚鑣。

可接不了質疑和輕視！

七年的相，以為他至會了解的為人，知道江妧不屑于玩弄這種人間爭風吃醋的小心機。

人與人建立關系需要很多個日夜，而歸零只要一瞬間。

江妧深吸一口氣后，才回應賀斯聿的質疑，“不是我。”

“柏芝說只有你和周接過禮服，周沒那個膽子。”

“賀總什麼時候也開始靠主觀意識來定論是非對錯了？”江妧語氣有些尖銳。

賀斯聿大概是沒料到會這麼反駁，沉默片刻。

江妧眼神冷厲的看向盧柏芝，“報警吧！是非對錯，自有警察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