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垂眸看著樓下這些雙眼放，如狼似虎的男子，勾了勾，眼神寸寸冰冷，眉覆寒霜。

“哎喲，各位別急，像我們云裳姑娘這樣難得的人，當然是價高者得啊。”

“若是喜歡，待會拍賣的時候，各位爺可得把住握機會啊！”鴇媽媽笑著道。

就在這時，三位著華貴的紈绔公子走上高臺，揚聲道：“大家都不用拍了，今夜云裳姑娘是我們的！”

說罷，為首那位綠長袍的男子他幾步上前去扯云裳的袖。

云裳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冷聲開口：“公子請自重！”

那紈绔公子見狀，溫和的臉逐漸變得沉，眸子中的笑意轉瞬間消逝不見，取之而來的是冰冷刺骨的鷙。

“都要賣了，你裝什麼貞潔烈！”

“賤人！爺幾個看上你，想同你春宵一度，是你的榮幸！”

另一個紈绔上前道：“之前，幾次示好都被你拒絕，那是我們大度不計較。”

“但是，這種擒故縱，用來拿男人的小把戲，差不多就得了。”

“過了，惹爺幾個怒可沒你好果子吃！”

男人似乎被激怒了，惻惻地說道。

幾個紈绔公子面狠的將云裳圍了起來。

鴇媽媽見狀甩著金帕子橫進來，恰到好的將幾人隔開，對著那綠公子笑道：“哎喲，張公子~”

“何必怒？”指尖虛點滿堂賓客，“您瞧瞧，今日在座的各位爺可都是為云裳姑娘而來的...”

“紅如玉，寸骨寸金，千兩起拍！”

“誰給的價高，就歸誰！”

“幾位公子若是想要，不妨拿出點誠意來瞧瞧，也好大家心服口服不是？”

鴇媽媽不得這些男人們都爭搶起來，笑容滿面。

話落，臺下的男人們聞言也跟都著起哄起來：

“就是！說的沒錯，價高者得！”

“嘿嘿嘿，不愧是花魁，可比我府中那十八房小妾漂亮多了，我愿意出一千五百兩！”一中男子大聲道。

其他人附和：“我出二千兩！”

“我出二千一百兩！”

“二千二百兩！”

“......”

鴇媽媽不得這些男人們都爭搶起來，笑容滿面。

而江晚棠看向臺上，臺下那一臉相的男人們，眸中劃過一抹冷意。

尤其那幾個紈绔公子...

綠袍那個...張公子？

看起來是他們的頭頭。

京城姓張的不，但其中最橫的就屬...

下一瞬，只見過高臺上那綠袍男人再度開口，語氣狂妄：“哼！小爺乃乃刑部侍郎府上嫡子張橫，今日云裳姑娘爺幾個勢在必得！”

說完，他鷙的目掃向臺下眾人，語帶威脅：“誰敢跟小爺爭人，便是同我侍郎府作對！”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方才還一片喧鬧的大堂瞬間雀無聲下來。

見狀，張衡得意的笑了笑，看著眼前臉上掛不住的鴇媽媽，冷笑道：“今日這三分薄面，鴇媽媽不會不給吧？”

呵，還真是...

刑部侍郎張家乃是朝中戚家一黨，甘為戚家鷹犬多年，乃一丘之貉。

江晚棠心中冷笑，還真是冤家路窄...

然鴇媽媽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再者這紅苑在京中這麼多年，其背后東家必然也是有些權勢的。

毫不畏懼的賠笑道：“張公子說笑了，您的面子我怎會不給，只是今日乃云裳姑娘的占花魁之夜，樓里傳下來的規矩不可廢。”

“占花魁，價高者得。”

“張公子便是再喜歡咱們云裳姑娘，也得按樓里的規矩來。”

“什麼！”

“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橫面沉，高聲道：“區區一個子而已！”

“爺想要，就是爺的！”

“一個青樓子，能同時伺候我們兄弟幾個，也是他的福分！”

說著，他拿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重重扔到了鴇媽媽的臉上。

“喏，一手錢一手人。”

“可別說爺仗勢欺人，強搶一個青樓子。”

說罷，幾個紈绔公子便要上前去拉扯云裳。

此時，寂靜的人群里傳出一道嗤笑聲，聽上去極為嘲諷和不屑。

張橫冷的目了過去，只見一位面冠如玉，紅齒白的翩翩公子，手中搖著一把折扇走了過來。

“張公子可不就是仗勢欺人！”江晚棠嘲笑道。

“這里是青樓，又不是你爹的刑部大牢。”

話落，已經走到了云裳的面前，將人護在了后。

張橫皺著眉，面狠：“哪來的小白臉，敢跟爺幾個搶人，活膩歪了？”

“我就是搶了，你們能奈我何？”江晚棠不屑道。

“既然鴇媽媽說了價高者得，那我們便按規矩來。”

“誰出的銀子多，那麼云裳姑娘便歸誰。”

“大家說，是與不是？”

“是，是……”

“這位公子說得對！”

臺下本就不滿的人群見有人出頭，也有膽大的附和了起來。

張橫瞇起眼，盯著眼前的小白臉，見面生，絕非京中名流之輩，上也沒佩戴什麼名貴件，心中有了幾分較量。

他面不屑，語氣狂妄：“你算什麼東西？”

“敢在爺的地盤上撒野？”

江晚棠勾了勾，眼神泛冷，語氣比他還囂狂：“自是你惹不起的人！”

“瞧著你們三位公子穿得錦華服，人模狗樣的，竟是竟是三個人都湊不出三十兩銀子？”

“嘖嘖...”

說罷，一臉挑釁，十足欠揍的姿態。

看得臺下的人目瞪口呆，這人也太囂張了吧。

此舉，無疑是在當眾打張公子等人的臉啊。

在京城誰人不不知，這幾位紈绔與那出事了的戚貴，是出了名的惡霸。

果然，幾人臉臉驟變，滿臉沉。

為首的張橫尤其，他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握拳，恨不能沖上前去暴打眼前這小白臉一頓。

但想起今日出門前父親的再三警告，到底是忍住了。

如今戚家正值風口浪尖上，而他張家背靠戚家。

眼前這小白臉敢在他亮出份后，還敢如此狂妄，要麼是愚蠢無知，要麼就是背后有人。

皇城之下，萬一他背后之人，真是他惹不起的，就遭了。

思及此，張橫咬了咬牙，冷聲道：“我出三千兩！”

三千兩于他們而言，可不是筆小數目。

就是一些富貴人家，也定是舍不得一次拿出這麼多銀錢來當嫖資。

更何況只是用來買一個青樓子的初夜，簡直是下本了。

這些年白吃白喝慣了，今日為了面子，他也是咬牙豁出去了。

臺下人見狀，無人敢開口與臺上兩人競價，都看起了熱鬧。

江晚棠不屑的笑了笑，豪氣的道：“一萬兩。”

“跟不跟？”

剛說罷，周遭便如滾油潑水般炸開了鍋。

尤其是站在他們之間的鴇媽媽，簡直笑得合不攏。

幸好今日同沒看走眼。

如此恥辱，張橫氣紅了眼，帶著幾人猛上前幾步，拳頭咯吱作響。

江晚棠不屑的笑了笑，笑意愈發張狂：“怎麼，幾位公子玩不起，要當眾行兇啊？”

漫不經心地了袖：“還是說，你們站累了，想與我一道去大理寺坐一坐？”

聞言，張橫瞳孔驀地一。

大理寺？

那可是大盛第一酷吏謝之宴的地盤。

開玩笑！

謝之宴何許人也？

永安侯的獨子，天子近臣，手握重權，冷無……是大盛最年輕大理寺卿！

若是落到他手上，他爹怕是都不敢出面保他。

張橫臉沉的不像話，咬了咬牙道：“你究竟是什麼來路？！”

“敢這麼威脅小爺，你......”

江晚棠不耐煩的打斷：“別磨磨唧唧的，你們到底還加不加？”

張橫臉沉至極，有這個比他有錢，還比他囂張的小白臉在，他們今日怕是帶不走人。

當然，他又不傻，花上萬銀錢去買一個青樓子的初夜。

別說上萬，便是上千兩，他都覺得不值。

他又不缺人，日后這云裳也照樣能到他手上。

只是他不買是一回事，別人敢跟他搶又是另一碼事。

被人看輕看扁，這口惡氣他怎麼也咽不下。

張橫瞧著江晚棠，實在是面生的很，著也比不得自己上的華貴。

可為何他周的氣場如此強大？

真的只是背后有人？

他是憤怒，但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張橫按捺下心中的那憤恨和不甘，怪氣道：“到底是年氣盛，竟然為了買一個低賤的青樓子豪擲萬金！”

江晚棠的俏臉瞬間沉了下來，“嘖”了聲，眼里的輕蔑與不屑毫不掩飾：“我說張公子啊，你這臉皮到底是比你的年齡還厚。”

“一邊罵青樓子低賤，一邊拉著人家姑娘的手不放。”

“你又高貴到了哪去？”

“不過是厚無恥至極！”

“你！”

張橫氣極，可偏偏看著江晚棠那張欠揍的小白臉無可奈何。

當真是虎落平被犬欺！

紈绔張公子活了這麼二十來年，頭一次這麼憋屈。

若不是戚家出事，他何至于忍耐至此。

“罷了，一個人而已！”

“我們走！”

說罷，張橫帶著他的人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