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夜大門，阿華從電腦前抬頭打招呼，“鴦姐，手好點了嗎？”

沈鴦輕輕抬手，“還好。”

眼可見的腫。

“哇，你這還有點嚴重吧，要不還是請假吧？”

如果可以選擇當然想請假，可是需要錢，這個月也要努力把五百塊的滿勤拿到。

輕輕搖頭，“沒事的，休息也是閑著沒事做，這麼早有客人來了？”

阿華神兮兮：“來了個網紅，本人比視頻上好看多了！聽說是周總的……”

話沒說完，有人匆匆忙忙走過來，語氣迫切：“鴦姐，有個客人打碎了杯子，傷流了，很生氣，蘇經理和店長都不在，我們理不來……”

“我就來。”沈鴦取了幾張止，快步跟在后，朝臉最差的客人旁去

“您好。”半彎下腰查看客人的傷勢，萬幸只是食指有一小道口子，沒有流太多。

對方皺眉止不住地抱怨：“你們這的酒杯質量太差了吧？我輕輕一放就碎這樣，本來今天高高興興來玩的，心全毀了！”

盯著沈鴦的制服，語氣不善：“看你的服跟們不一樣，你是領班或者經理吧？我還沒跟你們要醫藥費呢，那個服務員還要我賠這個杯子的錢？這合適嗎？”

夜消費高，各種餐酒杯都是往貴的買，進價就讓人咂舌，這種大牌子的杯子質量經得起考驗，不可能輕輕一放就壞。

按規定來說，要客人賠償是正常流程。

只是眼下這種況……

沈鴦為上止，語氣輕：“真的很抱歉，這確實是我們的過錯，那個小姑娘是來實習的，剛到這里兩三天，不懂規矩，我替給您道歉。”

朝門口招手，一個服務員端著一份致可的甜品上來，沈鴦將甜品擺在客人手邊，“讓您心不好我們真的很愧疚，希這份甜甜的慕菲蛋糕可以讓您開心一點點。”

說著，又雙手奉上幾張卡片，“這幾張是五樓溫泉的vip驗券，您可以去放松放松。”

客人原本在氣頭上，看沈鴦這麼有禮貌又懂事，怒氣一瞬間消散不，擺擺手：“算了算了。”

沈鴦退出包廂打算關門，剛剛注意力全在傷的顧客上，這才看見主位上的人左手托著腮，正似笑非笑看著。

白昔昔看著沈鴦的背影，優雅起，“我去洗手間。”

“沈鴦。”

沈鴦停下步伐，白昔昔從高中就很注意打扮，此刻更是全妝上陣，抱著手臂，一如既往的高傲，戴了瞳的眼睛饒有興致睨著。

“好久不見，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白昔昔抬手輕輕過的牌，傲慢的評價：“混得不錯嘛，還是個領班。”

沈鴦面無表，“士如果沒有什麼吩咐，我先去忙其他事。”

白昔昔語氣溫，“這麼多年沒見，你不想跟我敘敘舊麼？”

刻意加重敘敘舊三個字。

沈鴦眼底寒冷蔓延，“我跟你沒什麼可敘的，仇倒是不，在我面前不必裝什麼淑，不妨有話直說。”

白昔昔輕輕了沈鴦側邊的頭發，“還是我給你剪的頭發好看，你長頭發的樣子，還是一樣惹人討厭。”

不遠，一個年輕的服務員看了過來，捂著不敢置信，雀躍著試探朝這邊招手。

白昔昔面容和，含著笑容也招手回應，用只有沈鴦聽得見的音量道：“那幾年是我陪在周越邊，我和他的份，不是你能比的。”

原來是來宣示主權的。

“是嗎？”沈鴦看向的眼睛，“周越知道你曾經做過那些事嗎？”

白昔昔不以為意：“你大可以去他面前說，他只會站在我這一邊。”

說罷，眼一閃，歡歡喜喜朝前面小步跑去，“周越！”

周越擰眉，帶著幾分不悅：“醫生說還不能跑。”

白昔昔笑靨如花，親昵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我看到你太高興，忘記了，你不會生氣吧？”

“沒有。”

周越語氣平淡，兩個人從沈鴦面前走過，他不曾看一眼。

店里的人知道沈鴦手傷，搶著把端盤子之類的活干了，沈鴦轉了一圈竟無事可做，最后在前臺坐下。

阿華撐著腦袋，一臉苦惱，“鴦姐，你說待會白昔昔出來，我能不能跟合影啊？”

“不知道。”沈鴦翻看著預訂本，頭也不抬。

阿華絮絮叨叨地夸獎：“真的好漂亮，本人比視頻上好看，而且很溫，難怪有那麼多，跟周總很般配呢。”

一想到曾經白昔昔對的所作所為，沈鴦語氣森冷：“配不上周越。”

阿華愣住，想到公司里瘋傳的八卦說周越跟沈鴦談過，心里了然，沒有人會接敵被夸吧。

鼻子，“對不起啊鴦姐，我隨口一說。”

沈鴦才發覺自己反應太過，表緩和不，“抱歉。”

阿華正要說什麼，看向門口表一變，低聲提醒：“那個變態來了。”

變態指的是蘇崔文，公司里的私底下都這樣他。

他四十多歲已婚，有兩個小孩，不高且胖，天天變著法擾員工，明明好好聊著天，油膩的手過來就要放人大上。

所有人都很討厭他，他卻自我覺良好，天天約單員工出去吃飯看電影，大家嫌惡心，沒有人答應過。

盡管如此他還是算上級，阿華和沈鴦站起來喊了句：“蘇經理。”

他扶了扶眼鏡，“嗯。”

他剛走，阿華開始吐槽：“好惡心，看到他我就想吐 。”

沈鴦從洗手間出來，正好見蘇崔文在打電話，他看見，馬上就掛了電話

他笑瞇瞇關心，“小沈，手好點沒有啊？”

“好多了，謝謝蘇經理。”

上次明確拒絕之后，蘇崔文臉上掛不住，很久沒有這樣過來搭話，沈鴦樂得清閑，這才幾天，他又恢復了。

“我看看。”他手要握住沈鴦的手腕，及時收回。

蘇崔文的笑容瞬間消失，語氣嚴肅：“沈鴦，你和周總的事在夜都傳遍了，你以為你還能待在夜嗎？”

“什麼意思？”

“我聽說樓上辦公室已經準備把你辭退了，賠償方案都寫出來了，就等這兩天把你上去喝茶，讓你卷鋪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