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聰正低著頭，顯然是想親懷里的人。

安昕聽見推門聲，啊了一聲往顧林聰懷里，著拳頭邊打邊嗔：“討厭討厭討厭！被別人看到了！”

顧林聰笑得開心，“怕什麼，上次在電影院不是主的？那時候人那麼多你都沒說怕。”

沈鴦站在門邊不知道眼睛該往哪里看，低頭看地面輕聲道：“顧先生，您找我？”

“哦，把這個魚刺給我挑干凈。”顧林聰淡淡吩咐了一句，繼續抱著他的心肝你儂我儂。

沈鴦只當自己聾了，專心致志挑著魚刺，把剔干凈骨頭的魚放在兩人面前。

顧林聰夾了一塊喂給安昕，“來，昕昕寶貝最喜歡吃的魚。”

安昕小臉微紅，“你還記得，我以為你忘了呢。”

兩人若無旁人的打罵俏，下一刻安昕突然臉難看地捂著嗓子，艱難開口：“魚刺卡住了。”

顧林聰連忙拿水給，“快看看，能咽下去嗎？”

安昕喝了幾口水，眼角泛起淚花，委屈道：“林聰，我嚨好疼。”

“會很難嗎？要不要去醫院？”沈鴦一臉關切，這種魚只有幾大刺，檢查過幾遍，應該是挑干凈了的。

顧林聰突然瘋了似的，端起剩下的魚往沈鴦臉上狠狠一拍，“媽的，你他媽連個魚刺都挑不好是吧！”

沈鴦被砸了一臉的魚，湯順著臉頰往下流，顧不得狼狽，“抱歉，我現在打車送你去醫院可以嗎？”

“滾一邊去！晦氣的玩意！”

顧林聰轉頭換上溫的語氣，“走，我們去醫院看一下好不好？”

安昕委屈地點頭，顧林聰一臉心疼地摟著往外走，沈鴦擔心他會拿這事追責找茬，跟出去走沒兩步又被他指著鼻子罵個狗淋頭。

“沒事的。”黃店長遞紙巾安沈鴦，這事本來也不能怪頭上。

“你先去洗把臉，把服換一下，待會有幾個重要的客人來……”

黃店長話沒說完，一個明艷的聲音從夜大門響起，“夜這是怎麼了？都沒人來帶客？”

伴隨著高跟鞋的噠噠噠聲，三個穿著名牌的人走進來，為首的白昔昔輕輕掃了沈鴦一眼，滿是幸災樂禍。

沈鴦看清楚后那兩個人，渾一。

另外兩個人明顯也認出了，其中一個長相溫的人驚訝道：“沈鴦？居然是你？”

另一個則在旁邊走來走去，眼珠子在的臉和上來回打量，難掩眼中的嘲諷和嗤笑，“天哪，你怎麼弄這副鬼樣子？”

仿佛回到了高一，那天天氣很熱，平常敞開的教室門不知為何關著，推開門，一個盛滿飯菜的餐盤劈頭蓋臉砸下來，教室里發出一陣熱烈的笑聲。

愣在原地一時反應不過來，那時候白昔昔們三個站在面前，出那樣令難忘的表。

恰如此時此刻。

“店長，我先去換件服。”

迫不及待想走，卻被楚涵拉住。

“沈鴦，這麼久沒見，一起喝一杯唄？”

陳瑤音也親昵地拉著另一只手臂，“是啊，老同學多年不見，敘敘舊吧？”

兩臂上仿佛不是人的手，而是兩條冰冷攜帶劇毒的蛇，沈鴦出手，“抱歉，目前是上班時間。”

白昔昔了頭發，“黃店長，沈鴦是我們的朋友，陪我們吃個飯你不介意吧？還是說——”

皮笑不笑，眼神中著厚重的迫，“要我打電話給周越說一下才有這個權力？”

話說到這份上，黃店長當然沒辦法拒絕，只能目送沈鴦被們帶到包廂里。

幾個人的目赤盯在沈鴦上，跟當年沒什麼兩樣，像看垃圾桶里一個骯臟的玩。

時隔多年再見，們依舊是鮮亮麗的大小姐，上的珠寶耀眼奪目，白昔昔高中的時候就各種夸張的首飾，現在更甚。

長得漂亮，也確實撐得起來。

楚涵把按在座位上，聲音和表都很夸張：“沈鴦，這也太有緣分了，你居然在昔昔對象的手底下當服務員，以后他們結婚，你豈不是要昔昔一聲老板娘？”

白昔昔笑起來，“胡說什麼呢，八字還沒一撇。”

上謙虛，眼底的驕矜之已經溢出。

“那麼貴重的耳環都拍下來送你，還謙虛著呢？我男朋友要是有這麼大方，我做夢都能笑醒。”

這麼多年過去，楚涵依舊時時刻刻不忘捧著白昔昔，然后表達自己的羨慕。

陳瑤音托著腮問：“沈鴦，你結婚了嗎？”

“沒有。”

“哦。”陳瑤音若有所思點點頭，“比起每個月領那點微薄的工資，還是早點找個男人嫁了比較輕松吧。”

楚涵也附和：“是啊，你看看，在這邊上班也太狼狽了，我認識一個剛剛死了老婆的，要不要把聯系方式推給你？”

“那個都五十多歲了，楚涵你好過分啊。”白昔昔皺眉道：“要介紹也給人家介紹個年輕的。”

楚涵聳聳肩，“還好吧，雖然年紀大，但是家里有錢，配沈鴦很合適了，對吧，沈鴦？”

桌底，沈鴦死死著拳頭，陳瑤音跳出來做好人，“好啦，你們別開玩笑了。”

仿佛最先挑起這個話題的人不是。

夠這種鬧劇，沈鴦冷著臉起，“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白昔昔驚呼一聲，在包里翻翻找找，“周越送我的戒指不見了。”

幾個人在桌子周圍找，沒有。

“如果他知道了會生氣的，這可怎麼辦？”白昔昔一臉愁容。

陳瑤音道：“是不是剛剛下車的時候掉樓下了？”

“可能是吧，可我對這邊不悉……沈鴦。”白昔昔笑得很溫和，“你去樓下幫我找找吧。”

沈鴦剛踏出包廂，就聽白昔昔吐槽：“上那麼臟，你剛剛還敢肩膀，趕去洗手。”

楚涵哎呀一聲，“太自卑了，我怕我當面去洗手，傷了人家的自尊心，你有帶消毒紙巾是不是？給我幾張。”

玻璃窗外電閃雷鳴，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