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各種款式的禮服琳瑯滿目，姜以庭和沈鴦一進門，就有店員過來迎接。

“沈士有喜歡的款式嗎？”

沈鴦從來沒穿過禮服，看了姜以庭一眼，他自然接過話：“你們這方面比較有經驗，幫忙看看適合什麼款式。”

店員點頭，“好的呢，我們試間在三樓，兩位請跟我來，待會我會把選中的禮服送來給您試穿。”

三樓非常寬敞，左邊一列整齊的試間，私很好，右邊一整面墻都是鏡子。

中間好幾套沙發茶幾組合，間隔著一定距離擺放，可以容納很多人。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有人送來甜點水果，又問喜歡什麼飲料，不一會就送過來，服務很周到。

禮服送過來時，恰好有電話進來，姜以庭告知一聲，下樓接電話。

店員的眼不錯，沈鴦在六套里面選了一套比較合眼緣的，有人拿進更室，協助試穿。

“很漂亮，非常適合您，您照鏡子看看還喜歡嗎？”

店員拉開簾子，沈鴦慢慢走到鏡子前。

紫吊帶魚尾，面閃著細碎的星，后背同飄紗蝴蝶結，本來就高挑，這條子的視覺效果讓的比例看起來絕佳。

材凹凸有致，但不俗，看起來溫優雅，落落大方。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沈鴦以為是姜以庭回來了，走過去詢問意見：“姜先生，您覺得這條合適嗎？”

迎面走來一個穿著黑西服的男人，神著疏離，把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底逐漸流出看不清的緒。

沈鴦頓覺尷尬，提著擺往回走，走得太著急忘了腳下有道門檻，直接絆了一跤。

背后一只大掌及時拽著的胳膊，這才沒摔。

待站穩，低頭小聲說了句：“多謝。”

男人卻不肯放手，手腕上的力度越來越，話語冰冷無：“沈鴦，姓姜的就是你找到的下家嗎？速度還快。”

沈鴦吃痛，皺眉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我和姜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呵。”周越冷笑，稍一用力，強行拉近兩人距離，“看來他也不滿足當你丈夫的條件，所以你把他當備胎是嗎？騎驢找馬好玩嗎？”

彼此呼吸近在咫尺。

沈鴦深吸一口氣，“請你說話放尊重點，我和他沒有男上的問題，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

看著周越，“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為你在吃醋。”

周越松開手，像聽見什麼笑話，“吃醋？我不過是覺得像你這種踐踏真心的人，不配再擁有。”

沈鴦不反駁，五繃著，“是我不配，你現在的價，配什麼千金小姐都配的上。”

回到沙發上坐著，周越好像走了，姜以庭回來，目驚艷，問是否要試穿其他的。

沈鴦已經沒有這個心，就選了這套紫的。

店員把禮服和鞋子包好，姜以庭送回家。

大概是發覺心不佳，姜以庭以為為明天的晚宴張，一路上主找話。

“如果你不喜歡那里的氣氛，只需要說一聲，我們去坐幾分鐘就走，好嗎？”

沈鴦點頭，看向窗外說：“其實我以前參加過一次大型的宴會。”

“覺怎麼樣？”

沈鴦輕輕笑了笑，“覺……很惡心。”

那天周越母親邀請，只說是吃飯，讓人來接，沒想太多就去了。

下了車才知道場面多大，似乎是個千金小姐的生日，無數個氣球堆一個巨大的心，還鋪了紅毯，里面全是紅的玫瑰。

大屏幕上是心設計的慶生視頻，一張又一張照。

恰到好的音樂令這種場景越發夢幻，沈鴦看得正迷，面前出現一個保安，厲聲問是干嘛的。

說有人邀請過來，保安不相信，語氣不善地驅趕，有不人注意到看過來。

最窘迫的時候，周越的母親終于從里頭出來，打扮得端莊大方，面容冷傲，“這是我請來的。”

保安瞬間變了態度，笑著請進去。

沈鴦沒有認識的人，跟在周越母親旁，看游刃有余跟一個個貴婦人談。

所有人鮮亮麗，貴的服看起來質極佳，只有穿著一條五十塊錢的棉質連。

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晚宴已經開始，他母親座的那張桌子坐滿了，沈鴦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否該隨便找個空位坐下。

又擔心坐到別人的位置，到時候更加尷尬。

只好過去詢問周越母親，有個人說：“聽說你家周越最近談了個朋友，什麼時候帶出來見見。”

“小孩子過家家罷了，上不了臺面的。”

人的語氣聽起來很溫和，實際上著高傲和貶低。

沈鴦臉煞白，壽星是個漂亮的年輕人，穿著一字肩禮服過來打招呼，是學不到的自信大方。

人十分親昵地手，笑說：“伯母，今年給我準備了什麼生日禮？”

周越的母親滿臉笑容，握著對方的手說：“你不是一直喜歡琵琶嗎？我給你請了個專業的過來，喜歡什麼曲子，讓彈給你聽。”

說完，看著沈鴦，示意過來打招呼。

年輕人聽了很高興，“你什麼曲子都會彈嗎？春江花月夜會嗎？”

不等回答，周越母親已經開口：“上去彈一首吧。”

不是詢問句，也不是請求幫助，而是命令。

上位者對底層人的命令。

理所當然，高高在上。

沈鴦忘了自己是怎麼機械地彈奏完那曲春江花月夜，只記得指尖很冰很涼，全的好像都凝固了。

底下的人全部看上來，他們的五越來越模糊，變了同一張臉。

像周越的母親。

又像是恐怖電影里咧著大笑瞇瞇的魔鬼，是待宰的配角。

無力掙扎。

姜以庭溫和開口：“看來那次宴會你見了壞人。”

沈鴦愣了愣，隨即一笑，“嗯，是啊。”

垂下眼睛，“真的是，很壞的人。”

“別怕。”

姜以庭說：“如果明天有壞人，我會把他趕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