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鴦接到大叔的電話時，正在協助財務盤點酒水。

大叔緒激，語速很快，原本有口音的普通話變得更加難聽懂，加上附近有點吵鬧，本聽不清楚。

下意識以為師父病惡化了，捂著聽筒說：“我待會過去，你先別著急。”

火速理完手頭的事，火急火燎趕到療養院，直奔病房。

大叔拿著幾張單子，見進來十分激，“小沈啊，你怎麼那麼多錢，你自己都舍不得買點好東西，錢全花我們上了，你讓我怎麼有臉見人啊！”

他把單子塞手里，急匆匆要往外走，“趕！我們現在去找院長，讓他退錢，能退多是多！”

沈鴦聽得云里霧里，“大叔，你等一下，我沒聽明白。”

翻開收據，居然顯示賬戶繳納了五十萬！

那就知道電話里大叔為什麼這麼激了。

大叔還在催促趕去退錢，沈鴦連忙否認：“這不是我充的錢，真的，我當服務員怎麼可能有五十萬積蓄？”

這樣一想也是，大叔冷靜下來，越想越害怕，“那是誰的，不會到時候勒索我們吧？”

沈鴦安他，“這個沒事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別人繳錯賬戶了，我去問問清楚，真的是弄錯了我們全退給人家，他們會理解的。”

“好好好，你比較懂這些，那些護士醫生說的什麼我也聽不明白。”大叔連連點頭。

沈鴦去找了繳費的人，們看了一眼單子，很平靜地說：“沒有錯，就是充給鐘梅君的。”

“那能知道是誰充的錢嗎？”

“這個我們不清楚，是院長直接跟我們通的，你可以打他電話問問。”

沈鴦要來電話，撥通過去，簡潔地說明況。

對方說話慢悠悠的，“你好，沈士，這個是慈善人士撥給鐘梅君士的補，你不用擔心有任何問題。”

那麼多人，慈善人士那麼巧就幫師父？沈鴦不相信有這樣好的事，真屬于天上掉餡餅了。

“那你方便告知這個好心人是誰嗎？我和病人都想好好謝他，白白收了錢，我們良心不安。”

院長態度很好地解釋：“是這樣的，對方要求匿名，所以沒辦法告知，不好意思。”

一通電話說下來，除了知道這錢來路正當，確實是別人獻心，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沈鴦措好辭才去和大叔解釋，就說剛好被心機構中名額，回饋社會之類的……

大叔一開始不相信，說得干了，他終于遲疑地點點頭。

走到床邊握著師父的手嘆：“真好，真得謝社會有這麼好的福利。”

說著看向沈鴦，笑容欣：“你以后力不會這麼大，有錢自己留著花，不用擔心我們。”

除去心里的疑，沈鴦也高興，在心臟的大石頭被搬開，終于可以緩口氣。

網上見過這種類似的事，好心人從天而降，隨手一揮就挽救一個家庭。

回家躺在床上，沈鴦對于那個心人士，依舊到好奇，想象他的別和模樣。

猜測對方大概是上了年紀的老企業家，正苗紅，年輕時努力打拼，晚年把自己的積蓄用在各項公益事業上。

……

周越出差這件事，是偶然從人事那里知道的。

聽說昨晚就出國了。

有人說他和白昔昔一起出國甜雙人游。

這個說法不攻自破，因為白昔昔幾分鐘后就出現在夜，旁邊有攝影師、化妝師、助理等人，看陣仗是來拍視頻的。

白昔昔在攝像頭前嫣然含笑，心設計每一次舉手投足。

所以網上對的評價是：溫漂亮，平易近人的富家千金。

隨便點開的某個視頻，底下的評論一定在喊老婆，求和自己結婚，或者問缺不缺司機保姆。

包了V1，要求很高，沈鴦們剛剛布置過的全都不滿意，要按吩咐重新裝飾一遍。

不管怎麼做，白昔昔總能挑刺出來，這會手指把玩著一朵玫瑰，語氣不滿：“這花一點都不好看，你們到底有沒有按我的要求來買？我要的是伯爵紅茶。”

眼睛掃過幾個服務員，興師問罪：“花是誰負責的？”

沈鴦過去道歉，“對不起，時間太趕了，花商那邊伯爵紅茶只剩幾支，新鮮度不夠，我就換這種。”

找了最相近的，只有細微區別，也拍照片詢問過，工作室是同意的。

“昔姐，昨天問過我，我覺得差不多，直播時間又趕，就同意換花了。”助理在一旁賠笑：“其實拍攝出來效果一樣的。”

白昔昔眉眼凝滿刻薄，“你什麼時候能做我的主了？”

助理看起來很年輕，大概是大學剛畢業不久，被當眾這樣下臉子，尷尬地閉上。

“一個小時，你們兩個去把花買回來，不然就都別干了。”

白昔昔閉上眼睛讓化妝師補妝，對沈鴦和助理發出指令。

半個小時后，沈鴦和助理面面相覷，們打電話問了好幾家花店花商，得到的回復都一樣：不是節假日的況不可能備有這麼大量的伯爵紅茶。

花鳥市場在十多公里外，路途遙遠，兩個人還是去了。

幾經波折，總算買到了。

小助理握著手機，著急得快哭了：“完蛋了，直播馬上要開始了，我們趕不及。”

沈鴦安：“沒事的，至我們買到了，不至于對你怎麼樣。”

助理抬手眼淚，搖搖頭委屈說：我前兩天跑買東西慢了一點，就被扣了五百塊錢，這次不知道又要扣多。”

“隨心來，沒有相應的獎罰制度嗎？”沈鴦蹙起眉頭。

“沒有，說什麼就是什麼。”

助理吸了吸鼻子，越說越難過：“我本不想干了，可現在工作又那麼難找，之前面試覺工資待遇不錯，心里還很高興，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個老板……”

在白昔昔手底下做事……

沈鴦是想象，整條脊柱就開始發麻發冰。

這還是個剛出社會的年輕人。

笨拙舌不會安人，想起什麼，從包包翻出一顆巧克力。

是之前鯉鯉塞包里的。

“吃點甜食，心會好一點。”

小助理接過去，嗚嗚嗚哭得更傷心，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道謝：“謝謝你，小姐姐。”

到達卸貨區，沈鴦幾個人下來一起搬花。

直播還沒開始，助理剛進去，被白昔昔一頓奚落。

“買個花要這麼久嗎？才職多久就懶，像你這種工作態度，誰敢錄用你？”

助理一味低頭不語，白昔昔今天怨氣似乎很重，全撒上。

修剪花枝時，陳云云悄聲說：“剛剛刷視頻，刷到劇組直播團建，配角都連麥了，就是沒邀請這個二，心里不平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