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沈鴦率先察覺到的是腰上那條手臂，周越雙目閉，睡寧和沉靜。

從以前就覺得，為什麼他的睫這麼長啊？

沈鴦手去，男人眼睫震幾下，捉住作的的手，沒完全睡醒的聲音慵懶溫：“央央，再睡會。”

語氣過分稔，和五年前毫無區別，沈鴦的手被他寬大的手掌包住，男人往這邊靠，和得毫無隙才甘心。

沈鴦早已沒有睡意，又不敢，眼睛東看西看，目停在周越脖子的銀項鏈上。

好像每次見面他都戴著。

這人以前不喜歡戴飾品，看樣子是十分心儀這條項鏈。

干躺了半個多小時，周越終于醒了，好像并不奇怪自己抱著，自然地下床進浴室洗漱。

兩個人收拾完畢，驅車前往醫院。

跟在周越后進了一間科室，和醫生說完癥狀，做了幾項檢查。

醫生從電腦前抬頭，看兩個人一眼，“不是懷孕。”

沈鴦居然有種莫名的失落，“我例假推遲很久了，會是什麼問題？”

醫生看著，“你平常作息應該不規律吧？”

沈鴦老實回答：“我下班時間比較晚，有時候白天黑夜顛倒。”

醫生點頭：“我這邊給你開幾天藥，你神力過重，作息又不正常，容易導致分泌失調，最好休養一段時間。”

開完方子，醫生顯然誤會了什麼，熱心安道：“你們還這麼年輕，想要孩子以后會有的。”

又對周越說：“你老婆偏瘦了，回家多買點好吃的給補一補，寒涼的東西吃，別讓過度勞累，調理好再生孩子。”

沈鴦想解釋他們不是夫妻關系，周越已經先點頭，“謝謝醫生。”

拿完藥從醫院出來，沈鴦沒有繼續待在他邊的理由，暗暗深吸一口氣，說：“那我先走了。”

周越神復雜，“嗯。”

剛走出兩步，后面男人聲音響起：“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回頭，周越還站在原地，指夾了一支煙，優雅地吐息，眼底蘊含著讓人栗的念。

“我想，這一次沒懷上也沒關系，干脆把你鎖在家里，一直到懷孕為止。”

沈鴦皺眉，驚疑地進他的眼底，試圖從中看出開玩笑的意味。

沒有。

他是認真的。

指尖忍不住抖，張聲音變了調：“周越，你……”

男人哼笑兩聲，“你覺得我可怕？我也覺得我可怕，為什麼會冒出這種恐怖的想法。”

他慢慢靠近，聲音低沉好聽：“沈鴦，你說，我怎麼會變這樣？還是說，我本來就是這種人？”

沈鴦掐著手心，張地看著他，像看一頭蟄伏許久的兇，隨時會撲上來咬住的脖子，然后將帶回巢，吞之腹。

周越仔仔細細看的眼睛，突然收斂神，又恢復一貫的淡漠，仿佛剛剛的對話只是假象。

他上了車，一路絕塵而去。

眼前不斷浮現人害怕慌張的樣子。

可他不想否認，心里就是有這種邪惡的念頭。

是什麼時候悄然滋生的呢？他也說不清楚，只知道有時候真的想不顧一切把沈鴦奪過來。

倘若連想要的人都得不到，那他苦心經營多年得來的金錢和權利有什麼意義？

剛剛那幾分鐘，蠢蠢的心思推著他一步步靠近沈鴦，他已經想好后續的一切。

什麼不的，他不管。

他只要沈鴦的人。

可是他看見了沈鴦的怯意和驚慌。

不控制地想起往事，幾年前，他去接沈鴦下班，中途買糖葫蘆耽誤了幾分鐘，到茶館人已經散了，沈鴦不見蹤影。

往常會乖乖在后門等他，這次找了一圈都沒有。

終于在偏僻的巷子里聽見男人的調笑聲，他瘋了一樣沖過去，把那幾個垃圾打跑。

沈鴦手里拿著子，很堅強，被三個男人堵在角落威脅調戲，一滴眼淚都沒有掉，還能保持鎮定努力周旋。

可那種況，怎麼可能不怕？

周越記得那時的眼神。

他居然像那些垃圾一樣，嚇到了。

車停在城中村旁邊的停車場，這條路走了無數遍，閉著眼睛也能走到。

推開門，悉的布局和裝修風格。

窗簾沒拉，房間略微昏暗，周越疲倦地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靜靜打量一覽無余的小房間。

每個角落都有他和沈鴦糾纏重疊的影。

那天說要把房子賣掉，其實是想試探沈鴦的態度。

真冷靜啊，只是說了句：“嗯。”

好像從不在意他們曾經的家。

在方面，周越輸得一塌糊涂，沒有辦法像沈鴦一樣灑，說走就走，絕不回頭。

彼此最青最甜的回憶都在這里，沈鴦舍得，他舍不得。

他甚至想過，或許沈鴦這輩子都不會他，他這輩子注定孤獨終老，晚年只能回到這里靜靜等候死亡的降臨。

一支煙燃到盡頭，周越頹喪地仰靠在沙發上。

手機響起，他心慵意懶接起，“媽。”

葉方瑩一只手在手部護理，另一只手點開免提，“周越，關舒后天回國了，你去接機哦。”

周越抬手按在眉心，“關家的人會去接，我去做什麼？”

“讓你去就去。”葉方瑩叮囑：“人家很久沒回來了，記得買束花，喜歡紅，不要買錯了。”

周越隨意答道：“知道了。”

葉方瑩不喜歡他這語氣，不高興地說教：“多歲的人了，該考慮考慮婚姻大事了吧？關舒是很不錯的孩子，我看著長大的……”

一說起這個就沒完沒了，周越敷衍著應答：“我知道了，公司還有事，先這樣。”

葉方瑩看著暗下去的屏幕，有些不滿。

旁邊一起做護理的王太太笑著打趣：“你家周越這麼優秀，追他的孩子排隊排到太平洋里去了，還需要你催？”

“他這子，不催不行。”

王太太想起之前聽的八卦，問：“他當年不是談了一個小姑娘，還談了好幾年，后面是不合適還是？”

葉方瑩冷笑一聲，“那個不行，年輕人過家家一樣，談可以隨便找，結婚可不行。”

要不是被王太太提起，都快忘記沈鴦這號人了。

分手這麼多年還能讓周越念念不忘，確實厲害。

算算時間，現在也該嫁人生子了，總歸是無關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