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野心很不爽，宋矜也知道惹他的下場不好過。

于是開口辯解：“我什麼時候畫過我和顧宴了？”

完全沒印象。

“你說我演技差，你倒是會裝。”沈舟野不爽得說道。

他不爽歸不爽，還喜歡掐，此時腰上被掐了一下，又疼又麻。

秀眉擰：“沈舟野，你覺得我是傻子嗎？明知道你的脾氣我還明目張膽地畫我和顧宴？”

有時候宋矜在想，在沈舟野心目中是傻子一樣的存在嗎？

繼續懟：“畫畫這樣的證據留下來，等到我跟你離婚那天，你拿出來呈上法庭，我得分你點錢，我又不傻。”

雖然宋矜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沈舟野的錢，但是就是想要說話懟他。

沈舟野抓住的重點不在錢，而在離婚。

他了宋矜纖細的腰：“不準提這兩個字。”

他眼睛都紅了，好似很怕失去。

宋矜：“你難道真打算跟我過一輩子？”

“你不想？”沈舟野的眼睛更紅了，他的眼神里，甚至藏著不敢置信。

宋矜就這樣看著這張臉，平靜說道：“朝夕面對著自己不喜歡的人，你真的開心嗎？還是說你的占有讓你不肯和我離婚，又舍不下真正喜歡的宋枝？”

許是黑夜之中，沈舟野的緒有些難以自持。

他比平日里要激，他的臉忍痛苦：“我喜歡的人就不能是你？”

如果宋矜不知道他和宋枝想要挖孩子的腎，可能差點就被他現在的鬼話給騙了。

他表容，看上去很是真切。

但是他要他們孩子的腎，也是真切的。

不僅僅是裴欣的那一番話，更是因為他奇怪的舉。

他那麼迫切想要跟生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想和你說話，我睡了。”

原本宋矜想到了沈舟野指的“和顧宴的油畫”是什麼，應該是畫給顧宴的生日禮，上面畫著顧宴和顧愿的那副。

但是沈舟野惹不開心，不想解釋了。

于是干脆用被子蒙住了頭 ，不吭聲得睡了。

沈舟野有一種，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覺，他真想把被子扯開，讓說清楚。

但是宋矜向來不喜歡和他多說話，總是怯懦，也總是無話可說 。

*

第二天早晨醒來，臥室的氣很低。

起床后兩人各自洗漱，宋矜像是機械完任務一般幫沈舟野去系領帶。

沈舟野野沒有拒絕，只是全程冷臉。

他就是這樣，惹他不高興了，他就端著，讓人覺得跟他很有距離。

宋矜最不喜歡這樣的距離。

仿佛時時刻刻提醒著，什麼是云，什麼是泥。

宋矜一邊系領帶，一邊嘗試開口：“家里的戶口本放在了哪兒？還有我們的結婚證。”

明顯覺到沈舟野的僵了一下。

似是很張。

抬頭，對視上了沈舟野沉陷的目。

“今天是周六。”沈舟野忽然無厘頭得來了一句，

宋矜茫然：“周六怎麼了？”

“民政局不開門。”沈舟野的口氣，似乎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宋矜這才意識到，他是誤會要拿這些資料去離婚了。

松開領帶垂手：“我原本只是想要拿戶口本和結婚證去辦簽證，去看我外婆。但是既然沈總心底惦記著離婚證，那我們就干脆去離了。不過現在都要預約 ，還有冷靜期，沒有那麼快。”

沈舟野現在已經分不清說的是氣話還是真話了。

“離婚，下輩子。”沈舟野縱然很生氣，但是口氣還是平穩，“離婚的流程你也沒必要了解得這麼徹，畢竟，你這輩子都用不上。”

說完，他松開的手腕，轉離開了臥室。

幾分鐘后，他拿著戶口本和兩本結婚證遞到了宋矜面前。

“我有簽證，你辦自己的就可以。出簽后我會讓陸誠提前申請航線，我安排時間陪你一起去看外婆。”

宋矜沒想到就這麼輕而易舉得拿到了戶口本和結婚證。

看來沈舟野是認定了，是離不開他的，所以這麼放心。

宋矜接過，還不忘淡淡嘲諷他一句：“是坐沈總那架和宋枝經常一起坐的私人飛機嗎？”

沈舟野聽出了宋矜的醋意。

他很用。

他喜歡看吃醋地樣子，是很在乎他的樣子。

沈舟野不說話，宋矜繼續揶揄：“那我不坐的，不喜歡。”

“明白，我讓陸誠再去買一架，多大的事？”沈舟野扯了扯角，他心頓時好了不。

宋矜暗自翻白眼。

他抄過煙盒和火機，宋矜為了嘲諷他，多了一句：“沈總不是在備孕嗎？還煙啊？看來心也沒多誠。”

沈舟野的煙癮重，煙的習慣似乎就是從和關系崩塌的時候開始的。

聞言，沈舟野將煙盒和火機直接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擺了擺手：“行，現在戒。”

宋矜不搭理他，兀自走進了帽間。

*

看到沈舟野白F 8呼嘯離開，宋矜換了一服準備去一趟警局。

去車庫，選了一輛平日里從來不會開的紅跑車。

高調張揚。

平日里用不著。

這些車都是沈舟野的心頭好，車庫里停了二三十輛。

稀奇的是沈舟野每買一輛車，都寫宋矜的名字。

有幾輛還是宋矜生日的車牌。

宋矜形容他這種行為做：裝腔作勢，面子工程。

今天選了最高調的紅，因為要去見宋枝。

警局門口，紅的F8格外顯眼，宋矜下車，由民警帶路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里，是被拘留的宋枝。

宋枝原本就患沉疴，此時沒有化妝臉極差，甚至是因為腎臟問題出現了浮腫。

但是宋枝的臉仍是驕傲的。

“枝枝，看守所的滋味怎麼樣？應該也害怕的吧？就像當時我被人關在地下黑新診所面臨挖腎的時候一樣害怕。”

宋矜笑著在宋枝對面坐下。

今天畫了一個全妝，目的就是氣死宋枝。

向來都是有仇必報的格。

宋枝臉慘白，但是仍然抑著緒，咬牙切齒得說道：“你以為你這能把我送進監獄？宋矜，你當爸是廢，還是當沈舟野對我真的會不管不顧？”

聽到沈舟野的名字，宋矜的心臟下意識地收了一下。

沈舟野為出手了？

意料之外，卻也在理之中。

宋枝抬眸笑了一下，臉嘲諷：“阿野幫我請了最好的律師，爸爸幫我上下疏通，我馬上就要保釋出去了。況且，我還是個重病的病人，你覺得這高墻，困得住我？”

沈舟野，給宋枝請了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