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向來在人前都是弱的小白兔，不聲不響，不爭不搶。

“嚯，兔子咬人了。”謝喬瞳邊的男人低笑，完全不把的憤怒當回事。

他朋友們這樣的態度，讓宋矜更加不快。

宋枝一臉無辜得看著宋矜：“姐姐你怎麼這麼兇？之前報警抓我，現在又趕我走，阿野同意了嗎？”

一旁宋枝的閨也笑著添油加醋：“阿野怎麼可能會同意？所有人都知道阿野喜歡的人是你，從小到大最護著你了。”

宋枝挑眉：“姐姐，我過來是經過阿野允許的。你說是不是，阿野？”

宋矜回頭，看到沈舟野從畫室出來。

他看到宋枝的時候并不意外，此時宋矜心中便有了答案。

“你為什麼要允許來？”宋矜不想在人前鬧得難堪，但是此時的緒卻是難以自控。

抑太久了，緒都積累在一起，瞬間像是決堤的河水。

沈舟野掃了一眼宋枝，重新收回目看向宋矜：“他們玩他們的，我們回房間。”

說完便手去牽。

然而下一秒就被宋矜甩掉了。

“讓滾，我再說一遍。”宋矜的聲音都有些抖，

沈舟野的眉峰微皺，臉并不好看。

宋矜不想要他有一分一秒的猶豫。

但凡他有那麼一丁點的猶豫，就是沒有堅定地選擇。

哪怕已經決定要離婚，宋矜也不想這樣的委屈。

“不走，我走。”

說完，宋矜穿著睡就推門出去，沈舟野闊步想要追上去的時候，被宋枝抓住了手腕。

“阿野，別忘了，這是你欠我的。你說過你一輩子都欠我。”

宋枝拿著當初那件事，頻頻對沈舟野提出要求。

沈舟野一把將拽到了角落，低了聲音，冷著眼睛盯著。

一瞬間，仿佛是變了一個人。

“我給你臉面，是欠你人。給了這麼年臉面，人也該還完了。宋枝，你再敢綁架，刺激，我會讓你連續命的機會都丟了。”

宋枝臉慘白，用那件事“要挾”了沈舟野那麼多年，如今，仿佛是在他這邊失去了免死金牌。

“至于傅云初，如果被我知道你私下再用我的名義調遣他，宋枝，你的下場會比等不到腎源更痛苦。”

宋枝眼皮劇烈一跳。

沒想到找傅云初接手的綁架案的事，竟然這麼快被發現了。

“今天沒有當眾趕你走，是最后一次機會。”

“所以你還完了我的人，就要對我不管不顧了嗎？”宋枝咬住了下，幾乎都快要出。

“我沒有義務管你。”

說完，沈舟野闊步離開跑向了玄關。

宋枝的緒不穩定，這些年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此時的軀化反應讓心慌心悸，看著沈舟野的背影憤憤得怒視著。

剛才在畫室門口攀談的兩個男人走了過來。

“枝枝，你讓我們說的話，我們都在宋矜面前說了，就隔著一扇門，肯定聽見了。”男人邀功得笑道。

宋枝手捂著心口，聽到了一點好消息總算是平復了心。

宋枝從小是眾心捧月的存在，尤其是在這些朋友發小當中，一句話，都愿意幫做事。

另一個男人問：“枝枝，你就不怕宋矜直接問阿野，當初接近是不是為了和你的賭約？”

宋枝眼神凌厲：“不會的，他們之間如果能夠做到這麼無話不說坦誠相待，早就孩子都生了。”

宋枝是局外人，看得很清楚。

看著門外，聽見跑車呼嘯離開的聲音，心底一陣痛快。

宋矜，我過不上的日子，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

沈舟野追出來的時候，宋矜已經開車離開了。

從沒有開過這麼快的車，快到自己都害怕，有這麼一瞬間，宋矜想的是，就這麼撞死算了。

這個念頭攀爬上心頭，宋矜忽然有些害怕。

于是放慢了車速，直到將車開到了城郊四時湖邊。

其實沒有目的地，是漫無目的地開過來的，但是腦海中仿佛有個聲音讓開到這里。

這是和沈舟野以前經常來的地方。

因為四時湖離學油畫的地方很近，每次培訓放學，沈舟野都會買好吃的等，然后兩個人一起去湖邊坐著吃東西，聊天。

那樣的時短暫，但是卻一直在宋矜的腦海里面。

夏初夜晚的湖邊還很涼，宋矜安靜得坐在湖邊的椅子上，冷的抱住了膝蓋。

后跑車的呼嘯聲，提醒著宋矜，是沈舟野追上來了。

甚至沒有回頭看就知道是他。

宋矜的每一次生氣，沈舟野都會哄。

哄完之后呢？他還犯。

所以在宋矜看來，不管沈舟野花了多錢哄，花了多時間安，都是不走心的。

他就像是在哄一個娃娃，不需要對方給出任何回應，只要木然接他的一切言語和行為就好。

但是宋矜不是任人擺布的娃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宋矜扔了一句話：“你再過來，我就跳進湖里。”

男人卻本不管在說什麼，用一件服包裹住了單薄的。

沈舟野順勢抱住了，坐在邊。

“你剛剛退燒沒多久，不要再著涼。”

宋矜別過頭去，鼻尖不小心過沈舟野筆的鼻梁，眼前的這張俊臉放大了一些，凝視著他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忍不住低嘆了一口氣。

“沈舟野，你剛才已經做出了選擇，為什麼又要追上來？你就非要我，也非要宋枝嗎？”

眼神中，滿是不解和困。

“我選擇的一直是你。”沈舟野滿眼的凝重。

“那我讓滾，你為什麼不讓滾？”

“我有難以言說的苦衷，以后你會知道。但是阿矜，我已經給警告，這是最后一次。”

沈舟野想要解釋，但是有些話卻還不能宣之于口。

現在告訴宋矜，并不是一個好時機。

“你每次都有苦衷，你這樣道貌岸然，還不如大.大方方直接告訴我，你就是既喜歡宋枝，又不想背負拋棄發妻，畢竟我對你們有捐腎的恩。這樣敞亮一點，我反而會覺得你是正人君子。”

宋矜來的路上已經哭過了，所以此時都沒什麼眼淚了。

只覺得眼睛干。

“我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沈舟野的聲音喑啞，眼神猩紅。

“也對，你不是正人君子，你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