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懷中人兒僵著不答，趙廷文低笑一聲，帶著點不依不饒的意味，手臂收得更了些。

溫熱氣息拂過的額發，又問了一遍，聲音比剛才更清晰，也更溫：

“嗯？想不想我？”

方允的臉頰“騰”地一下紅了，像的漿果。

心臟在腔里擂鼓般狂跳。

窘地把臉埋進他膛，含糊不清地、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氣音，飛快地嘟囔了一個字：

“……想。”

那聲音輕飄又模糊，帶著濃重的鼻音和意，快得像掠過水面的風，稍縱即逝。

然而抱著的男人，角卻勾起更深的笑意。

他聽見了。

那微不可聞的一個字，足以熨帖他奔波數日的疲憊心腸。

他手臂收，一個無聲卻繾綣的吻，深深印在發頂。

滾燙的吻漸次向下，停留在敏的耳廓，熱氣息裹挾著低語：“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什麼良心？”方允驀然抬頭，撞進男人含笑的眼底。

那眼神，像鎖定獵的鷹隼，專注而勢在必得。

心頭一悸，下意識想往后退。

“你……唔——！”

未盡的話語被趙廷文強勢地封緘。

這個吻來勢洶洶，他箍著的腰肢按向自己，不容半分退避。舌的侵襲帶著灼人的溫度，毫無章法，著積已久的焦躁與。

方允心驚于他驟然的強勢，那不容置疑的力道讓約預到今夜可能的走向。

之前不是說……不著急麼？

吻痕烙上鎖骨，圈圈麻漾開。

方允睜眼只看見他埋首的黑發，那陌生的令心慌，微弱的掙扎徒勞無功。

下一瞬，男人溫熱的大掌探擺。方允驚得一，間溢出一聲似驚似泣的低。

趙廷文抬眸鎖住迷蒙的眼，眸深不見底，字音低啞纏綿：“我也是。”

也是什麼.…..想嗎？

這個念頭讓方允嚨發，男人犯規的磁低音激得耳廓陣陣麻。

強著張，努力放松，試圖迎合那即將到來的風暴。

可那流連在口的吻，卻毫無征兆地戛然而止。

趙廷文抬起頭，呼吸重，原本幽邃如墨的眸子此刻洇開一片暗紅。

方允早已被他吻得失了方向，水眸瀲滟，迎上他熾熱的視線，無聲地傳遞著某種邀請……

趙廷文用拇指指腹，輕輕挲著被他吮得嫣紅的瓣，嗓音沙啞:

“等你腳踝傷好，我們再深流。好不好？”

“深流”四個字像火星濺落，瞬間燙醒了方允的迷蒙神思。

想起自己剛才全然沉浸、予取予求的模樣，恥轟然炸開，臉頰滾燙，猛地別開臉，聲音糯:

“我……我困了。”

看著紅的耳尖，趙廷文腔震，溢出愉悅低笑，隨即吐出一句讓方允恨不能遁地的話:

“你剛才.…..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

方允立刻像被踩了尾的貓，轉反駁：“才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廷文眼底笑意滿溢，倏然翻將困在方寸之間。

“不知道？”他氣息灼熱近，“那我手把手告訴你。”

作間掀開被子，他目掃過下起伏的廓，大手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這哪里還是趙瑾禾口中那個“沒有”的工作機！方允腦中嗡鳴，臉頰滾燙。

眸中水汽氤氳，驟然繃。

趙廷文眸驟然沉暗，結劇烈滾，聲音啞得幾乎磨人耳：

“趙太太……你騙不了自己。”

每一個字被他咬得極重，暗含的意味讓方允渾滾燙。

“現在，”他湊近耳廓，聲音得極低，幾乎只剩氣流的音調，“知道我剛才在說什麼了嗎？”

方允抿紅，倔強地不肯開口。

趙廷文不急不惱，低笑著化為最耐心的琴師，指尖在“琴弦”上輕捻慢挑，極盡撥之能事……

方允潰不軍，急急開口，帶著破碎的微和求饒：“知、知道了，我……我知道了……”

話音未落，他又追著拋出第二個問題：“想不想我？”

前面不是問過了麼？干嘛又問！

方允在的漩渦里沉浮，已經見識到他的惡劣，明白此刻的倔強只會換來更甚的“教導”，只能聲順從：

“想……”

這一次，回答得異常清晰。

趙廷文這才滿意收手，憐惜地親了親微蹙的眉心:

“好好睡覺，等你傷好……”

＊

清晨，正好。

孫阿姨已經將熱氣騰騰的清粥小菜和包子、還有煮好的蛋擺上了餐桌。

方允單腳支地，正想扶著墻往洗手間跳，剛挪了一步，腰便是一。

趙廷文不知何時已走到邊，輕松將打橫抱起。

“啊！”方允輕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臉頰瞬間飛起兩朵紅云，“我…我自己能過去的……”

“別。”

男人聲音低沉，不容置喙。徑直將抱進洗手間，穩穩放在鋪著墊的矮凳上。

牙刷已好牙膏，溫水也備妥。

方允坐在那里，心跳得有點快，臉上熱度未消。

低著頭默默洗漱，能覺到他并未立刻離開，高大的影就倚在門框邊，安靜地等著。

這種無聲的守護和強勢的照顧，讓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又慌又暖。

洗漱完，不等開口，他又俯將抱起，穩穩送回餐廳，安置在鋪著墊的餐椅上。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自然得像呼吸。

孫阿姨在一旁看著，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悄悄退回了廚房。

餐桌上，趙廷文拿起蛋，開始剝殼。指甲干凈整齊，作不疾不徐，著從容優雅。

方允的目不由自主落在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

昨晚那窘難當的畫面猛地撞進腦海，心跳驟然失序。

“啪嗒。”

指尖一，手里的白瓷勺子竟沒拿穩，重重磕在了碗沿，發出突兀的脆響。

趙廷文抬眸，正撞上慌忙躲閃、泛著水的眼睛。

他瞬間了然。

隨即，一極其愉悅的笑意，無聲地在他薄邊漾開。

方允被他這含笑的注視弄得更加窘迫，恨不得把臉埋進粥碗。

趕拿起勺子，假裝專注地攪著碗里的粥，試圖找回一點鎮定。

為了打破這讓心慌意的曖昧氣氛，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你跟瑾禾說的，完全不一樣。”

趙廷文聞言微頓，將剝好的蛋放到面前的骨瓷小碟里，這才抬眼看，眼底帶著一探究：

“哦？哪里不一樣？”

他的聲音平穩，聽不出波瀾，但那專注的目卻讓方允覺無所遁形。

“呃……”方允頓時語塞。

哪里不一樣？是說他本不像趙瑾禾形容的“凍了千年的寒冰”？

還是說他并非“沒有生活趣”的儀？或者說……他其實很會人？

這些讓怎麼說得出口！

總不能說：瑾禾說你沒長弦，可你昨晚問我想不想你的時候，弦撥得我心都了！

更不好意思說：瑾禾覺得你嚴肅刻板，可你現在這樣抱著我、看著我笑，一點也不刻板！

支支吾吾，眼神飄忽，臉頰剛退下去的紅暈又卷土重來，且燒得更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