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冷靜的陳述，到歇斯底里的哀鳴，的話讓謝宴行有一剎的怔愣。

簡心終于推開了他，跌坐在地上，雙臂環抱著頭，痛苦地嗚咽著：“謝宴行，求求你了，離開我的世界，離開莫離的世界！”

謝宴行被推得倒退了幾步，看著在地上崩潰一小團的簡心，他突然覺心里那塊痂陣陣搐，痛前所未有的強烈。

“別異想天開了。既然你敢生下我的孩子，除非你真的死了，不然你和莫離，永遠都會在我的掌控之中！”

……

不知過了多久，有工作人員過來收拾關燈，才發現還有后臺有個人紅散，抱膝坐在地上。

簡心到自己的已坐得僵冷發麻，臉上的淚水也干了。

仿佛不知道痛一般，直接將臉上用化妝膠水黏住的羽裝飾一把扯下。

回到觀眾席，家長和孩子們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莫離還乖乖地坐在第一排，顯眼得很。

“媽咪！”莫離看向，笑得天真爛漫，“剛才老師說要帶我們一起去教室，可是我還在等你過來，所以還沒去呢。”

簡心收起心中的不安，拉開一抹燦爛的笑容，了莫離的頭：“阿離在學校要乖乖的，聽老師的話，媽咪下午會來接你，好不好？”

莫離乖巧地點了點頭，小手進兜兜掏出一張卡，遞給簡心說：“媽咪，剛才有個人很好的叔叔，他讓我把這個給你。”

遞過來的卡片背面朝上，龍飛舞地簽著謝宴行的大名。

簡心微微抖著，接過卡。

心里明悟，這是謝宴行對的宣誓——他對莫離，勢在必得。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卡收起來的，回過神，才看見莫離正擔心地看著自己。

“媽咪……”

心里一，莫離是個聰明的孩子，自從懂事兒之后更是通靈秀。

或許他猜到了，或許謝宴行說了什麼。

可莫離眨了眨眼，只是舉起手指，地到的臉頰上。

“媽咪，你這里流了！”

簡心終于松下那口氣，后知后覺地抬起手莫離指著的傷口。

“嘶……”刺痛。應該是被剛才扯下時，被裝飾品尖銳的部分劃傷了。

沒管這傷，還想和莫離多說幾句話，莫離班上的助教老師就從門外折返了，只好再和老師強調了一遍莫離的病和需要注意的事項，才將莫離到了的手里。

將莫離送到教學區門口，家長止步，目送著莫離牽著老師的手向教室方向走去。

莫離不時回頭向揮手告別，眼睛里有一超越這個年紀的擔憂。

終于，師生兩人的影消失在了拐角。

站了一會兒，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周祈的電話。

周祈是莫離的主治醫生，不敢怠慢，馬上接通了放到耳邊。

“喂？”

“簡心，你還在學校嗎？”周祈的聲音約有些激。

“我在，怎麼了？”

“我剛收到個消息，市三院今天剛出現一個新的腎源！”

簡心今天接連經歷大驚大喜，這會兒手一抖，差點拿不穩手機。

周祈繼續說：“不過病人家屬還沒有簽下同意書，不知道是什麼想法。他們人就在三院，我過來接你，我們一起過去。”

事關兒子，簡心也沒再跟他多客氣，深吸一口氣，干脆答道：“好！”

掛了電話，立刻向校外走去。

半路上，原本就沉的天竟下起綿綿不絕的雨來。

簡心用手包遮著臉小跑到校門外的崗亭下遮雨，總算沒淋得太。

五六分鐘后，等到周祈的保時捷出現在校門口時，雨勢已大得有些看不清路了。

一休閑打扮的周祈彎腰鉆出駕駛室，撐開傘朝著正在招手的快步走過來，直到將籠罩在傘下。

傘下的空間仄，兩人間的距離太近，簡心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妥，不著痕跡地向傘外挪了幾分，客氣道：“周醫生，每次都這麼麻煩你，真不好意思……”

周祈深深地看了一眼，抑下心里涌的緒，借口掩飾道：“也不算。莫離的病因復雜，治好他已經了我的執念了。”

簡心抬起臉朝他笑了笑。

周祈眉頭一擰：“你的臉上怎麼有傷？”

簡心下意識拿手向那傷口，還未及，就被周祈拿手擋住。

“別，有染風險。”說著，從外套兜里拿出一支小小的藥膏。

“傘拿著。”他不由分說將傘塞進簡心手里，上藥膏，往的臉上仔細地涂抹開。

這就是醫生的職業病嗎？

簡心有些失笑，但還是站好了微仰頭讓他涂好，才將傘還了回去。

在兩人后不遠，一行人正走出校門。

謝宴行突然停住腳步，后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沈卓抬眼看了一眼側前方的老板，不明白老板為什麼突然停下。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在綿延的細雨中，一個儒雅俊的男正溫地捧著前的臉，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姿勢宛若接吻。

晃眼間，那人絕妙的姿竟然讓他錯眼以為自己看到了消失了五年的總裁夫人！

沈卓咽了口唾沫，小心地瞥了眼老板的神。

謝宴行眼底的異樣緒此刻已經消失殆盡了，只余一臉冰冷。

“找幾個人，看好剛才那個孩子，別讓人把他接走了。”

“是！”

“再派幾個人，跟著這輛車。”

“好的老板！”沈卓乖覺的沒有多問，拿出手機吩咐下去。

“走吧。”

……

簡心先被周祈撐著傘送上副駕，拉好保險帶時，周祈已收傘坐上駕駛室。

保時捷緩緩起步。

后方一輛不起眼的黑轎車，也跟著啟。

周祈修長的手指握著方向盤，車速比平時要快很多，轉向時，他看向后視鏡，俊眉一蹙，一腳油門，左轉右拐。

再抬眼看，后面的跟屁蟲已經沒影了。

簡心渾然不覺周祈剛才做了什麼：“周醫生，腎源現在是什麼況？”

“是個八周歲的兒，上學路上出了車禍，目前還不清楚腎源況，要抓時間去做匹配。傷患死前有捐獻意愿，也簽了捐獻書，可是現在家屬在醫院鬧，只要家屬不愿意簽同意書，匹配就沒法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