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燕嘉允印象裏的喬蘅穿著多為循規蹈矩, 且嫁進來就是秋日，從沒穿過眼前這般輕薄的衫——

只有薄薄兩層，裏面是織的薄綢，上襟僅僅及, 出一大片雪白的膛。外面罩了一層錦紗, 上面繡有致的銀暗紋。一截玉臂從廣袖裏探出, 腰松松用帶子束著，讓婀娜段顯出幾分雲霧一般的朦朧。

明明所不多, 卻格外引人遐想。

烏發用金簪松松地挽起一個高髻, 幾縷頭發垂在雪白紗的肩頭, 顯得人清冷如玉, 如月宮下凡的仙娥。

喬蘅見燕嘉允久沒出聲，下意識用遮了一下低低的領口, 輕嗔一聲：“你看什麽呢？”

燕嘉允倏地回神，倉皇移開視線道：“以前從沒見你這樣穿過。”

喬蘅嗯了聲，說：“只有這一件能下水的寢，平日沒舍得穿，今日特意帶來的。”

話音一頓，覺說這話顯得別有用心似的，喬蘅補了句：“難得泡一回溫泉。”

不是穿給他看的, 是穿來泡藥泉的。

燕嘉允聽出了的言外之意，心不在焉地嗯了聲，心裏卻想, 以後可以在房中常常穿給他看……有這樣好看的寢, 怎麽不早點拿出來。

一邊想著一邊進了泉水, 藥泉溫熱中帶著一點燙，確實舒坦。

他雙臂往後撐在邊緣石板上, 擡眼看。

溫泉池水被他占據了一半，但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著頭皮也得泡下去。喬蘅看他從容自在的模樣，倔強心作祟，不想怯，也跟著了水。

輕輕晃的水面沒過腰線，雪白裏被水沾，半明半地黏在上，清澈的淺珀水面漾開波紋，婀娜有致的段一覽無餘。

走到燕嘉允前方不過幾寸的距離，半靠半坐在後方的石巖上，在熱氣繚繞中擡起一雙清淩淩的眸子向他。

燕嘉允有些僵。

直沖腦門又彙聚到某個點，讓它像個常勝的將軍，宣告著它此刻的興。

他知道自己沒定力，但沒想到這般潰不軍。

溫泉池水會暴出太多的東西，是他失算，他本無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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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池太小，喬蘅要小心控制著自己的作才能不到他上，坐在石板上，淺珀溫泉池水沒過脯，倒讓喬蘅多了幾分安心的覺。

并沒有意識到清澈的水面即使沒過，對面的燕嘉允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忽然的沉默讓到有點尷尬，絞盡腦想讓氣氛不這麽寂靜：

“這池子溫度倒是剛剛好。”

燕嘉允覺得水溫有點燙，一邊克制腦海裏紛的念頭，一邊不太專心地嗯了一聲。

喬蘅有點拘謹，努力想話題：“這池水裏都用了什麽藥？”

燕嘉允：“不知道。”

喬蘅：“……”

喬蘅不氣餒，試圖喚醒他聊天的。上前一步，手輕輕了下他搭在後方岸邊的手臂，道：“你試試我手上的溫——”

人溫熱的臉龐驟然湊近到眼前，半明的脯緩緩靠近，角飄過他黏著服的小，幾乎激起一片栗，他猛地回手：“你——”

扭頭撞進喬蘅嚇了一跳的眸子，他一頓，放緩語氣，假裝無事發生：“我的意思是，你別著我，有點熱。”

喬蘅疑道：“你覺得熱嗎？”

燕嘉允嗯了聲，克制了半晌的常勝將軍在剛才湊近的瞬間功虧一簣，變得更加有存在，興的腦子讓他控制不住地把目落向上。

一個念頭很荒誕地升起——如果起來，不知手如何。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他別開臉，有點燥。

喬蘅哦了一聲，察覺他自開始就一直繃著，問道：“你怎麽了？”

燕嘉允盯著斜斜的竹林，覺頭都有點昏沉，遲緩了一下才說：“我就是有點熱，沒事。”

喬蘅再次哦了聲。

大概是調節了幾句氣氛，喬蘅自我覺放松不，沒再管一直覺熱的燕嘉允，自己掬起一捧水，輕擡長臂，任由水流從掌心蜿蜒流下去。

不會水，但歸結底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姑娘，鮮有這般能玩水的時刻。好不容易能如此放松，玩心頓起，在水中輕輕踢起雙腳，引得水面波紋一圈圈漾。

秀氣的玉腳一下一下踢在燕嘉允的腳踝上，不輕不重的，沒什麽規律。看似無心，但偏* 偏他燥氣無比，只覺得這一下下踢的是他的心尖。

對面咫尺之人沉浸在溫泉的舒坦裏，還沒察覺到水面之下的諸多湧，擡頭向他時，一雙好看的眉眼彎起，眸子水潤潤的，輕靈笑聲如春草間嬉戲的黃鸝般勾人心弦：

“燕嘉允，你好無趣，早知你不喜歡，我就不喊你一起泡泉了。”

“沒有，你看錯了。”

燕嘉允吐出一口氣，徹底放棄了平靜下來的打算。怕看到自己窘態，他稍稍側，手臂垂下來，按耐著發昏的腦袋，強行讓自己聲線平穩：“我大你三歲，又是個男子，早就不這麽稚。”

喬蘅才不覺得玩水是稚。不過是年時規矩嚴苛，沒能有，現在都想給自己補回來罷了。但燕嘉允這般淡然，顯得好沒趣味。

忽然仰起臉，臉蛋被熱水熏的紅撲撲的，傾過去，在他猝不及防驚愕的目中，掬起一捧水撲了他漉漉的滿膛，擡起指腹輕輕點了下他的鼻尖，得逞一般笑道：

“難得泡一次溫泉，你不要這麽古板嘛。”

熱氣撲了滿鼻，還帶著淡淡馨香，燕嘉允子繃，結了下。

難得見這般活潑生的模樣，人風到了骨子裏，說不出的人。

他呼吸有點急促，克制不住地擡眼看，卻瞥見纖薄鎖骨窩裏盛著的一汪珀水。

喬蘅終于察覺到幾分異樣，輕皺眉頭，往前走了一步，險些被他絆倒，大從他上過去，有點。

燕嘉允如同被住嚨的犬，臉頰發紅，漆眸幽深。在他膛前撐了一下才站穩，手掌從實的上回，約覺到氣氛似乎不對勁起來，但總是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喬蘅打量著他，稍稍走近幾步，但池子這麽小，一湊近就幾乎在了一起。很有分寸停了腳步，但燕嘉允擡起幽深的眸，像魚水，他再走近一點，好舒緩一下這渾的燥意。

疑道：“你今日……好像有點不對勁。”

一只手忽然扣住的腰，用力拉近。

在喬蘅錯愕的目中，燕嘉允掐住的下，迫使擡頭，手指探殷紅口中，輕輕攪弄，弄出幾明津。

一邊分神地想，這藥泉威力這麽大？他的腦子怎麽昏得厲害。

喬蘅被突然口的東西弄得發嘔，拍打著他的手臂把他推了出去，著氣道：

“你在做什麽！”

燕嘉允指尖還帶著明津，一瞬間清醒過來：“我……”

耳畔卻嗡嗡的，藥泉泡得頭腦發脹，他甚至懷疑藥裏摻了別的東西。喬蘅踉蹌著後退跌在石板上，眸裏帶著驚疑不定。

燕嘉允摁住額角，聲音微啞：“你……往後站一站，求你了。”

喬蘅眉頭蹙起道：“你怎麽了？”

溫輕喚的嗓音格外好聽，燕嘉允結艱難地了下，手掌控制不住地想朝下，又堪堪忍住，攥拳，話音不太連貫：“沒什麽……池子太小了。”

又找了個百出的借口：“剛剛用手接住你，是怕你摔倒。”

沒頭沒尾的，池子確認小，但瞧著燕嘉允眼尾染了一層薄紅，結不斷地，看著不像無事的樣子。

喬蘅有點擔心，道：“要不我們先行回去吧，你莫不是發燒了？”

對，先回去。

這句話仿佛天籟，被藥浴泡得頭昏腦脹的燕嘉允嗯了聲：“那你先去換一下裳，我馬上來。”

喬蘅點了下頭：“好。”

擔憂燕嘉允可能涼，轉匆匆從水裏起，在上，帶出一串剔水珠，邁著赤足步淨房。

燕嘉允做了個深呼吸，走出藥泉，站在池邊暴地拽掉上的，赤｜換上一幹燥的裏，再拿起外袍。

展開看到飛魚紋路，他作一頓，這才發現方才隨意拿的竟然是錦衛公服。

罷了，無所謂，反正能穿。

燕嘉允抖開飛魚外袍，淨房裏的喬蘅忽然推門走出來，面上有些不自在，上換了幹燥裳，遮掩著口的位置。

他瞥見上的已經換掉了，勉強克制住躁的心思，比方才鎮定了些：“怎麽了？”

喬蘅耳廓泛紅，扯了下他的擺，聲音磕磕絆絆幾不可聞：“你、你能不能把你的外袍借給我披一下。”

剛剛換裳，喬蘅才發現一件頭疼的事——竟然忘記拿肚兜了！

不穿兜，前是什麽景可想而知，若是在屋也就罷了，等會回去要經過一路農戶的注視，喬蘅想想就覺得窒息。

但是若讓燕嘉允回去幫找兜再拿過來，不知道會被他翻看到自己行囊裏的什麽私裳，喬蘅實在開不了這個口，只好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借他的外袍披一下。

小聲補了句：“我等會還你。”

燕嘉允看了下上的飛魚外，想也沒想就下意識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