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思你 手摁得肋骨都在痛

赴約前，李欣先去洗手間換了服。一件很有設計的收腰短，是媽媽去國外出差時特地給帶回來的大牌子，平時還真不舍得穿。今天會穿，是因為有個很想見的人。

李欣對著鏡子擺弄了會兒頭發，又從包裏掏出一只口紅，除了外在臉頰兩邊也沾了沾，用撲拍開，暈染出淡淡的純腮紅。

蘇依蠻站在一邊看，肚子一直都發痛，讓的有點蒼白。

李欣問要不要口紅，搖頭說不用，馬尾隨著擺頭的作輕輕晃。李欣提議讓把頭發散下來，既然去玩就好好打扮打扮，不要太素了。但蘇依蠻紮馬尾紮慣了，換其它發型會不習慣。

等李欣打扮完，兩個人搭公車去了位于長安街上的俱樂部。

從外面看不出來什麽，不過就是一棟普通的建築而已，可是當走進去，搭乘電梯上了高層，才發現裏面別有天。

是蘇依蠻從來不曾見過的世界。

用金碧輝煌都形容不出的奢華景象，大到主廳裏的翡翠雕刻，小到腳下踩著的每一塊瓷磚，都給人覺價值連城。

李欣每走一步就會驚嘆：“這下真的長見識了！”

跟著侍者到了位于八樓的一間包廂。

推開門，裏面的人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燈調得很暗，讓曖昧無孔不地到鑽。

蘇依蠻幾乎是一眼就找到了角落沙發裏正跟人閑聊的謝叛。

彩燈從他臉上過，他有些松散地倚靠著沙發靠背，大喇喇橫翹著，沒什麽表都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一只手隨意搭在沙發扶手上，手裏拿了個銀的打火機，手指翻轉間把打火機轉出了虛影，另一只手的手指間夾著沒點燃的煙。頭上戴了頂鴨舌帽，帽檐下的側臉線條淩厲分明。屋裏燈很暗，煙酒味嗆鼻，但都不影響他的迷人。

是個天生就會吸引目的人。

蔣悅芙先看見了蘇依蠻，朝一笑，招手：“這裏。”

謝叛依然在跟人聊著什麽，目沒有往蘇依蠻上分過來一一毫，好像來的只是個無關要的陌生人，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蘇依蠻一邊覺得難過，一邊又想，對他來說確實跟陌生人無異，雖然有過幾次集，還互相加了微信，但是兩個人的聊天窗口至今為止都空空如也，就連一句簡單的“你好”都沒有。

所以他是有理由對視而不見的，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

不能抱有太大奢，也無需覺得有多憾。

來玩的基本全是尚安高中的學生，可誰也沒像蘇依蠻一樣出來玩還穿校服，所以就顯得尤為奇怪，不好奇又帶了打量的目頻頻往上看。

有人小聲笑說著：“你看，怎麽還穿著校服啊。”

蘇依蠻并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走過來找地方坐下，跟蔣悅芙之間隔了兩個生，那兩個生每次看的眼神都帶了嫌棄。

蔣悅芙跟謝叛中間隔著個張彥，搞得早就不滿意了，用手搗了搗張彥的腰，示意他起開。

張彥偏就不走，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玩笑：“幹嘛啊這是，你想跟叛哥離近點兒啊，那你直接坐他上不得了嗎。”

蘇依蠻心裏一，其他人全在笑，慫恿著讓蔣悅芙去坐。蔣悅芙還真不怵，起踩著細帶高跟鞋走到謝叛面前。

但謝叛一只還吊兒郎當地橫搭在另條上，見來後也并沒有把放下來的意思，本就不給往上坐的機會。

大家夥都看著，蔣悅芙不想就這麽算了，厚著臉皮說：“謝叛，你朋友讓我坐你上，你讓不讓？”

謝叛這時候才掀起眼皮，玩味地看。

蒙昧線下，氣氛也似乎帶了一層不清不楚的熱意，只簡單跟他對視著，都讓蔣悅芙有些。

所有人都在等聽謝叛會說什麽，尤其是蘇依蠻，張得手心裏直冒汗。

很怕謝叛會把蔣悅芙抱在上。

在所有人的視線下，謝叛只是不屑地笑了笑，聲音泛著金屬般的涼意：“想坐我上，得先當我朋友。”

蘇依蠻的心猛地一墜，蔣悅芙激地臉上泛紅，剛要說當然願意，接著卻聽見謝叛下一句話：

“可老子現在沒心思談。”

他低下頭，一張臉恢複了剛才的冷。拿著手機了，回了幾條消息。

搞得蔣悅芙尷尬，但既然決定了要追謝叛，就早做了厚臉皮的準備。跟一個各方面條件都頂尖的男朋友比起來，面子這種東西算個屁！

很快就走出來，胳膊一掃撈起桌子上扔著的一個話筒，眼睛看向另一邊——自從進屋後就一直安靜不語的蘇依蠻。

蔣悅芙噔噔噔走過去，把話筒往前一遞：“依蠻，你唱首歌給大家聽吧。”

“我……我不會唱歌。”蘇依蠻不防會來這一出。

“太謙虛了吧。而且出來玩嘛，唱的好不好沒關系，有那個意思就行了。”

蔣悅芙非要把話筒遞出去，見蘇依蠻實在不識相，臉上笑沒了，眼裏一瞬間布了層威脅：“蘇依蠻，你知道大家都不喜歡掃興的人吧？”

可大家的盡興又為什麽要建立在勉強別人的基礎上？

蘇依蠻沒把這句話問出來，又因為肚子越來越疼，心變得煩躁：“我真的不會唱。”

“所有人都等著你呢。”蔣悅芙就是要給為難，不然也不會特地把來了。像這麽寒酸的人，蔣悅芙平時連看都不稀得多看一眼。可就是這麽個低賤貨，竟敢去找教育局投訴爸不好好教育兒子，害得爸到現在了還如驚弓之鳥，整天謹小慎微，生怕一個不留神又會被調查。

爸爸讓在學校也要低調，不要找蘇依蠻麻煩。但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既然明面上不能把蘇依蠻的臉扇爛，那就找些別的樂子。

“去唱。”蔣悅芙一雙狐貍般的目裏滿是惡意。

蘇依蠻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一個人的聲音輕飄飄響起來：“話筒給我。”

所有人的視線一齊往前。

謝叛沒再看手機，手朝蔣悅芙一，食指與中指并攏，勾了勾，那種隨意的樣子有點兒不羈，有點兒招人。

“我唱。”

現場又是一陣安靜。

在蔣悅芙的暗示下，早就有人切好了歌，只是誰都沒有料想到，現在唱歌的人竟然變了謝叛。

他們想看蘇依蠻出醜，特地找了一首冷門到姥姥家的小衆民謠歌，在場幾乎沒有人聽過。

偏巧謝叛會唱。

蘇依蠻還算及時地拿出了手機，打開錄音。

隨著前奏響，謝叛已經坐定在屏幕前的高腳凳上，一條長無安放般往前展，另一條屈起踩著高腳椅的橫欄，開口時，慵懶的嗓音有著人的磁：

“嘿，借一點火機的線”

“就這如花的蛻變”

“迷離夜”

“激點”

“翅，即淪陷”

那是蘇依蠻第一次聽到《蝴蝶》。

歌曲帶了些迷離彩，讓人仿佛浸了微醺狀態裏，沒喝酒都好像醉了。

更讓人沉迷的是此刻正在唱歌的謝叛。

他不僅有著好看的一張臉，還有著格外迷人的嗓音，蠱得心髒發。

“飛進煙圈做你的蝴蝶”

“反正每個甜都驚險”

“加一個期限我你一萬年”

“不得申冤”

蘇依蠻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好聽的一首歌。

以至于之後一個個夜晚，當睡不著失眠時，就會反複聽手機裏錄的這段音頻。

再到後來，記得是高中畢業，高考結束，年後的那個夏天裏，瞞著家人跑去見謝叛t，在長安街能俯瞰城市鬼魅般夜景的頂層公寓，被謝叛拉進他的房間，當吻得有點兒不過氣，想往後躲時，謝叛追著親過來。

從玄關親到了臥室他的床上。

被謝叛在下，有些許害怕但又義無反顧地將自己給了他。謝叛侵占著，算不上有多溫，甚至還很魯，手摁得肋骨都在痛。

整個房間裏彌漫著撞聲和難耐的息。每出一聲，謝叛就會更兇，不管是頻率還是深度。幾乎快死了，手把床單攥，那只手又被謝叛抓住往上摁，手心裏攀爬上他的手，兩人的十指扣著。

痛到渾冒汗，努力把閉上，牙齒咬著下，盡量不要太大聲。但往往越是忍耐，出的聲音就會越，被欺負慘了的一副可憐模樣。

謝叛原本沒什麽表，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著，眼裏的越來越多，兩只耳朵紅得厲害。

凡是被他親到的地方都像是被火點燃，雪一樣白的開始出。

謝叛的呼吸聲愈發重，額上的汗微微浸了額發，又順著他的臉頰墜弧度深深的鎖骨。他低下頭，氣息紊地吻，把一部分聲音吃進肚子。

整個過程裏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蘇依蠻覺得很痛，但至始至終都沒說過自己很痛，謝叛要怎麽樣就讓他怎麽樣，聽話得像個傻子。

當被折騰到筋疲力盡時，會問他能不能給唱一遍《蝴蝶》，謝叛就會抱著，在耳朵邊低低地唱著那首歌哄睡。

是會刻在蘇依蠻心底深的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