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思你 生怕疼

論壇裏, 鋪天蓋地全是謝叛和蘇依蠻的“親照”，全是討論“謝叛新泡的妞是蘇依蠻”這個話題。

蘇依蠻一下子從默默無聞的小明，變了無人不知的中心人。不管去哪兒, 總有人對著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還有人加微信, 驗證消息上寫的是：請教一下追謝叛的竅門。

蘇依蠻更加地意識到謝叛在學校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他太惹人注目，也太危險了。

下了課, 蘇依蠻去盥洗間。正洗手的時候, 從外面走進來四、五個生, 其中包括蔣悅芙和王韶妍。

盥洗間裏另兩個生見來者不善，低著頭匆匆地跑走了。蘇依蠻也想走，被王韶妍抓著肩膀猛地推了下。踉踉蹌蹌後退幾步，眼睜睜看著門被關上。

蔣悅芙往門邊一靠，什麽話都沒有說。王韶妍上來狠狠拽住蘇依蠻的頭發，把的腦袋往牆上磕，裏罵：“我看你平時不聲不響的, 就連在夏天都沒有過一次，還以為你是真低調呢！誰知道你背地裏原來是個貨啊, 勾引誰不好, 你還敢勾引謝叛, 你可真是不要臉, 謝叛是你能配得上的嗎？”

另幾個生一齊上來，開始踢踹蘇依蠻的肚子和。蘇依蠻摔在地上，胳膊捂著腹部，那幾個生的腳就踢到了手上。

門邊看著這一切的蔣悅芙說：“別打會被人看到的地方。”

等打得差不多了, 蔣悅芙讓那些人起開，走到蘇依蠻面前，蹲下來檢查了遍的口袋, 確認并沒有帶能拍攝的手機或錄音筆等設備。

“哎呦，你怎麽摔了啊。”蔣悅芙裝得無辜，“沒事吧？快起來，以後走路記得看著點兒，別再摔了啊。”

蘇依蠻的、背部以及肚子被人踢了好幾十下，沒表出痛意，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拉開門要走。

“蘇依蠻，”蔣悅芙在後頭住，“我好心才提醒你哦，今天的事如果你敢說出去，我保證你未來一整年都不會好過。”

“還有。”蔣悅芙的眼神陡然一寒，“離謝叛遠點兒。你要是再敢不自量力地勾引他，我保證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

辦公室，班主任聽完蘇依蠻的話，眉頭擰到了一起。

“你說剛才蔣悅芙帶著幾個生在洗手間裏打你？”

“是。”

“們為什麽打你？”

蘇依蠻沉默了一會兒：“們誤會我跟謝叛在談。”

“胡鬧！”老樊拍了下桌子，他的怒氣來源有很多，只撿其中一個說，“那你跟謝叛有沒有……”

“沒有。”蘇依蠻打斷他後面的話。

“那就好。你們現在都是學生，應該以學習為重，談是你們高考以後的事。”班主任老生常談了幾句，這才想起來更重要的事是什麽，“這樣吧，你先回教室，我找蔣悅芙問問況。”

“不會承認的。”

“那你有沒有什麽證據能證明確實帶人打了你？”

“我上的傷算嗎？”

“那也有可能是你不小心傷到的，你得拿出更有力的證據。”

蘇依蠻認識到自證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沒有再說什麽，寂默無聲地離開了辦公室。

在門口跟謝叛上，但正心事重重，頭又低著，沒注意到那人是誰。

謝叛看了看背影，走過去問老樊：“蘇依蠻來幹什麽t？”

這要是別人問，老樊不會說。可問的人是謝叛，老樊就不好惹他不快了。

“啊，來說什麽有同學欺負，把關洗手間裏給打了。”

“哪個同學？”

“就是那個，蔣悅芙、王韶妍那幾個人。”老樊全說了，從屜裏拿了份數學競賽的賽事時間表，“這個你拿……”

謝叛一把了過去，轉走了。

老樊嘆口氣：“現在的學生，真是難管啊。”

一班教室，蘇依蠻在位置上坐著，手裏握著筆在寫字。的手剛才被踢到，有點兒疼，握筆不能太用力。

謝叛往椅子上一坐，幾張紙扔桌上，拿了手機給蘇依蠻發消息：【剛去洗手間怎麽去了那麽久？】

等了兩分鐘，頂部的“對方正在輸”來來回回閃了好幾遍，才終于編輯好，就仨字：【沒什麽】

謝叛扔了手機。過了會兒，他又發：【有沒有不會的題要問？】

會飛的貓：【沒有】

最後一節課，放學前老樊說了些題外話，出五分鐘時間放了一個“拒絕校園霸淩”的公益小短片，讓大家一定要互敬互，不能為了一些蒜皮的小事就欺負同學，要做一個心善良的人。

這個話題過去，他又說明天就是這學期的期末考了，讓大家一定要發揮出自己的最好水平，不要從重點班裏掉出去，考一個好績過好接下來的兩個月暑假。

鈴響，學生們陸陸續續三兩群地走了。有了今天發生的事，蘇依蠻不敢在學校裏待到太晚，快速收拾了書包回家。

蔣悅芙從前排站起來，扭過，甜甜地沖著謝叛說：“我坐你的車回去吧。”

謝叛往頭上扣了頂鴨舌帽，邁步就要走。蔣悅芙急得拉住他的胳膊：“謝叛哥……”

“滾。”謝叛甩掉了的手，語氣以及眼神都帶了很濃的厭惡。

蔣悅芙被嚇得大氣不敢出，看見謝叛隨在蘇依蠻後出了教室。

謝叛始終跟在蘇依蠻後半步遠的位置。正值放學高峰期，出校的有很多學生，而幾乎每一個經過蘇依蠻邊的人，都會回過頭看，眼神裏的含義很多。

蘇依蠻察覺到不對勁，扭過頭。

看見了走在後的謝叛。

謝叛單肩掛著個書包，一只手抄子口袋裏，臉上表很淡，又冷，而對說話時的聲音是含了暖的：“別往後看，往前走。”

一路上都有人在看他們倆。

結合論壇上被瘋轉的照片，不人都認為蘇依蠻跟謝叛確實有一，就算沒有正式談，該做的不該做的多也都做了點兒。

大家一邊時不時看他們兩眼，一邊飛快在論壇裏發帖：

【謝叛換口味了？不喜歡明豔張揚的，喜歡起純的了？】

【再純也得有手段能勾引男人啊。蘇依蠻讓你們看見的只是想讓你們看見的而已，到了謝叛面前，我才不信會跟平常一樣一聲不吭地裝啞。】

【所以，這個蘇依蠻原來有兩幅面孔啊。低調不爭的一面給我們看，一遇見謝叛就換了個人。大家都來猜猜，是怎麽把謝叛勾到手的？】

【勾到手了又怎麽樣，就按照謝叛的脾氣，我敢保證，不出一星期他就得把蘇依蠻給甩了！】

……

在公車站只等了半分鐘左右，一輛藍的車進站。蘇依蠻從前門上車刷卡，往後走了走，找到位置坐下。坐的位置是汽車中部，單排座椅。

謝叛跟著上來，坐在了後面。

車上有幾個穿校服的學生，目明顯一直在往和謝叛上瞟，想從中窺探出什麽。蘇依蠻不習慣在有人的況下跟謝叛說什麽，就一直忍著沒問。

回家的路上背了十幾個英文單詞。

到站下車，謝叛也跟著下。沒讓回家，反而抓著的手腕帶朝馬路對面走。那邊不遠有一家藥店，門口亮著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燈。

他長，走得快，蘇依蠻小跑著跟，小聲問他：“謝叛，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謝叛沒說，他的緒很沉，很低，冷然不語地拉著一是傷的孩奔走在暗起來的天空下。

進了藥店，他買了些活化瘀的藥，服外敷的都有。

結賬付款，謝叛帶著人出藥店，把一袋子藥給：“自己看著用。”

蘇依蠻低頭去看袋子裏大盒小盒的藥，心裏一點點發暖，從下午開始就覆蓋著的恐懼消散了些。

“你怎麽知道的？”

“老樊說的。”

謝叛往牆邊一靠，從兜裏了盒煙出來。蘇依蠻清楚看見上面寫著“利群”兩個字，蓋子打開，裏面的煙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

謝叛把那個曾經被蘇依蠻撿到過的銀灰打火機拿出來，中指頂開蓋子。一聲輕微的齒聲，橘藍火焰燃起。

純白煙霧散進空氣，夜風清涼，但都驅不散謝叛心頭的煩熱。

他低眸看他面前的瘦瘦小小的孩：“手疼不疼，還能寫字嗎？”

“還好，不怎麽疼。”蘇依蠻想把小票找出來看看價格，但袋子裏沒有。

問謝叛：“我把藥錢給你吧，這些總共多錢？”

“請吃牛面就行。”

他這麽說，但事實上蘇依蠻已經欠了他很多頓牛面，他一直沒定時間讓還。

他把還剩一半的煙在牆上摁滅，從袋子裏拿出一盒藥酒，另只手把蘇依蠻的手拉了起來。

蘇依蠻心裏發，視線往前，看見謝叛往右手背發紅的地方抹了一層淡紅藥水。

那個過程裏生怕會疼一樣，他拉起手的同時低頭，輕輕在傷的地方吹了吹。

抹好藥把的手放下：“這藥效果還行，你回去以後好好休息，盡量別寫字了，到明天手就會好。”

“嗯。”蘇依蠻覺手真的不疼了，反而開始發，很奇妙很難以言喻的一種。

謝叛沒有立刻就走，他把蘇依蠻送進了小區單元樓，看進了電梯。

當電梯快要關閉，謝叛手擋了一把，：“蘇依蠻。”

蘇依蠻眸微，擡起頭。高大英俊的年站在電梯外，帽檐下他一雙眼睛比夜更黑，也比夜更迷人。

“明天考試好好考，”在電梯門合上之前，他對說：“記住，你是我教過的人，你不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