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思你 “你他媽哪兒了！”

張延凱不肯服輸, 撿起地上一塊磚頭朝謝叛砸，手腕卻被謝叛死死住，那塊磚從他手裏到了謝叛手裏, 謝叛照著他的頭一磚頭悶拍過去。張延凱差點被拍暈, 一點反擊之力都不剩，趴在地上張著往外吐。

門外剛被謝叛教訓過一頓的幾個人又拿著鐵、匕首等各種武過來, 看見院子裏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張延凱, 往前沖的步子嚇得停了停。過幾秒, 他們仗著人多以及手裏拿著家夥什兒，壯著膽子要沖。這時候外面持槍跑進來幾名警察，槍口對準那幫人：“都不許！武放下，手抱頭蹲下！”

那些混混都是警局的常客了，這套作都了。只有張延凱，他被謝叛單獨拎進了一間屋子裏。張延凱被謝叛上的戾氣嚇到，還沒手就先慫了, 沖著門外的人說：“警察同志，救救我啊！”

幾個警察充耳不聞, 只負責把外面幾個混混拷上上車, 另外有一個警過去安蘇依蠻。張延凱眼睜睜看著門在他眼前關上, 謝叛揪著他領像拎一條死狗般把他摁在牆上, 眼裏泛著噬人的冷：“你他媽哪兒了，說話！”

張延凱頂著滿頭滿臉的求饒：“我沒！真沒有！要的時候你來了，不信你去問。”

“弟弟在哪兒？”

“就在對門房t子裏綁著呢，有我一個兄弟看著。”

謝叛把位置發給警察, 又問張延凱：“誰雇你來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張延凱被謝叛嚇得不敢撒謊, “那人一直是在網上跟我聯系的，從來都沒有過面，我連他是男是都不知道。”

“跟聯系的手機給我。”

張延凱趕從兜裏把手機拿出來，連碼都主說出來。以為這事兒就算告一段落了，結果謝叛突然屈膝對著他腹下猛地頂了下，張延凱嚎著捂住部疼地滿地打滾。

外面這才終于跑過來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看了看屋裏的景：“謝叛，差不多可以了吧，別打出人命來了。蘇奇銳已經被救出來了，蘇依蠻嚇得不輕，抱著弟弟一直哭呢，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謝叛出了院子。蘇依蠻牽著蘇奇銳的手坐在一輛警車上，人倒是平靜，但不停掉出來的眼淚出賣了的恐懼和後怕。

覺到外面上來個人，扭過頭，看見謝叛坐在了邊。

往旁邊讓了讓位置。謝叛上仍赤著，能看見他結實勻稱的。蘇依蠻沒在這個關口像往常一樣犯花癡，因為看見他胳膊上有一條傷口，六、七厘米那麽長，傷口不算淺，有一直在往外冒。

剛那幫混混一齊沖上來對付他，他沒怵，從小他就在系統地練散打，自由搏擊也學過，對付些嘍啰是手拿把掐的事兒。可剛才那些人手裏拿了冷兵，人又多，他不可避免被夯了幾子，胳膊還被劃了道。只是當時正打到興頭上，他沒覺到疼。

有警員拿了急救藥品和紗布過來給他包紮，他坐車上，一條踩車裏，另一條隨意搭外頭踩著地，臉是沖著蘇依蠻的方向，語氣不太好：“誰給你的膽子一個人跑過來的，遇到這種事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我的號碼在你手機裏就是個擺設嗎？”

蘇依蠻低垂著紅了的眼睛不敢說話，蘇奇銳以為謝叛是在欺負姐姐，不樂意了，打手語說：“你幹嘛要兇我姐姐？”

謝叛大概能看懂，他這人學什麽都快：“我沒兇。”

“你這還不兇啊？”蘇奇銳覺得他對自己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你簡直兇死了！真不知道我姐姐為什麽要跟你談，明明應該找一個溫的男朋友。”

“……”

蘇依蠻已經從剛才的事裏緩過來，現在一心惦記著謝叛的傷，不忍心看他指責，用手語跟弟弟說：“你別這麽說他，他剛剛救了我們，我們應該激他才對。”

蘇奇銳替姐姐到不值：“可他對你很兇。”

“不是的，他格本來就是那樣，說話不太好聽。”蘇依蠻以為謝叛不會看懂的手語，就沒顧慮，“可他對我是很好的，所以我才喜歡他啊。”

蘇奇銳忍不住拆穿：“你是看他長得帥才喜歡他的吧。”

“……”蘇依蠻臉紅了，沒承認也沒否認。過了會兒，跟弟弟說，“他值得我喜歡的地方多了去了，長得帥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理由。”

以為謝叛看不懂。

沒看見謝叛在的這些手語後，眸悄然間不自控地變暖了。

有人拿了件新的上過來，謝叛穿上。他的傷在靠近肩膀下面一點的位置，如今被遮住。蘇依蠻頻頻向他傷的地方，心底的擔心只增不減。

到警局做了個簡單的筆錄，謝叛送回家，剩下的事全沒讓心，不知道是怎麽解決的，只知道事解決得很幹淨，後續沒有任何麻煩再出現。

跟弟弟回了家，商量的結果是對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緘口不言，不能讓茹珍知道，以免會擔心。

到了晚上，謝叛把蔣悅芙約出來。

蔣悅芙還是第一次單獨跟謝叛約會，出門前好好打扮了一遍，心搭配了裳，噴了法國那邊買的香水。

約會地點在謝叛常去的一家酒吧，走高端路線，平時來的人不多。那天謝叛特意清了場，就只有幾個調酒師還在。蔣悅芙推門進去，昏暗線下一眼看見靠牆邊卡座裏的謝叛，穿一黑的裳，頭上扣著個鴨舌帽，帽檐下的眼睛冰冷卻迷人。裏松松地咬了煙，手裏拿著手機在發消息。

蔣悅芙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以為他是終于回心轉意，心跳一直很快：“謝叛，你找我有事嗎？”

謝叛連眼睛都沒擡一下，把煙在煙灰缸上磕了幾下：“張延凱被抓了。”

蔣悅芙心裏一，開始坐不住了。還想裝一裝：“他是誰？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

“我沒功夫看你演戲。”謝叛把張延凱的手機拿出來，往桌上一扔，“這裏面有你跟他的所有聊天記錄，你覺得警察能查不到你嗎？”

“謝叛……”蔣悅芙怕了，知道謝叛有什麽樣的手段，“我沒想對蘇依蠻怎麽樣，就只是雇幾個人嚇嚇，讓離開你而已。”說著說著掉了眼淚：“你知道我喜歡你，我不想看你跟在一起。”

“是我追的，”謝叛說，“你有什麽不滿可以沖我來，欺負算怎麽回事？”

“我真的不理解你喜歡什麽？只是個很平凡的生而已。當然我知道以我家目前的況，我也高攀不上你。你爸媽連我都看不上，就更不可能會看上一個平民家的孩。這件事你應該比我清楚，你跟蘇依蠻之間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你們早晚都會分開。”

“這些事用不著你心。”謝叛帽檐下的眼睛平靜到可怕，“你只需要記住，蘇依蠻是我的人，你就是不行。”

他該說的都說完，從外面進來倆警察，給蔣悅芙出示了證件，其中一人說：“蔣悅芙是吧，你涉嫌跟一起買兇傷人案件有關系，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蔣悅芙早該知道，謝叛是真能做出這種事來。他這人一向心狠手毒，所有得罪過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想搬救兵：“你們先等一等，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我們已經聯系過蔣局了，”警察說，“他很快會來。”

蔣悅芙嚇得膝蓋一，幾乎想給謝叛跪下。這兩年父親本就上了太多事兒，本就不起更多打擊了。

跌跌撞撞地往對面走，想拉住謝叛的角乞求他的憐憫，半路被警拽著胳膊拉回去。這下是真的六神無主，嚇得哭了起來：“謝叛，我知道錯了，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給過你機會，可你好像忘了。”

蔣悅芙重重一震，想起高二那年暑假的一個晚上，帶了一幫人等到蘇依蠻從火鍋店下班回家，原本是想給點兒教訓，謝叛卻突然擋在面前。

那天最後，蘇依蠻渾然不知曾經歷過危險，安然無恙地回了家。沒看見後幽僻無人的小巷子裏，謝叛一個人面對蔣悅芙以及帶過來的幾個幫手，背靠在青灰磚牆上，兩手松散抄著兜，氣勢不怒自威，沖他們說：“蘇依蠻我罩了。”

蔣悅芙還算了解謝叛，這人不好惹，不能惹，他說的話就得聽著，必須聽，不聽的後果沒人承擔得起。可實在忍耐太久了，再忍下去會走向毀滅，所以才想找人毀了蘇依蠻的清白。

結果還是失敗了。不僅失敗，還得到了一個最壞的結果——是謝叛親自去救了蘇依蠻。

從謝叛的眼神裏看出他不可能會放過了。

謝叛垂眸，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來電人是蘇依蠻。他撈了手機，接通前跟那兩個警察說：“帶走吧。”

“是。”兩個警察一邊一個把蔣悅芙送上停在外面的警車。

謝叛把手機放耳邊，夾著煙的那只手拿起杯子喝了口酒：“怎麽了？”

“謝叛，你胳膊上的傷怎麽樣了，還疼嗎？”

“一點兒小傷，很快就能好。”

“需要線吧，我看傷口深的。”

“不用，換藥就行。”

“最好還是讓醫生看一下。”蘇依蠻咬想了想，“不然現在去吧，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想我了？”

“啊？”蘇依蠻被得一愣，臉上微紅，“沒……”

“那不見。”

“……”哪裏會是他的對手，立刻改口，“想了。”

謝叛看了眼t腕表：“從咱倆分開到現在只有不到三個小時。阿蠻，你連三個小時都撐不住就開始想我了？”

“……”蘇依蠻說不過他，紅著臉在電話裏沉默下來。

謝叛笑，酒放下，煙摁滅：“等著，我去接你。”

從卡座裏起，往外走，話還沒斷：“寶寶，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