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柏直白的目落在他上，上下打量，肆意審視：“聽你的意思，是不服氣？”

他對上老爺子的視線，眼神里沒有一恐懼，間發出的聲音沉穩又有力：“我當然不服。”

老爺子沒有因為他的反駁生氣，反而點頭：“好，那我就讓你服氣，你可知道，當初我為何一定要你娶冉冉？”

“因為我和發生了關系。”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是冉冉爬上了你的床，你對不齒，看不慣，所以也從不在意你母親怎麼對？”

傅南政錯開了他的視線，慢條斯理地道：“我既然娶了，就不會允許自己有這種無聊的想法。您也知道，這兩年我忙著工作，無心顧及在傅家的日子，并不是故意任由別人欺負。”

傅松柏冷笑。

如果他不了解傅南政，可就真覺得他說的是實話了。

可傅南政是他孫子，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集團繼承人，他太懂他的心思了。

他毫不客氣地拆穿道：“別給我找些工作忙的借口，你跟葉婉音在一起的時候，難道從來不忙？不還是一有時間就陪吃飯逛街看電影，哪一樣了？”

傅南政沉默，面冷然。

老爺子繼續道：“當初本不是冉冉要爬你的床，是你的大哥怕你跟江城家庭背景強大的千金小姐聯姻，搖了他在集團的利益，算計了冉冉，才讓人家孩子失了清白。”

聽到這個，傅南政面沉靜，沒有一意外。

他早就知道。

只是，不管別人再怎麼算計，到最后被送到他床上的人是宋惜冉，他就認定這個人也并不單純。

所以婚后兩年，他在面前總是一副冷淡疏離的模樣，有時候也會對表現出不耐。

傅南政收了思緒，反問傅松柏：“您既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大哥的算計，為何還讓我娶？”

老爺子冷哼：“你真以為傅家的門是誰想進就進的？你以為你隨便睡了一個孩子我就會讓嫁進來？你也太小看你爺爺了。”

傅南政眼神更加困。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搞明白的。

男人不詢問：“什麼意思？”

傅松柏原本不滿倨傲的面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聲無力惋惜的長嘆：“我們傅家欠冉冉的，可不止做你妻子這兩年在你媽那里所的委屈，我們欠的多了。”

……

樓下。

宋惜冉在沙發上安靜地坐著。

不清楚爺爺會跟傅南政說些什麼，忍不住猜測。

當聽見書房傳來的一聲什麼東西被摔碎的聲音時，心忍不住為之。

雖然和傅南政已經到了離婚這步，可還是會擔心爺爺會打罵他太狠。

興許是知道，一個男人不自己，本不是什麼罪過吧。

既然不是罪過，便不用什麼懲罰。

樓上房門閉談話還在繼續的時候，客廳玄關傳來了一陣靜，宋惜冉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陳艷芬帶著傅北迎過來了。

傅北迎頭上沒有纏紗布，看來上次磕到置架上的傷并不嚴重。

原本兩人還是夾著尾進客廳的，不過一見偌大的客廳只坐了宋惜冉一個人的時候，立刻變得神氣起來。

傅北迎腳步加快沖到宋惜冉面前，趾高氣昂地道：“宋惜冉，是不是你跟爺爺告狀說我媽欺負你了？你真是不要臉，在我們家白吃白住，到頭來還惡人先告狀，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賤的人！”

這種毫無緣由的謾罵和指責宋惜冉已經忍了兩年了。

可從未像此刻一樣，覺得如此刺耳。

宋惜冉抬眸，淡淡開口：“傅北迎，你是不是覺得你們欺負我欺負慣了，我就應該一直被你們欺負？”

“是又怎麼樣？你天生賤種，原本就配不上我們傅家，嫁給我哥也是你自己用了不要臉的手段，以你的家世，給我們家傭人提鞋都不配！”

宋惜冉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眼神凌厲，完全沒了平時謙卑弱的樣子。

傅北迎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可反應過來之后，似乎是覺得自己后退太丟人，抬手就朝宋惜冉扇了過去，里還說著：“我今天就替我哥教訓一下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一句話落，的掌還沒有扇到宋惜冉臉上，手就被宋惜冉抓住了。

反而——

宋惜冉抬手給了一個響亮的耳。

傅北迎不可置信地看著：“你……你竟然敢打我？”

“為什麼不能打你？”樓上，一道冷質問的語調橫進來。

傅北迎抬眼去，看見了傅南政。

他面無表，唯有一雙眸子，暗得不像話，仿佛一個黑要把人吞進去一般。

傅北迎有那麼一瞬間被嚇到了。

可等傅南政下樓走過來后，看他沒開口指責自己，便又捂著臉哭著告狀：“哥，宋惜冉打我，一個外人在我們家打我……我還著傷，你不好好管管嗎？！”

“的確該管管。”傅南政意味不明地道。

話一出口，他拉過宋惜冉，手起掌落，一掌扇在了傅北迎臉上。

這一掌比宋惜冉扇的要重多了。

傅北迎疼得落淚，全然不敢相信地看著傅南政：“哥，為什麼打我？是宋惜冉先手欺負我的啊！”

陳艷芬更是直接了起來：“傅南政，小迎是你妹妹，你是不是打錯人了，你應該打的是站在你邊那個賤……”

最后一個字還未出口，傅南政一記猶如刀刃的冷眼看了過去，陳艷芬及時閉了。

傅南政看著傅北迎：“這里是傅家，是我妻子，是傅家人，不是外人，是在自己家看不慣誰就可以打誰，打傷了打廢了自有我這個丈夫為解決。”

傅北迎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三哥會突然這麼對……

陳艷芬更是不懂。

宋惜冉只覺得好諷刺。

現如今他們要離婚了，他卻開始為自己出頭做主了。

兩年哪怕他曾經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站在這邊，也不至于心涼致死。

“阿政，送冉冉回去。”樓上，站在走廊看著樓下這一幕的傅松柏開口。

傅南政拉著宋惜冉的手，朝門口走去。

等他們影消失，陳艷芬和傅北迎才怯生生地朝樓上看，傅松柏已經進了書房，顯然對母兩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