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除夕還剩兩天時間。

陳清在去年經同系同學介紹，給一個小姑娘當二胡陪練，時間固定在每周日。

一大早，對方家長發消息說今天晚上有活，希能早點結束。

陳清抓時間洗漱，素面朝天，裹了羽絨服出門。

這兩周以來，整日兩點一線，兼職，回家。

在會所之后，學姐又來找過，拒絕了。那晚也沒留在市中心公寓，趕末班地鐵回到出租屋。

蔣璟言或許真惱了，沒再阻攔。

到達對方家里，家長迎上來解釋，“陳老師，不好意思啊這麼早你過來，是這樣，小怡今天過12歲生日，下午我們要帶出去，鬧脾氣不肯練琴，麻煩你多費心，多留一會兒，我按雙倍給你結算。”

陳清這份工作是按每小時150收費，一般只陪練兩個小時。小怡的能力中規中矩，偶爾抗拒練琴，不過兩人關系算得上親近，通常哄著也能順利下課。

今天也是同樣，陳清用了半小時解決緒問題，剩下時間，按照小怡專業老師的節奏，輔導練習。

快要結束時，小怡媽媽敲門，“陳老師，你看我剛剛忙糊涂了，今晚一起吧。”

陳清正要拒絕，小怡趴在肩頭，“一起一起，陳老師，我要在生日會上表演節目，您不在我張。”

小姑娘撒著實讓人難以抗拒，況且，這家向來厚待，不能拂了小怡媽媽的面子。

于是，陳清下午忙完訓練營的課程，馬不停蹄趕到飯店。

傍晚7點，準時到了大門口。

12歲生日需要大過，小怡父母將生日會定在西城區清居滿樓，市里數一數二的酒樓，風格偏中式古典。

陳清抻了抻羽絨服外套，踏上臺階。

酒樓8樓是宴會廳，服務員引著到電梯口，不一會兒，電梯從地庫升上來。

門緩緩拉開，里面站著一男一。

陳清頓住。

服務員為擋門，側頭提醒，“小姐，您不上嗎？”

回神，邁步進去。

摁了按鍵，電梯寂靜非常。

片刻，后的人低聲說話，“我還是第一次來清居滿樓，母親喜歡西式，父親最慣，每次我們一道兒出門，都只去西餐廳。”

男人沒太多話，嗯一聲，“陶伯伯和陶伯母伉儷深。”

電梯在四樓停下，涌進來三五人，帶著孩子。

陳清向旁邊讓開，避免被到后面，無奈沒來得及，腳下一個踉蹌。

不知哪里橫過來一只手扶住，用力拉拽。

陳清手疾眼快抓住扶手站穩，后背起了層汗。

在士香水的縈繞中，聞到一縷蔣璟言上的味道。

兩周沒見面了。

陳清低下頭，視線不經意掠過男人的站位。

霸氣又得地圈住了那位陶小姐。

也用板隔開了。

陳清腔發脹，悄悄掀眼皮。

蔣璟言頭發短了些，下頜泛青，穿著便服大，若無其事直視前方，整個人松弛溫和，沒有平日的嚴肅。

原來在其他人面前，他是這幅樣子…

陳清垂下眼瞼，按捺住酸楚。

蔣夫人上次在電話里安排見面時，他還有一抗拒，如今，對象依舊是陶小姐。

說明見過幾次面后，蔣璟言對這位未來妻子的人選，不討厭，沒準兒，也喜歡。

他是真有結婚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