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

脖子痛得難，沈染早就醒來了，估計羽林衛直接把摔地上，后背手腕也火辣辣的痛。

痛得想扁，又不敢。

他們沒把放眼，本沒綁著，要是知道醒來，可能就把綁著了。

只能裝。

周圍安靜，能清晰聽到那兩個羽林衛的對話。

膽小的說：“昭殿下說了嚇嚇，教訓完了就把送走，我們殺了真的不會被怪罪嗎？”

膽大的說：“那是皇后的命令，你是聽殿下的還是皇后的？”

膽小的：“但畢竟還是公主……”

膽大的：“你真以為皇上還當是公主？殺了，就是個孤魂野鬼。”

膽小的：“那，那就放火……？”

沈染聽得膽戰心驚。

敢激怒沈柳依，是知道沈柳依雖壞，真要取人命卻會膽怯。

大不了就是教訓嚇嚇，把送去窮鄉僻壤，卻沒想到皇后下了死令。

甚至。即使什麼都沒做，皇后也不會讓活著回去。

周圍黑漆漆的，只有地窖外進來的一點。

索著袖箭，一時間沒到，睜大了眼，很難才看到袖箭掉在不遠。

如果要手去拿，很容易鬧出靜。

只能慢慢挪，屏著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發現了。這地面全是小石子，刮得的都生痛。

那兩個羽林衛還在說著話——

膽大的道：“不行，傷了我們三個兄弟，只殺了太便宜了。”

“那總不能揍，就是個小姑娘，一個大男人去打一個小姑娘……”膽小的明顯還有一良心。

膽大的冷笑了一聲，“小姑娘怎麼了？都是一個要死的人。”

沈染聽到了他咽口水的聲音，說出口的話著重重的，讓人惡心的，“金枝玉葉，又長那麼好看那麼，給我們玩玩怎麼了？”

“我這輩子還沒嘗過公主的滋味，難道你不想？”

那話落后，膽小的也靜音了。

沈染從沒一刻有現在這麼恐慌，就算母妃走了，宮里的人對態度冷淡，也不敢真的欺負。

逃跑了，謝厭離也是護著的。

沒遇到過這種事，不知道那些人怎麼那麼壞，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聽到他們重了的呼吸聲，還有膽子大的那個說：“賢弟，怕什麼？都沒過男人，臨死有我們疼，便宜了。”

那個膽小的終于不住，點了點頭，“對，我們速戰速決，回去復命。”

“那可快不了。”膽大的笑了起來，腳步聲漸大，顯然往沈染的方向走來了。

沈染趁著這空檔手把袖箭拿了，又藏袖，瞧到他們過來，立刻爬起來，驚恐地盯著他們。

不能裝暈了，會出事的。

“呦，小公主，醒了啊。”

那個膽大的長得賊眉鼠眼，上下打量沈染的軀，眼里都是，笑得更是猥瑣。

沈染厲荏，“要是謝厭離知道了，你們只會比死了更難，現在放了本宮，本宮會幫你們求。”

“謝厭離？謝厭離為了你責罰我們？”

膽大的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他幫你有什麼好啊？你不會以為他這樣的人會為了一個人，得罪皇后得罪皇上吧？”

他只覺得沈染天真，“現在要你死的是皇后，謝厭離知道了，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膽小的臉型很方，似乎比較聽另一個人的話，想做好人又做得不徹底，“你還是從了我們，些苦，無論你說什麼，我們也不可能放你的。”

膽大的靠近了。

沈染只能瑟到墻角，不可能打過兩個五大三的男人，一定要智取。

一頭麻，幾乎是電火石間，抬起頭來，鹿眸黑白分明，又很認真，“我剛剛就發現了你們，包扎兔子的時候給謝厭離留了記號。”

“他會找來，我出事，你們就完了。”

的嗓音細細，但每句話都是威脅，“父皇或許不會管我死活，但我有了謝厭離的孩子，他在意。”

“他不會放過你們。”

出一只手捂住腹部，裝得好像真的一樣。

兩個人都懵了一瞬，就這一瞬，沈染另一只手握住了袖箭，握得很，好像就在等一個襲的機會。

空氣繃著。

忽然，膽大的哈哈大笑起來，“你一個和親的公主，謝厭離要了你，那更要滅口啊，不然還讓你為他的把柄？”

“我們幫他滅口，他還得謝我們。”

那膽大的走了過去，出手，“讓老子看看是不是真懷孕。”

那丑惡的臉，沈染覺得很惡心，差點就要吐了，就在他的手快到的那一刻，出袖箭扎到那人的口。

中了！

那人的口一陣劇痛，但畢竟歪了一些，他沒有斃命，反而罵了句臟話，要去弄死沈染。

沈染長得小，剛剛又記住了地形，一個翻滾避開他。

他畢竟傷，手腳慢了，沈染再握住一支袖箭，往他背部扎去！

那人倒地了。

但力道小，那人還在掙扎，好怕那人還會反抗，還會對做什麼，只能出袖箭，又扎了他好幾下。

鮮濺到的臉上，腦子一片空白，只想著一定要活著，一定要出去。

謝厭離說過，不能害怕，那人先欺負，那就該殺。

那個膽小的看著發瘋了的沈染，看著發直的眼神，第一次在一個的小姑娘上到狠勁。

往常被欺負的小姑娘都只會求饒。

但明明很害怕，卻一個字沒求人，反而找準機會反擊。

那是求生，那是韌勁。

他哪還有其他想法，點了個火折子扔木柴堆，打算完任務回去復命。

沈染覺到地上的人不了，這才扔了袖箭，但都沒松口氣，余看到那個人點了火，立刻想追上去。

剛剛用盡力氣了，本跑不過一個男人，眼睜睜看著他關了地窖的門。

推不開。

而火，已經燒起來了。

推不開！

那個膽小的羽林衛沖了出地窖，剛打算下山，沒走幾步，看到了謝厭離。

他的神冷蕭，看到他就出了手里的劍。

膽小的懵了，下意識覺不對勁，轉就要跑。

謝厭離一腳踹他在地上，踩住了他的頭，“公主在哪？”

他的語氣很平靜，卻無端有一種讓人背脊發的覺。

膽小的本就怕死，幾乎是毫不掙扎就道：“地，地窖。”

謝厭離一劍殺了他，往地窖走去。

他剛剛就想到，當時蒼龍衛巡山沒看到沈染，是沈染自己出來的，這里的破屋該有地窖藏人。

只是很容易被忽略。

他才靠近就嗅到了煙味，一劍劃開鎖頭，往地窖跳了下去。

“沈染，夭夭。”他輕喚著。

地窖被火映得通紅，濃霧快把通道都遮住了。

不遠，他看到沈染用服捂著鼻子，在角落里，邊躺了一尸……

而，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