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剛將早餐擺上桌，周晏嶺便推開了浴室的門。他換了件深灰浴袍，發梢還帶著水汽，整個人卻已神采奕奕。浴袍領口微敞，出的一截鎖骨讓林晚慌忙移開視線。

"周局長，可以吃了。"

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餐桌上的氣氛凝滯得令人窒息。

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周晏嶺的碗早已見底，林晚的筷子卻只在碗里機械地攪。食在口中化作無味的團塊，舌尖仿佛蒙了一層紗，連牛的醇香都嘗不出半分。

周晏嶺不聲地等著，直到終于抿了一口牛。周晏嶺盯著角的漬，順手了張紙巾，林晚下意識手去接，卻被他扣住了手腕。溫熱的指腹過角，那一小塊皮頓時燒了起來。

"周局長！"

像電般往后一。

周晏嶺鏡片后的目沉靜如水，他松開手，將眼鏡往鼻梁上推了推：

"你說，我在聽。"

林晚的間突然哽住了。

攥了手中的玻璃杯，指節微微發白。

如果將貸款的事說出來，他周晏嶺會怎麼看待這個請求？是公事公辦地推諉，還是居高臨下地訓誡？無數念頭在腦海中翻涌，燒得耳尖發燙。

可現在人都已經坐在這里了。除了這個私的空間，還能在哪里開口？除了此時此刻，還能等到什麼時候？

"周局長，"

林晚終于橫下心，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關于上次您提過的茶園貸款...我遇到些困難。"

話音落下，空氣驟然凝固。林晚垂著眼睫，已經準備好迎接一場訓導.....憑什麼指一個局長為破例？

卻聽見，周晏嶺的陶瓷杯底，輕輕桌面的聲響。

"說說，什麼況。"

周晏嶺的聲音平靜得出奇，鏡片后的目專注地落在臉上。

林晚沒想到他會這樣回應，口懸著的那塊石頭突然落了地。抿了抿，將銀行以"經營狀況不穩定"為由拒絕貸款的事一五一十道來。

周晏嶺聽完，取下眼鏡用絨布緩緩拭。

"我記得，農商行的李行長，"

他慢慢的開口，

"上周，剛在省里做過鄉村振興專項匯報。"

他將鏡片重新架回鼻梁，折出一道銳利的，

"我明明記得你們茶園，恰好符合新型農業經營主培育標準。"

林晚怔住了。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若能納培育名單，不僅貸款利率優惠，還能財政息。

在林晚思考的時候，周晏嶺起走向書房，片刻后取出一份裝訂整齊的文件，用筆尖在紙頁上輕輕點劃：

"我們重點看這幾個條款。"

林晚接過文件，發現《特農業產業化項目申報指南》的關鍵都被仔細標注....

"傳統工藝傳承類項目"、"特農產品深加工"等條目下劃著利落的紅線，頁邊還批注著簡明的申報要點。

沒多久，周晏嶺的鋼筆突然在某頁停住，筆帽輕叩紙面：

"這里，關于非技藝的金融扶持政策。"

周晏嶺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你們的茶園完全符合條件。"

"下周三之前，到局里。"

他起的時候，浴袍帶起一陣松木香，

"我會讓產業科的同志優先理。"

林晚著文件的手指微微發抖。這本不是簡單的材料補充.....那些被標記的條款，分明是針對銀行拒貸理由的逐條破解方案。

"周局長..."

嗓子發，

"這樣會不會..."

想說的是，這樣會不會違規？會不會影響到他？只是林晚卻說不出口，既怕他承認，又的擔心，是自己自作多。

"符合政策的事，談什麼會不會？"

果然，周晏嶺神一瞬間變得嚴肅，

"銀行貸款有嚴格的審核機制。"

他的聲音沉了幾分，

"不是誰，打個招呼就能破例的。"

林晚攥著文件的手指微微發。晨突然變得刺眼，照得眼眶發熱。

"就算我再喜歡你，"

周晏嶺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出冷，

"你的資質不達標，誰都沒法通融。"

這番話像盆冰水澆下來，果然是自作多。林晚垂著頭，臉頰火辣辣地燒著，只想立刻逃離這個地方。

"小晚。"

他突然放的稱呼讓林晚渾一。起想走的時候手腕卻被握住，溫熱的順著脈搏直達心底。

周晏嶺將人攬懷中時，林晚整個人都在輕。垂著頭，發間出的耳尖泛著薄紅，像枝頭將未的桃。

"公事談完了。"

他聲音低啞，氣息拂過發頂，

"現在說說.....我們的事。"

林晚僵在他懷里，聲音悶在料間：

"...我們又沒有什麼事...."

低笑震著腔，周晏嶺托起的下。鏡片后的眸幽深，倒映著慌的模樣。指腹挲過抿的瓣，他看到那里還留著，剛才被牙齒碾過的痕跡。

"小晚，我們真的沒有關系嗎？"

他俯下，滿的松木香籠罩下來，

"那這個...算什麼？"

霎那間呼吸錯，林晚下意識閉眼。上落下的輕如蝶翼，卻讓指尖揪了擺。這個吻太淺，淺到像場幻覺，可周晏嶺退開時，竟不自覺地追了半寸。

鏡框過鼻梁的涼意中，聽見帶笑的耳語：

"現在，有了。"

林晚別過臉去，視線已然失焦，整個人如同浸在溫熱的水里，綿綿地使不上力氣。周晏嶺傾而來，只覺上一燙，那灼熱的便長驅直。

他的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度輾轉廝磨，像是要嘗盡口中每一寸清甜。

林晚被吻得向后仰去，腰肢彎出驚心魄的弧度，卻在即將傾倒的瞬間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托起。

周晏嶺將整個抱起，林晚下意識攀住他的肩膀，指尖陷括的料，恍惚間聽見他低啞的笑：

"小晚，接吻要換氣..."

尾音淹沒在再度纏的呼吸里。

周晏嶺的軀覆下來，接著他的吻如細雨般綿落下，從的眼睫到繃的頸線，每一寸都不曾。

林晚整個人都是懵的。周晏嶺的吻來得突然又強勢，手指穿過的發，掌心托著的后腦，另一只手卻紳士地墊在背后，防止被餐桌硌到。

"周局...長..."

破碎的稱呼被吞進齒間，

"噓......小晚"

他的移到耳際，氣息燙得瑟，

"樓上樓下都有人.....等會兒你要小點聲音....."

周晏嶺邊說邊用齒尖磨蹭耳垂，大手安地順著脊背下，在腰窩流連。

林晚攥著他睡前襟的手指松了又。該推開他的，可周晏嶺太懂得怎麼瓦解抵抗......

每當想掙扎，他就放緩節奏，用鼻尖親昵地蹭臉頰；等稍一松懈，灼熱的吻又沿著頸線蔓延而下。

"熱不熱？"

他低聲哄，指尖挑開第一顆紐扣時還在禮貌詢問，可本沒等回答。滾燙的上鎖骨，林晚聽見他含糊的低笑：

"熱就把服掉吧......."

餐桌上的玻璃杯被掉了，破碎的聲響驚得繃直了背。周晏嶺立刻用手掌扣住后腦，將這個慌的瞬間化作更深的吻。

在理智徹底融化前，林晚在織的吐息間溢出細碎的泣音：

"去房間...好不好..."

男人含住微啟的瓣，將這個懇求吞纏綿的深吻。直到林晚氣息紊地抵住他膛，他才不舍地退開寸許：

"當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