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機，屏幕上的最后一條消息，依然停留在40分鐘前回復的：

【我已經走了。】

直到現在，沒有收到周晏嶺的任何回復。

這種空落落的覺，就像泡了一下午的茶葉……所有的滋味都已經釋盡，只剩下索然無味的渣滓。

雨水順著傘骨落，在腳邊濺起細碎的水花。

林晚轉想往回走，余卻驀地瞥見馬路對面停著一輛悉的深藍奧迪A6.....

雨水在車窗上蜿蜒溪，將玻璃后的廓洇得模糊，可那拔的肩線，微抬的下頜，絕不會認錯。

是周晏嶺。

他就那樣沉默地坐在雨幕之后，不知看了多久。

車窗上凝結的水珠像一道屏障，將他隔絕在另一個世界，唯有指尖搭在方向盤上，輕輕叩擊的節奏泄一緒。

林晚的心跳陡然加快，下一秒，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邁開腳步。雨水打了擺，涼意著往上爬，卻渾然不覺，只是朝著那輛車飛奔而去。

副駕駛的車門輕輕一拉就開了，就像是早就為留好了位置。

車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淡淡的雪松香和雨水的氣息。林晚的睫上還掛著水珠，視線有些模糊，卻仍能清晰地覺到周晏嶺的目落在上....

從的發梢，到滴水的襟，最后停在微微泛紅的指尖。

“上車。”

他的聲音很低，聽不出來任何緒。

林晚下意識地就照做，漉漉的鞋底踩在真皮座椅上，留下一小片水痕。

剛想開口解釋什麼，卻見周晏嶺已經傾過來，修長的手指扯過安全帶，“咔嗒”一聲扣。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鏡片后的雙眼深邃而凌厲，像是抑著什麼緒。林晚屏住呼吸，心跳聲在耳畔鼓噪。

“去云棲苑？”

他重新坐直，語氣依然平靜。

林晚的臉頰倏地燒了起來。剛要點頭，引擎已然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

這人......明明早就打定了主意，偏要裝模作樣地問一句。

“還問什麼問……”

小聲嘀咕，聲音幾乎被雨聲淹沒。

車廂一片寂靜，只有雨刷規律的聲響和空調細微的嗡鳴。

林晚攥了漉漉的角，幾次想開口，卻在對上后視鏡里那雙眼睛時，生生將話咽了回去。

周晏嶺的指節在方向盤上收，骨節泛著白。雨水在車窗上流淌，將外面的世界扭曲模糊的塊。

車子緩緩停在樓下，窗外雨勢未歇，細的水珠在車頂敲出細響。林晚的手指剛搭上門把手，周晏嶺忽然開口，

"別。"

他的聲音低沉，在封閉的車廂里格外清晰。林晚一怔，還未反應過來，旁的車門已經被打開。

周晏嶺不知何時下了車，黑大的肩頭洇著深的雨痕。

他頭頂撐著一把黑傘，雨水不斷順著傘骨落，在他腳邊濺起細小的水花。而傘面微微朝的方向傾斜，為隔出一方無雨的天地。

"手給我。"

他出手掌，指節修長，掌心朝上，是一個等待的姿勢。

林晚將手遞過去，指尖剛到他的皮，就被一力道猛地帶進懷里。周晏嶺的手臂環過的后背，將嚴嚴實實地攏在前。

傘面傾斜，雨水在他們周圍織一道朦朧的簾幕，將整個世界都隔絕在外。

他的膛著的后背，隔著料傳來溫熱的。林晚能聞到他上淡淡的雪松香，混合著雨水的清冽。

周晏嶺的呼吸拂過的發頂，一時間，林晚好似聽不見越來越大的雨聲，耳邊傳來的只有兩人的心跳聲，

"走吧。"

他低聲道，手掌穩穩地托著的腰，帶著向前走去。

林晚的鞋尖踩進水洼，濺起的水花打了腳，卻毫不覺得冷。周晏嶺的溫過料傳來，他的手臂像一道堅固的屏障，將與風雨隔開。

傘下的空間狹小而私，林晚甚至能看清他睫上掛著的一滴雨水。

的心跳加速，一種的甜在心底蔓延開來。

雨聲漸大，但此刻的世界里，只剩下后這個人的溫，和頭頂這把遮風擋雨的傘。

"如果能一直這樣走下去，就好了..."

這個念頭突然在林晚心底冒出來，心頭猛地一跳，指尖攥了周晏嶺的角....

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以前和鄭維揚在一起時，即便在最甜的時候，也從未產生過這種近乎貪心的。

電梯門無聲開，冷白的燈傾瀉而下。

林晚還沒來得及邁步，后背就突然撞上了冰涼的金屬壁。周晏嶺的溫鋪天蓋地下來，帶著雨水的氣息將牢牢錮。

"等——"

的驚呼被吞沒在灼熱的吻里。周晏嶺的舌長驅直，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席卷的每一寸呼吸。他的手掌扣住的后腦，指間纏繞著微的發。

"唔...！"

林晚被吻得幾乎窒息，舌尖發麻，肺里的空氣被掠奪殆盡。

下意識地拍打他的肩膀，卻換來更用力的制。周晏嶺的膝蓋頂進雙之間，西裝的布料著的，激起一陣戰栗。

在瀕臨窒息的邊緣，他終于稍稍退開。兩人急促的息在狹小的電梯里回，周晏嶺的太青筋暴起，結劇烈滾。他抬頭看了眼電梯面板.....

樓層指示燈一片漆黑。

他竟然，連上行按鈕都忘記按。

林晚的微微發麻，口劇烈起伏。從未見過這樣的周晏嶺....鏡片后的雙眼暗沉得可怕，他向來最在意分寸，從不會在可能有人的公共場合這樣失控。

"你..."

的聲音有些發抖，

"是不是喝..."

話音未落，周晏嶺已經再次低頭。

這次他的吻落在頸側，牙齒輕輕碾過敏的，惹得渾一。電梯鏡面倒映出兩人疊的影，林晚看見自己發紅的耳尖和周晏嶺繃的下頜線。

遠突然傳來腳步聲。

周晏嶺的作驟然停住，但依然將嚴嚴實實擋在角落。他的拇指過潤的角，聲音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