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夸人很務實，不是一味地吹捧，有種讓腳踏實的意思。

春蕊心里滋滋的，又確認再三說：“嚴老師，聽說您很挑剔，所以您不常夸人吧？”

嚴文征嗯一聲：“很。”

認證了自己的價值，春蕊憋著笑，一臉陶醉。

嚴文征俯首，拿眼覷著，那高興的勁兒，雖然竭力著，但他能明顯覺的到，怕一會兒尾翹上天，嚴文征提醒說：“別得瑟！”

第24章 你猜 “這不會是今天的學費吧？”……

“某些人自覺點, 別聊得太high，一會兒緒全跑了。”賴松林與攝影老師排演下一個分鏡頭方案的間隙，眼觀六路, 瞧著春蕊和嚴文征聊的異常和諧，怕兩人跳出方才良好的對戲氛圍, 遠遠來一道極威懾的眼神, 迫使他們分開了。

五分鐘后, 同一場戲, 換機位再來。

外反拍機位，春蕊前景，背對鏡頭, 嚴文征后景，為畫面主。

演到春蕊說臺詞時，賴松林停。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 將春蕊拉到鏡頭后方, 對說：“現在，我是你, 我復制一遍剛才你的作，你自己找問題。”

“哦。”春蕊沒察覺到自己犯了錯誤, 了角的，有些懵。

賴松林示意嚴文征配合著走了一遍戲，問：“看出門道了嗎？”

春蕊呆呆地搖搖頭。

賴松林直白道：“你說臺詞的時候，是不是下意識往右邊小幅度偏了頭。”

春蕊回憶, 說：“是。”

賴松林問：“為什麼偏頭？”

春蕊說：“借個視線。”

借視線的目的是防止整條拍下來, 畫面中只有的后腦勺。

“你的側臉很嗎，非要出個鏡。”賴松林疾言厲起來。

春蕊抿一條線，不言。

“我知道你是想讓觀眾看清你此刻的表, 但真沒必要。”賴松林跟掰扯其中的道理，他手指比劃著：“你一偏頭，看向嚴文征的視角也偏了，正面鋒的戲就破掉了。”

春蕊恍然。

賴松林訓斥：“別把你以前拍戲的那些招式，直接拿來套用，腦子思考，考慮問題更要全面。”

“知道了。”春蕊沉聲應下。

“調整一下。”賴松林臉稍加緩和，“再來一條。”

春蕊：“好的。”

賴松林退回到監視后面。

春蕊埋頭，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找回被打斷的緒，重新走到拍攝定點位置。隨后一抬眼，看到嚴文征歪著脖子，正端詳。

他一雙眼睛深邃沉沉，目頗有點諱莫如深的意思。

“知道了！”春蕊嘖嘖，以為他是要多教訓，一副無奈的樣子，搶先進行自我檢討，“不能瞎嘚瑟，一嘚瑟就犯錯。”

有自知之明，嚴文征淡淡一笑：“不是大問題，賴導是個細節控，益求。”

“哦。”春蕊聽出他是在安，心中溫暖，嘆他還會照顧人，語氣輕快地說：“我沒事，你不是告訴過我，讓我完全豁出去，別怕犯錯，這樣最后會有所收獲的。”

嚴文征挑眉，到意外：“你竟然記得我的話？”

“當然。”春蕊腰板一直，頗有氣勢地答：“我腦子很好使的。”

未及嚴文征有所回應，春蕊眼睛忽然一亮，像發現了什麼新奇事般，施施然看向嚴文征，說：“欸？這算不算是我的一個優點？”

嚴文征：“……”

嚴文征簡直服了，思維這般的跳，著實讓他應接不暇。

他眼角藏著無奈的笑意，靜靜地注視。

春蕊見他遲遲不回復的問題，用眼神再次詢問。

兩人就這樣對視起來。

嚴文征的眼睛宛若黎明，皎潔而溫，春蕊從中瞧出自己的倒影，須臾間晃了下神。

“你別這麼看著我嘛！”春蕊埋下腦袋，抻角，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一不自在，“我力很大的。”

事向來分寸掌握極好的嚴文征，竟然沒察覺，長時間盯著一位士看非常不禮貌，反而把全部的注意力落在了該士最后的半句話上。

這是春蕊第一次訴說有力，雖然口吻散漫，聽起來不真，但嚴文征細想，這幾日的心理負擔定是不小。

劇組是個集，一人拖后，會平白增加很多工作人員的工作量，即使礙于面，大家當眾不抱怨，但背后議論亦會有損名譽。更何況，春蕊又個到批評，只在心里虛心接，但臉上絕不會表出半分愧疚的人。

為人事，這樣不會服的格其實很吃虧，但從春蕊近期的表現來看，并不在意這些，亦或者，純粹。被罵，被批評，扭頭自己去調整。至于，心何種覺，鮮傾訴。

亦是鑒于此，嚴文征才會形容皮實，耐磨。

嚴文征心里不忍，教：“有的時候，演戲不用演滿，共能力達到了，觀眾會自行腦部想象，拍戲可以適當大膽點。”

“哦。”春蕊努努。

“加油。”嚴文征輕聲鼓勵。

前后左右，多面機位，全拍完，休息半小時，銜接宋芳琴的鏡頭。

春蕊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有“長輩緣”的孩子，跟自己的媽媽尚且做不到親無間，更遑論宋芳琴，兩人明顯氣場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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