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下來。

手機鈴聲響了，看了一眼，對韓征做了個出去接電話的手勢道：“何苑。”

說完就往外走，韓征看著轉，頭滾一下，忍了很久，沒有去撈住垂在側的那只手。

程蔓對此自然無所察覺，出了門就問電話那頭的人：“你小子跑哪了？讓我陪你自己先沒影兒了？找著正主兒沒啊？”

完全是調侃的口氣。

場外開始起風，何苑在那頭低低說了一句什麼，沒聽清，又問：“你說什麼啊？我沒聽清。”

“我被丟半路了！特麼，劉琦個王八蛋！臭小子！”何苑終于提高音量，尖利的聲音貫穿程蔓的耳。

“什麼況？！”程蔓問，“你現在在哪呢？”

“我哪知道我在哪啊？！我站在路中間，月亮的左邊。”何苑都快哭了。

程蔓被氣笑：“你作詩呢？！”

“我路癡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蔓覺得匪夷所思：“你是不是本地人？！在這活了十□□年了，路都不認！”

何苑也不示弱：“你又不是路癡！這跟我是不是本地人沒有關系，我不管在哪都一樣，都癡！你們這種人是不會會到這種橫看嶺側峰的覺的！”

“我看你是就知道吃！”程蔓恨恨的，“找不到他，那你自己打車過來啊，我還在N大。”

“這地方有點偏，打不到車！我還在走！尼瑪真是煩死了！你說那個劉琦是不是人啊！明明看到我了裝不認識，裝了貨開著車就走，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你說他是不是王八蛋！”

程蔓說：“我覺得非常好，麻煩您老人家從現在開始，保持憤怒，后面別那麼上趕著喜歡他了。”

何苑氣焰頓時消散了一些：“那……可能不行……哎哎哎，他好像又回來了！蔓蔓我不跟你說了啊！”

程蔓來不及接話，何苑已經吵吵嚷嚷地掛了。

程蔓按住額頭：“不靠譜！”

有時候，覺得，何苑這種子，可能也只有劉琦制得住。

有點冷，程蔓把手機裝回口袋，抱了抱雙臂，下一秒有外套搭在肩上。

人的嗅覺很妙，它比大腦還要先認出那個人。

回頭，那人站在月下，穿著黑的T恤，臉龐的汗去，線條如出鞘的刀鋒。

程蔓問：“你怎麼出來了？不打下半場啊？”

韓征走近，滿意地看到的眼中有自己的倒影：“能贏就行。”

說這話時，語氣里喊著不可一世的篤定和驕傲。

程蔓本來想奚落他幾句的，但是想一想，跟他的關系，好像還真沒有悉到那種無話不說的程度。同時，又怕他再說什麼接不住的話，于是在心底盤算了一下說：“劉琦怎麼不打球啊？他高明明夠得啊？”

“嗯，”韓征看出在轉移話題，很順從地接下去，“他負責送水，他覺得打球太浪費時間了。”

“送水？免費的嗎？”

韓征瞥一眼：“要錢的。”

“啊……，”程蔓恍然道，“真是會做生意啊！”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大劉家里好像很需要錢。”

程蔓眼前一亮：“你幫我打聽了？”

韓征有點嫉妒劉琦，程蔓提劉琦的次數遠遠比他的名字要多得多。

他抬手順了一下微的短發：“看你那麼想知道，那天就隨口問了一句。大劉的父親似乎不在了，媽媽不太好。”

“這樣啊！”程蔓點頭看著遠方，開始還有點防著他，這會兒心思明顯跑遠了，“怪不得他要這麼努力賺錢。”

韓征不說話，就那麼看著的頭頂，黃的頭發在路燈的照下，顯得溫暖蓬松，似乎召喚著他上去一。手都到一半了，程蔓忽然又看向他：“唉，你知道嗎？剛剛劉琦好像把何苑晾在路上了，不過過了一會兒又回去接了。他是從哪拉水呢？何苑說都打不到車。”

沒看見他的小作，韓征默然把手收回去，在后輕輕握住：“我不知道，不過我菜應該是礦泉水批發價最便宜的地方。”

“也是哦，”程蔓立刻想到了城西的批發市場，不由稱贊他，“你真聰明，我怎麼沒想到呢？”

話音剛落，已經有刺目的線掃過來，接著是汽車靠近的聲音，程蔓瞇了瞇眼睛，韓征也回頭去看，一個銀白的面包車轉彎過來，停在他們面前。

不一會兒，劉琦從上面跳下來，“砰”的一聲關上門，隔了五米都能覺到他周散發出的低氣。

程蔓“咦”了一聲。

劉琦大步走過來，韓征下意識完全轉過來擋在程蔓前面。

劉琦一看他那護犢子的架勢就更煩得要命，停在原地掐腰：“你朋友出來！”

程蔓從韓征的后頭抗議：“說什麼呢？！誰是他朋友。你想干嘛你？”

劉琦也沒好氣，隨即胳膊指著后面的面包車：“你自己的朋友，你收拾去！”

程蔓一怔，副駕駛的車門也打開了，從里面單腳跳下一個人來，可憐兮兮地朝著這邊喊了一聲：“蔓蔓！我崴腳了！”

程蔓心一提就要過去，下一秒就被韓征橫著手臂攔住，又轉頭對劉琦道：“這個子能扶誰？大琦，紳士點行不行？！”末了又說，“都是同學，你別太過分啊。”

說完攏著程蔓的肩頭就往回走，姿態不要太自然，還俯低聲警告：“這麼好的機會，你別壞事，不然待會兒何苑會怪你。”

還不等程蔓說話，后的劉琦已經原地炸了：“，韓征！你還是不是兄弟！”

韓征只抬起手臂在空中揮了揮，已經帶著一步三回頭的程蔓進了育館。

何苑撐著面包車，單腳站在地上，想了想，開始手腳上的高跟鞋。恰逢劉琦轉看見，吼過去：“你干什麼？！想更嚴重是不是？！”

何苑直接懟回去：“你眼瞎啊！鞋看不見啊！”

劉琦覺得這人簡直了……

剛開始在他面前還裝淑，來回幾次下來，現在比他脾氣還大：“你有什麼臉吼，到底是誰跟笨蛋一樣平地也能崴腳！”

何苑也不示弱，發現在這個男人面前不能示弱：“你穿高跟鞋看看！不崴腳我跪下來給你磕頭，弄個牌位早晚三柱香供著你！”

這損的，把劉琦說的心里那個堵，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囁嚅了兩下，發現何苑雙手掐腰眼神亮極了，不肯罷休的樣子。最后按住太，自己先消消火。

何苑皺著眉，撥開他單腳跳了兩下，沒穿子，腳跳，一下踩著一個石子，“哎呦”一聲，整個人又是一陣搖搖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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