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垣很給面子地又切了一小塊草莓千層。

只吃了兩口，他的咖啡便見了底。

富小景覺得自己實在是強人所難，“你要是不愿意吃就不要勉強了。”說著對顧垣笑了笑，“你要不吃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也不是不可以打包，但點心放到明天，味道肯定會大不如今。晚飯只吃了一個自制的蔬菜水果三明治，連片午餐都沒放，此時胃里還尚有空間。

顧垣很配合地把甜點推到面前。

富小景吃得很認真，要最大化地花錢買的點心，讓口腔里的每個細胞都留下充分的記憶。未來一個月，將不再花錢買點心，而是靠回憶來滿足對甜點的期待。

吃得異常專注，等把抹茶慕斯吃，才意識到顧垣在盯著看。他邊看，邊在白餐巾上畫著什麼。

出于理智，應該告訴顧垣不要畫了，一會兒還要賠餐巾錢。但又轉念一想，一張餐巾也沒多錢，大頭都花了，還在乎這個。

不自覺地減緩了咀嚼的速度，力圖更加接近拉斐爾畫派里的淑，而不是四格漫畫里的搞笑吃貨。

“你能不能吃慢一點兒”

富小景點了點頭，為了保持端莊的姿態，點頭的幅度很小。垂著眼，避免去看顧垣，努力當一個畫中人。

等吃完，顧垣把餐紙推到面前，“你覺得畫得怎麼樣”

“很——好。”富小景用五出一個笑來，他畫的千層蛋糕確實很好，很有層次。原來他讓吃慢一點是這個意思。

“你要喜歡的話就送你了。”

“謝謝。”

富小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把顧垣畫的千層蛋糕夸得天上地下，“你畫得這麼好，以前是不是學過畫畫”

“那你看看背面畫得怎麼樣”

背面是的臉。

角有一個小點兒。

的臉刷地燙了，角又自回憶起他手指停留在上面的錯覺，手彈起來去拿紙巾。

“今天我買單，你可千萬不要跟我搶。”富小景很豪爽地付了帳，給了百分之二十的小費。老板很地并沒讓付餐巾錢。

知道自己明天或許會為這錢心痛，但現在是高興的。如果顧垣能多吃幾口，會更覺得有所值。

出了門，富小景因為腹中充滿熱量，也不怎麼覺得冷。

零下十幾度的夜晚，月被霓虹燈打散了，冷風一過，耳后的頭發撲到前額臉頰，把眼睛給遮住了，把手在大口袋里。

“你住哪兒啊”

“沒有固定的地方，我最近住布魯克林。”

最近這個含義很富，這說明他很有可能居無定所，經常搬家。大概率是布魯克林黑人區，那里房租還算便宜。富小景這麼想著又不為他的未來擔心起來，盡管現在的生活也一地。

“那兒危險的，你還是趕快回去吧。我坐地鐵很方便的。”

最終富小景還是上了顧垣的車。

車里太靜，簌簌的風聲打在窗上反而更突出了這靜，靜得甚至能聽到他的鼻息聲。

富小景打破了沉默，“你最近有什麼想聽的音樂會嗎我可以幫你買學生票。不過那些特別賣座的就沒辦法了，朗朗那種級別本不會賣學生票，就是正價票也很快就被搶了。”

“你喜歡朗朗”

“還好，大家都一國的嘛。我以為你會對他興趣。我以前還想買票支持下來自祖國的同胞，哪料同胞本不需要我微薄的支持。”

“那這次你也買的學生票位置很不錯了。”

“紐約別的不說，這點倒是對窮人很友好。我小時候，要聽管弦樂還要坐車到省會，國外樂團來國二線城市的基本都是水平很一般的，票還貴得要死。”

一點兒都不想坐長途車去聽什麼響樂，可富文玉偏偏要通過所謂的高雅音樂陶冶的。富文玉初中肄業，正因為沒文化，反而夸大了文化的重要，立志要把兒培養一個通琴棋書畫的淑。

顯而易見，富文玉失敗了。

富小景跟高雅無緣，聽響樂也是抱著薅資本主義羊的心態，如果票價不是這麼低，絕不會來現場看演出，而是在家聽免費電臺。

“你什麼時候離開紐約”

“啊”富小景大腦短路了三秒，才想起自己前天撒的謊，“還沒定。”

“你哪天有空，我請你吃飯。”

“太客氣了你。”富小景這幾個小時過得迷迷糊糊的，到現在才想起自己約顧垣出來的目的，“你最近有沒有看新聞，有一個康州的賭徒在賭博過程中因為過于激引發心臟問題去世了。”

“那夠不幸的。然后呢”

“賭博的風險太大了，不僅可能傾家產，還有生命危險。你說，賭有什麼好”

作者有話要說： 1.難道你們不覺得我現在這個文案很有瑪麗蘇老糖餅的氣質嗎當然，如果大家喜歡舊的，再掛上去也行。

2.截止下章發布前，本章所有評論ID都有紅包。

第11章

富小景后是曼哈頓唐人街的一家小早點鋪，背著一個很大的雙肩包，打扮得很像觀客，手里拿著相機在捕捉人群。相機是五年多前買的。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yanqing/hzHn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