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怕晚上才有時間。”

富小景遲疑了幾秒，“晚上也行，你喜歡吃甜口酸口還是咸口麻婆豆腐你喜歡豬末還是牛末蒸飯你喜歡一點的還是一點的你喜歡喝南瓜粥嗎我做得還不錯。”萬圣節富小景買了幾只小南瓜，準備做南瓜燈送人的，后來覺得實在麻煩只送了賀卡，南瓜就這麼留了下來。

顧垣把富小景放在110街，兩人約好明天晚上見。

中午梅和富小景約在下城的一家素食餐館。

“我不，你點自己的就好。”

梅把菜單推到富小景面前，“隨便點，這次我請，反正刷的也是老頭子的卡。”

“我真不，你不用管我。”

“你用得著這樣嗎好像我要敲詐你似的，這次真我請。你要不點的話，我就幫你了。”

富小景叉了一只蘑菇餃子放里，“你畢業后打算做什麼”

“沒想好，我本來想著賺完學費繼續讀博的，現在想想也沒意思的。我一學姐，在國讀到研究生后出國讀博，一個博士讀了七年，畢業后找不到教職，又做了三年博后，如今在田納西一所不知名的文理學院里做助理教授。在網上搜那所學校，搜索結果不超過五頁。中國人還比較好找東亞系的工作，小景，你們人類學系全去年開放了多教職”

富小景知道梅又在打擊，遂回道，“我以后回國的。”

“回國一個月拿幾千人民幣的工資你在國一年可幾萬金的學費。”說著說著梅就笑了，“也沒什麼不好，國好多土大款想娶博士呢，你可以從中揀一個嫁了。不過，你還是要盡快讀完，要是讀個七年八年，回國也不太好找。”

梅對富小景有一種直白的惡意，在看來，和富小景的唯一不同在于，零售，而富小景想通過婚姻批發賣出。批發并不比零售高明，富小景也并不比高貴。為了使富小景認清這一點，梅不吝采取任何語言提醒。

“那你想一直留在國”

“不然呢”

“你不讀博是準備找工作”

梅岔開了話題，“小景，你這件大我至看到你穿過四次。”

“是嗎有這麼多嗎”

“吃完飯你陪我去買服，順便你可以給自己挑一件。”

富小景很想給自己買一件，一周后就要去參加羅拉教授的尾酒會，還沒能拿得出手的服，可梅帶去的地方，不用詢價，就自覺買不起。

梅在試間試服，在休息區喝咖啡，味道比的速溶咖啡好不。

像梅的小跟班一樣提著大大小小的奢侈品袋子走在梅后，左耳掛著一只耳機，滿腦子充斥著林越的希伯來字母發音。為了檢驗自己的教學果，特地讓林越錄了音發給，對他本無任何期待，但慘不忍聞到這種程度還是令咋舌。

“你覺得老頭子戴這副眼鏡怎麼樣”梅在自己瘋狂刷卡后，準備給的老糖爹買一副墨鏡，表明在購時仍想著他。

“很好啊，寓意也好。”富小景掂了掂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你可以說這些服都是為了他一飽眼福買的，全無自私的分。”

梅冷笑，“你怎麼老盯著這副看不會是想買吧。”

“我就隨便看看。”富小景覺得眼前這副顧垣戴也不錯，可價值一百多磅牛的墨鏡，實在不是消費得起的。現在看見什麼東西，都會自在心里以牛為單位折算。

梅最終選了富小景看的那副墨鏡，付了帳。

見完梅之后，富小景又陪另一位研究對象在第五大道的奢侈品店里逛了一圈。等把研究對象送上黃出租車后，坐地鐵回家，一只野貓從垃圾桶里出頭來，嚇了一跳。

顧垣按門鈴時，鍋里的番茄牛腩正咕咕響著。

富小景摘掉圍，跑到衛生間照了眼鏡子才去開門。

顧垣站在門前，雙手在大口袋里。他眼下約有黑眼圈，看起來也有些干，像是沒睡好的樣子，好看還是好看的，就是有些憔悴。

“我今天沒開車，咱們可以喝一點兒。”

他塞給富小景一個牛皮紙袋，看都沒看，就知道是伏特加。

“你先喝點兒茶，飯很快就好。”鑒于上次水果太寒酸，富小景這次特意買了牛油果和草莓，又切了幾片蘋果拼了個果盤，香蕉被藏在了臥室里。

廚房是開放的，富小景的一舉一都收在顧垣眼里。

“能給我瓶冰水嗎”

“你不喜歡喝茶好吧。”富小景走到臥室，不一會兒拿出一瓶冰水出來。擰開瓶蓋，才把水遞給顧垣。

“你把冰箱放臥室里”客廳里明明有一臺雙開門冰箱。

“那多方便，想什麼時候喝就什麼時候喝。”除了臥室，也沒辦法把那臺三手小冰箱放在別的地方。

搬來這里不久就后悔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窮人更不能立于危墻之下。一個窮人，和一個白富住在一起，人家萬一不小心丟了什麼東西，很難自證清白。來這里小半年，富小景從沒打開過客廳里的冰箱。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yanqing/hzHn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