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越一怔，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去。

形頎長的男人正擰著眉頭看向自己，眸還是一如既往那般冷漠疏離。

或許是有段時間沒見，殷越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低著頭退到一邊。

“聿初總好。”

男人掃了一眼，沒吭聲。

“聿初總，您過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早知道我們好安排人去接待您啊！”

項目經理難得親眼見到傅聿初，立馬殷勤地小跑過來。

傅聿初淡淡解釋。

“我和韻如一起來這邊吃飯，恰好聽說你們也在這里舉辦慶功宴，所以過來看看。隨意就好，不用太過拘束。”

那聲“韻如”好似將殷越打回原形。

這才發現，傅聿初的后跟著一道小可人的影，正是宋韻如。

此時，對方正死死盯著。

“小殷姐，好久不見。”

人朝抬了抬下。

殷越假裝沒有看出對方眼底的敵意，淡淡打了聲招呼。

可的心頭卻全部被傅聿初剛才那聲“韻如”充滿。

他不再稱呼宋韻如助理，而是直接親昵地喊出了的名字，這是不是意味著，傅聿初已經正式對外公布宋韻如的份了。

他們是一對，那自己呢？

尤其是想到這五年里和傅聿初本無法說出口的地下，殷越越發覺得諷刺無比。

才回來多久，傅聿初就迫不及待要給一個名分。

這就是白月的威力嗎？

“聿初總，過來坐！”

經理熱地招呼傅聿初和宋韻如坐到一旁，男人的視線從失神的殷越臉上掃過，很快便移開了目。

殷越知道，他不是刻意過來看自己的。

只是方才在聽見他出現的那一刻時，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一期。

“小殷姐，你打完電話了？”

殷越魂不守舍地重新回到座位上，漫不經心點了點頭。

李組長見興致缺缺，主邀請一起去旁邊唱歌，對方盛難卻，殷越不好意思推，半推半就地接過了話筒。

直到前奏響起，才驟然回神。

這……

竟然是一首對唱的歌！

抬頭對上李組長熾熱的目，殷越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只是這麼多同事看著自己，若是直接撂下話筒，似乎也太掃人面子了。

所幸不過是一首歌而已，就算唱了也不代表著什麼。

殷越這樣想著，忽然覺一道凌厲的視線似乎如影隨形落在自己上。

可等回頭去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發現。

李組長顯然是有備而來，甚至還饒有興致地開了個嗓。

可就在音樂即將響起的時候，經理忽然住了他，“小李，你回項目部一趟，把我們這次的付標準拿過來，聿初總要過目。”

小李一愣，看向沙發中央那不怒自威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經理，要不等我唱完這首歌再去唄？”

“聿初總還等著呢，你別磨嘰！快去！”

見狀，小李沒了辦法，只得放下手里的話筒，又給殷越道了歉這才離開。

走的時候還不免小聲嘀咕。

“昨天不是剛把付標準發過去嗎？怎麼現在又要了……”

對唱了男聲，自然沒辦法唱下去。

殷越順勢推。

忽然，宋韻如鼓足勇氣站了起來，將另一支話筒遞給傅聿初。

“聿初哥，我們一起唱吧！”

話落，所有人都齊刷刷看了過來，神各異。

要知道，像傅聿初這種高高在上的大人，是從來不屑于參與普通員工之間的這種娛樂的。

放在往日，也沒人敢向傅聿初發出邀請，就連殷越也不敢這樣，宋韻如怎麼敢的……

果然，傅聿初微微蹙眉。

“別鬧。”

他雖然面無表，可語氣卻近乎寵溺。

宋韻如拉住他的手，用半撒的語氣求著。

“聿初哥，你就陪我唱一次嘛，我記得你是會唱這首歌的。”

在的半哄半下，傅聿初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

待歌聲響起，角落有人竊竊私語。

“看來聿初總心里喜歡的果然是宋助理！放在以前，我們哪有機會聽聿初總親自唱歌啊！”

“就是，剛才他看宋助理的眼神可寵溺了！以前小殷姐都不曾有這個待遇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殷越默默看著這一幕，本就死了的心仿佛又了一地碎片。

眼中的傅聿初，一向不喜形于，哪怕是參加宴會，也不可能像普通人這樣參與唱歌這樣的娛樂活。

他嫌低俗。

可如今，他不愿做的事，宋韻如三言兩語就勸他妥協了。

殷越這才明白。

哪有愿不愿意的，只是對人下藥罷了。

宋韻如長相溫婉，歌也亮，也或許是的份地位曝，引來周圍不夸贊稱耀。

殷越不想去聽兩人深對唱，趕在傅聿初開口之前，便獨自離開了包廂。

去了一趟衛生間。

鏡子前，殷越看著自己這張和宋韻如有著六七分相像的臉，忍不住輕輕抬手臉頰。

“如果不是這張臉，你還會多看我一眼嗎？”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

當初若不是仗著和宋韻如有著幾分相像，自己又怎麼可能有機會來到傅聿初邊呢？

可偏偏這張臉，注定自己只是一個替。

殷越苦笑一聲，洗了把臉。

拿出手機打算跟經理報備一聲，就提前離場，畢竟自己特意離開，就是為了不去看他們卿卿我我的。

電話還沒撥通，殷越卻敏銳的聽見衛生間門被反鎖上的聲音。

扭頭看去，傅聿初正一臉復雜地看向自己。

殷越驟然僵在原地。

頭頂耀眼的白熾燈越發照應的他廓分明，如刀削般的下顎線彰顯著男人的凌厲冷漠。

傅聿初緩步朝走來。

“不想我嗎？”

男人微微抬起下，居高臨下朝投來打量的目。

見殷越半點反應都無，傅聿初忽然冷笑一聲。

“難怪一個月都不肯聯系我，原來是在這邊有了新的追求者？”

周的溫度驟然降低，殷越打了個寒。

有些愕然。

“聿初總，我不懂你在說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