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傅聿初早已不在。

起手機。

師兄昨晚發來的消息：“怎麼樣了？”

殷越腦子清醒過來，昨晚向約畫的人不，但婉拒了一些，只接了兩幅，不過按照的速度，得排到一年后了。

殷越回他：“溫莎太太很照顧我。”

喬治：“師傅很想你回來，他那脾氣你也知道，要不你別在傅氏待著了，跟著他找罪？”

小師妹的難他都看在眼里。

跟著傅聿初后半點看不見從前的影子，反而有些死氣沉沉。

“師兄……我有我的苦衷，現在還不能離開。”

打完這句話發過去后，對方許久后只回了個好字。

殷越看了一眼時間。

起收拾出門，今天要見冉總。

傅聿初一開門便看見等在外面的殷越，穿著白長，外面搭著一件黑西服，頭發用一藍寶石簪子挽起，顯得干凈利落又典雅溫婉。

這簪子……

像是昨晚拍下的？

他眸中過一詫異，腦中只剩一個字，從前那些千篇一律的工作服，讓他覺得寡淡無趣。

“你……”

他盯著殷越看，一時失語，又沒了下文，轉朝電梯口走去。

殷越跟在他后，聲音清麗溫婉，“我吃了藥了！”

傅聿初腳步一頓。

猝不及防差點撞到，他回頭眼神不解，“你腦子里在想什麼？”

不是麼？

殷越一臉茫然的跟在他后。

以前每一次，他不都是沒盯著吃完藥都不放心？

蕪城度假山莊。

殷越選了安靜古樸的山月居，茶香酒韻人焦躁。

“冉總，好久不見。”

傅聿初聲音沉穩，舉重若輕。

冉云起與他握手，兩人寒暄問好，掃了一眼傅聿初旁，帶的人是殷越，開口打趣道：“殷書，傅總這是把你藏起來了？我還以為你離職了。”

冉云臉上掛著得的笑容，殷越忙賠罪。

“這次的事故是我的失誤，還請冉總多擔待。”

微微頷首鞠禮，姿態做足，卻顯得大方得。

傅聿初側首看有些意外。

把過錯都攬到了自己上。

“我怎麼舍得怪罪你，你和我兒差不多大，咱們打道這麼多年，我可不是抓著錯不放的人。”

說著，側介紹。

“這是我兒青璇，剛回國學著打理公司，這些事啊我都給練手了。”

殷越這才注意到。

方才一直乖巧跟在冉云后的人，氣質出眾，眉目間英氣十足，是那種很大氣周正的！

這……

不就是昨天在更室門口的人嗎？

后來經得溫莎太太引薦，還向約了畫！

“傅總，你好。”

笑著和傅聿初打招呼，后又略略掃過殷越，頷首以示禮貌。

他面上不聲，眸底沉靜如墨。

只堪堪打了個招呼，便沒再搭話，眉眼間有些意興闌珊。

殷越察覺到傅聿初的緒變化。

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送的茶是冉總最喜歡的，一應擺放喜好都是按照冉總的習慣來。

“冉小姐喜歡喝青茶嗎？”

雖是禮貌詢問，茶卻已經奉上。

冉青璇訝于的了解，溫一笑點頭，“嗯。”

傅聿初興致缺缺。

便了維持氛圍的主心骨。

殷越進退有度，面得宜，很招冉云喜。

“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我兒剛接手公司事務，還傅總照拂，這幾天就讓青璇帶你們好好在蕪城玩玩。”

算是聽明白了。

宋韻如犯的錯誤并非不可饒恕，非要傅聿初親自來一趟，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冉小姐年輕有為，有勞。”

他聲音淡淡。

殷越聽出了他的細微不耐，他這樣日理萬機的人，親自過來已經是十足的誠意。

但只是介紹冉青璇給他認識的話，算是惹了傅聿初不痛快。

殷越對他的喜怒哀樂了如指掌。

整個場面下來，殷越忙著緩和氣氛侃侃而談，八面玲瓏辦事滴水不。

反而讓傅聿初對另眼相看。

他逐漸提起了興趣，轉而又想，的工作能力一向如此，談判桌上替他發言也從未落過下風。

只是他好像從沒放在心上。

末了散時。

冉云有事先走，讓冉青璇帶殷越和傅聿初嘗嘗蕪城的特菜。

他出去接電話了，殷越在后面收拾東西，冉青璇卻沒走，由衷贊嘆，“殷小姐真是多才多藝，畫畫的好，書做的也出。”

殷越聽著悅耳。

抬頭看，笑起來眉眼彎彎，滿眼真摯。

與客套了幾句。

冉青璇卻忽得問起，“傅總他，有朋友了？”

“是。”

殷越微愣，如實回答。

冉青璇笑著，沒再追問，夸了一句泡的茶很好喝。

飯桌上。

冉青璇毫不掩飾對傅聿初的欣賞，起初他興味索然，后來聊到他興趣的話題，倒是聊得投緣。

下午場逛完酒莊，冉青璇還有別的活安排。

殷越識趣地回酒店去了。

很明顯冉小姐想和傅聿初單獨相，何必自討沒趣。

可又覺得心中悶堵。

那是一種酸的無力，傅聿初可以對任何人提起興趣，逐漸有耐心，但再也不會對。

這五年。

早就把傅聿初對的耐心耗盡了。

從宋韻如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一切都結束了，只是不甘心地維系著。

殷越緒懨懨，繪畫靈泉涌。

一不留神，在窗邊一畫到天黑，要不是宋韻如的電話打斷，還沉浸在畫中。

“殷越！你到底帶著聿初干什麼去了？他怎麼不接我電話！”

來勢洶洶的語氣。

殷越卻想發笑，傅聿初不在的時候，連裝都不想裝？

“不知道。”

殷越回三個大字。

對比起冉小姐的恬靜淡雅，殷越忽然覺得輸給這樣的人顯得很蠢。

“你別想趁著我不在就勾引聿初！”

殷越看著窗外暮四合，云淡風輕道：“你猜對了，聿初他在洗澡呢，為什麼不接你電話你該去問他。”

“殷越你！”

“嘟-嘟-”

殷越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多一會兒，傅聿初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原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卻聽見他說。

“過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