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

宋韻如有些無措，本是生氣甩臉子，現在變無理取鬧了。

殷越一看那碎片上的青花纏枝蓮紋。

深知價值不菲。

連忙拿了工過來，把瓷瓶撿起來包好，“冉小姐，宋小姐最近來例假了，緒不是很好，您這個古董瓷瓶肯定不是金錢能衡量的價值，我們肯定會盡量補償您。”

一番話說的得。

冉青璇也不是小氣的人。

一個瓷瓶能看清傅聿初要的人竟然是個草包，也不算虧了。

笑了笑，“可能是傅總平時就慣著宋小姐，沒事。”

殷越聽出了語氣里的瞧不上。

輕聲對宋韻如說，“宋小姐，道個歉吧。”

宋韻如卻不服氣。

“憑什麼？”

一抬頭，就看見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近前的傅聿初。

“做錯事還不愿意道歉？”

他的旁，跟著一臉擔心的冉云，“青璇，你這沒傷著吧？”

宋韻如立馬就蔫了。

心里悔恨萬分，調整好緒立馬道歉。

冉青璇和冉總當然不會跟計較，這件事輕輕揭過，一片和氣。

只有殷越察覺到了暗流涌。

原本冉總就是把傅聿初誆過來的，即便接下來要談什麼別的合作，理虧都應讓利。

但現在不同了。

宋韻如一通威風耍下來，冉青璇一點也不計較，甚至賠償也不要，算是欠了好大個人。

商場上默認的規矩。

——能用錢解決的絕不用人。

宋韻如還沾沾自得，以為冉青璇看傅聿初這麼寵，這是知難而退了。

殷越好話說盡，討得冉總高興。

好說歹說，才將話繞到了賠償上，“冉小姐心的擺件就這麼碎了實在可惜，聿初總的書房里，倒是有個天青釉的汝瓷瓶，不知道冉小姐有沒有興趣？”

“汝瓷？”

冉青璇來了興致。

殷越知道喜歡，看了一眼傅聿初，他雖然不知，卻明白的用意。

他帶著冉青璇去了。

走時看了一眼還在生氣的宋韻如，微微皺起了眉。

年時覺得千好萬好，生氣好，犯蠢也好。

可現在……

卻好像變了味道。

這汝瓷是那天傅聿初在慈善晚宴上淘來的，布置傅聿初書房時殷越覺得好看，便放上了。

冉云看著殷越這是給兩人創造單獨相的機會。

滿意極了。

他笑著說：“小殷，宋小姐剛才肯定嚇著了，你帶著去散散心。”

殷越這才帶著宋韻如出了茶室，甲板旁的欄桿上，宋韻如不屑地看向，“你以為你耍點小聰明幫我，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殷越不懂到底在傲氣什麼。

把包沒好氣地塞回給宋韻如，“那隨你！”

錢難掙，屎難吃！

宋韻如不愿讓別人知道在國外是在治病，佯稱留學歸來。

結果自己拆自己的臺？

殷越厭蠢癥犯了，轉就走。

宋韻如就在原地哭起來，委屈地聳著肩膀哭的一一的，殷越頓住了腳步，迫于傅聿初的威。

扭頭看。

“你哭什麼？”

這可是天大的事，宋韻如這祖宗一哭，可沒殷越的好日子過。

“聿初讓你跟著我的是吧？你就是這麼保護我的？”

話都說不全，磕磕的。

殷越深呼吸一口氣，“是你先挑事惹不滿，你還不知道吧？你那些做錯的報表，就是冉小姐給你打回來的。”

宋韻如忽然覺得恥。

“是？”

一下就明白了地位的不對等，宋韻如之前從來沒想到這上面。

見不明白利害，殷越跟詳細講了冉青璇以后和公司合作的重要。

宋韻如這才知道給傅聿初惹了多大的麻煩，“怎麼辦？”

嫌棄地看向殷越。

既排斥殷越又想讓出主意。

殷越可不想做冤大頭，直接說沒辦法。

可宋韻如卻塞給一張卡，“十萬塊夠不夠？”

那表那模樣，像是施舍，開口的語氣卻是在求人！

殷越目一轉。

“既然你想拿錢砸，我就幫你這一回。”

的確很缺錢，不和錢過不去，隨即湊近宋韻如，教了一段說辭。

宋韻如馬上就去辦了。

趁著冉青璇還在收了新古董開心的時候，當著傅聿初的面，言辭懇切地向道了個歉。

并且三言兩語就找回了面。

顯得落落大方，剛才的事都是誤會。

冉青璇詫異，看在眼里一言不發，無奈原諒了一遍又一遍。

走了后。

宋韻如撒地挽住傅聿初，剛才能屈能的樣子，讓傅聿初另眼相看。

此刻神緩和了不。

“你不開心就多去玩玩，樓上有表演，讓殷越帶你去看看。”

宋韻如俏的說：“我要江特助帶我去，殷越真是的，冉小姐都說了不計較了，還執意要把你的古董送人！”

是為了傅聿初打抱不平，順便再狠狠踩一腳殷越。

傅聿初皺眉。

“你覺得，不該給？”

他探究似的問，觀察著的反應。

宋韻如眉眼生，自作聰明，“當然了，人家都讓不要賠了，上趕著給人送錢，這不是蠢是什麼？”

傅聿初興味索然，話不投機，找借口走了。

遠遠跟在后面的殷越：……

教是教了。

可宋韻如干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殷越都氣笑了，只覺什麼也沒做，宋韻如哐哐就給自己兩刀。

累了，想回房間休息。

正巧見沒走遠的冉青璇，冷靜對殷越道：“就這樣的人，也值得你為遮掩？”

殷越訝然回眸。

“我很清楚我端的是誰的飯碗，這是我應該做的。”

冉青璇收回了目。

“一個報表一個合同，能錯得這樣離譜的人，怎麼與傅聿初并肩？真是好笑，你攬了的錯，有什麼好？”

像是為殷越說話。

殷越想了想，就是個破打工的，好嘛……

“討好老板吧。”

冉青璇目欣賞地看向，“殷越，要是哪天傅總不要你了，來我手下工作怎麼樣？”

大方真誠地邀約。

殷越聽著的用詞有些微妙，卻著實有些心，愣了愣，隨后答：“謝謝賞識，傅總待員工很好。”

離開后。

殷越忽然被傅聿初住。

“在你眼里，你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