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知道，問大寶這個問題很殘忍，也知道，不該讓孩子在父親和母親之間做選擇。

但是沒有辦法把大寶留在這里。

他是那麼依賴自己。

“想！”小家伙的回答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問：“爹地也一起嗎？”

唐染抿了抿，狠下心道：“沒有爹地，只有你和媽咪。”

“為什麼沒有爹地，爹地和媽咪不是應該在一起嗎？”

“小，”唐染謝景的頭發，耐心道：“媽咪不喜歡爹地，爹地也不喜歡媽咪，如果是你，你愿意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小家伙皺著眉頭，認真思考后，說道：“媽咪，我不愿意，可是媽咪，媽咪不喜歡爹地，爹地不喜歡媽咪，那我是怎麼來的呢？”

唐染：“……”

想過很多種大寶的反應。

他可能會哭，會鬧。

可能會問為什麼不喜歡他的爹地。

萬萬沒想到的是——

他問的是，既然互相不喜歡，那為什麼會有他？

原因，唐染當然不可能說。

難道要說，為什麼會有他，那是強求來的！

“這個呢……”

唐染撓了撓耳朵，選擇跳過話題：“那你愿意跟媽咪走嗎？只跟媽咪走。”

剛問完，臥室的房間忽然被打開，謝時硯赫然就站在門口。

唐染瞬間慌了，下意識抱謝景，大聲喊道：“二十分鐘還沒到，謝時硯你不能出爾反爾！！”

“松手。”

男人臉沉得能滴下墨，顧忌孩子還在這里，他著怒氣說道：

“我再說一次，松手。”

唐染攥著謝時硯的手腕不放，都不知道哪里來的那麼大的力氣。

謝時硯很生氣，如果現在松手，以后勢必見不到小了。

謝時硯，他一定聽到了和小的對話。

“二十分鐘還沒到，謝時硯，你不能這樣。”

“我不能哪樣？”

在孩子面前，謝時硯已經忍耐到了極致：“唐染，你自己說了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果然聽到了！

唐染索撒起潑來：“說好我和小獨，你憑什麼聽！”

“我不聽，我兒子就要被你拐走了，放手。”

“不放！”唐染堅決不放。

謝時硯額上青筋跳了跳，猛地一甩手，唐染被摔到床上。

“媽咪！”

謝景發出一聲尖：“爹地你是壞人！你欺負媽咪！放開我！我要和媽咪在一起！”

小家伙在謝時硯懷里拼命掙扎，他又哭又鬧，一口咬在謝時硯手臂上。

咬到出，謝時硯的臉都沒變一下。

他強制帶著謝景離去，唐染看著孩子慘白的臉，不管不顧朝謝時硯撲了過去。

“把小還給我！”

唐染抱住男人的腰，找到時機死死咬住謝時硯的手臂。

一左一右，還都是差不多的位置。

謝時硯頓時氣笑了，真是親生的，咬人都咬差不多的位置。

直到嘗到一腥味，唐染理智才回來了一些。

愣了一下，松了口，嗓音倔強，又帶著懇求：“謝時硯，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把小還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