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像是被什麼逗笑了，臉上的表說不出是哭還是笑，“仁至義盡？”

“我為他廢了作畫的那只手，斷送了我的職業生涯！我被他家里人出國，最后變現在這幅模樣！我還為了他差點死在火場里，左邊的部皮大面積燒傷！就算植皮也不能完全恢復原樣！”

“你呢？你又為他做了什麼？”

慕傾抿，沒有說話。

周圍也漸漸安靜下來。

“你說他對我的這點付出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蘇宛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努力睜大眼睛，直脊背，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太過狼狽，“如果他覺得這樣就算不欠我的了，那好，你讓他親自跟我說！”

慕傾淡淡一笑，然后拿起手機，在蘇宛驚訝的目中撥了個電話，還不忘按了個免提。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男人低沉寵溺的聲音從話筒里面傳出來，“傾傾？找我有事？”

蘇宛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想不到慕傾竟然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電話給顧司辰。

蘇宛咬著，不可置信地看著理所當然的人，卻沒敢在多說什麼。

不知為何，其他圍觀的人群也都沒有吭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慕傾眼睛看著滿眼期又不敢上前的蘇宛，話卻是對著手機里面的男人說的，“嗯，你在忙嗎？”

“我忙不忙，要看你是什麼事找我，”顧司辰嗓音愉悅，慕傾很在上班時間給他打電話，看見的電話，他還是有些意外的。

抬手停了匯報工作的下屬，他瞇著眸暗示道，“如果你是要跟我約會，我倒是可以騰出時間。”

慕傾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意思，清了清嚨，正道，“顧先生，我在開著免提。”

顧司辰，“……”

眾人：顧公子剛剛是在……耍流氓嗎？

平時走路線的顧公子形象轟然崩塌。

唐念角搐，趕將圍觀看熱鬧的職員趕走了。

慕傾抬頭看著蘇宛，對電話里的男人直截了當地說道，“哦，是這樣，蘇小姐說你郎心似鐵不見是我搞得鬼，非要讓我再安排你倆見一次面，不依不饒鬧得大家都沒辦法工作。”

蘇宛氣得眼睛都紅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能做出跟男人告狀的事，還是當著的面。

男人不悅地開口，“在你那里？”

“嗯，就在我旁邊，你要跟說話嗎？”

那邊一陣沉默。

慕傾看著蘇宛一臉的不可置信，勾道，“哦對了，上次也是蘇小姐拜托我安排你們見一面，我當初一時心讓你們見了，結果后來鬧出那些事端，還讓我無端背了鍋。”

頓了頓，繼續道，“所以這次我覺得還是直接告訴你比較好，不然又要誤會，又要解釋，好麻煩呢。”

顧司辰垂眸聽著手機里面人的抱怨，淡笑道，“不怪你，是我沒理好，你讓接電話，我跟說。”

“好。”

慕傾挑了挑眉，把手機遞給蘇宛。

蘇宛接了過來，有些忐忑地開口，“司辰？”

已經很久沒見過顧司辰了，最近這個男人更是連電話都不接。

剛才在慕傾的手機里聽見男人悉的聲音時，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沒有沖上去把手機搶過來。

男人淡漠低沉的嗓音從手機中傳出來，“蘇宛，我說過不許你去找，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忘了嗎？”

蘇宛眼圈一紅，哽咽道，“我知道我不該打擾你太太，可是我能怎麼辦？我不奢求能跟你怎樣，我只是想見見你而已都不行嗎？”

男人想都不想，直接道，“不行，會傷心。”

蘇宛一震，喃喃道，“會傷心？”

凄凄地笑了，“那我呢？你就從來就沒想過我也會傷心的嗎？”

那邊沉默了很久，才低聲說道，“抱歉。”

蘇宛閉了閉眼睛，死死咬著，“我為你做了這麼多，要的不是你的一句抱歉。”

顧司辰淡漠地擰著眉，薄抿冷淡的線條，“我會繼續給你提供最好的醫療團隊，也會給你補償，保證你一輩子食無憂，你父親的事我已經理干凈，不會再牽連到你。”

慕傾親眼看著蘇宛的臉漸漸變得蒼白。

顧司辰頓了頓，按著眉心繼續道，“你想當畫師還是明星，我都可以捧你，給你資源，或者你還想要其他的什麼條件，都可以提出來。”

蘇宛的表空白了一瞬，過了好久才勉強出聲，“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

強忍著難堪和傷心，紅著眼眶道，“我只需要你承認我，就算不能跟你在一起也沒關系，你為什麼就是不承認呢？”

“蘇宛，”男人的聲音很疲憊，“我可能給過你某些錯覺，但我確實不你。”

“不可能！”

蘇宛倔強地攥著拳頭，“我出國前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你就是忘不了我當初背叛你的事所以才……”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蘇宛，”顧司辰冷酷地打斷的回憶，“忘不了過去的人是你，留在過去不愿意面對不現實的人是你，我現在有太太，我很，不想讓過去的事影響我的婚姻，你能明白嗎？”

“我不信，”蘇宛眼眶里的淚終于一滴滴落了下來，“我一出國你就隨便找個才見過幾面的人結婚，你們能有什麼？”

強忍著哭腔，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能認真對待你的和婚姻，好好找個孩正常談，結婚生子，而不是草率地隨便拉著一個人結婚報復我，我也不會這樣沒皮沒臉地糾纏你。”

“蘇宛，你想得太多了，”男人的聲音仍舊淡漠冷靜，“我不會拿我的婚姻當兒戲，更不會去報復你。”

“那就證明給我看。”

蘇宛臉上仍舊掛著淚痕，角卻揚了起來，“向我證明你真的。”

顧司辰皺起眉頭，“蘇宛，我沒必要向你證明，這件事我只需要讓慕傾相信，和其他人無關。”

但蘇宛顯然沒有聽進去，看著面前麗淡漠的人，然后從懷中緩緩出一把瑞士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