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人坐得很近，再加上手機里的哭喊聲很大，所以慕傾聽得清清楚楚，那邊哭泣的人是蘇宛。

“是你做的對不對！”

蘇宛的質問伴隨著忍的泣聲。

“網上的水軍都是你幫找的是嗎？你就這麼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才肯罷休嗎？”

顧司淡漠的表沒有一波瀾，“我不恨你，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宛凄厲地笑了，“你什麼時候變了敢做不敢當的人了？是你做的就一個字，不是就兩個字，做都做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呢？”

顧司辰靜靜地聽著，看見慕傾低著頭啃米飯，一口菜都不吃，皺了皺眉，手給夾了一堆蔬菜。

慕傾的手指微微一頓，但也只是一瞬，然后便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顧司辰夾到碗里的菜。

看著人吃得一臉嫌棄，顧司辰瓣浮起微不可見的笑意。

蘇宛冷笑，“怎麼不說話了？怎麼，被我說中了，所以心虛了？”

“沒有，你想多了，”他收回目，淡淡道，“既然當年我承諾了一輩子不會傷害你，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承諾過的事我會做到。”

那邊似乎沉默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可以見見你嗎？”

“不能，”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回答，顧司辰皺眉，“我在吃飯，你還有事嗎？”

語調平淡沒有起伏，但拒絕之意卻明顯得讓心塞。

蘇宛一震，似乎沒想到他對如今會是這個態度，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重復道，“吃飯？”

輕笑一聲，眼淚止不住的流，“也在你邊是不是？你在陪吃飯？”

“嗯，所以你長話短說。”

蘇宛有些難堪，死死咬著，半天沒說話。

顧司辰低頭看了眼腕表，淡淡道，“慕傾一會兒要午休，你如果不想說，我就掛了。”

那邊傳來深深的吸氣聲，人的聲音低低響起，“你說網上的水軍不是你找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誰在幫？”

慕傾聽見了這句話，也好奇地抬頭看他。

然而男人的眼睛只是淡淡地掃過，而后就抬走出了病房。

看著男人帶上門出去的背影，慕傾自嘲地想，好在他現在不會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地當著的面哄蘇宛了，起碼能在面前裝一裝樣子，

至于在看不見的地方，他和蘇宛是怎樣相，管不著，也管不了，不如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糊涂的人最幸福。

本來就沒什麼食，慕傾索放下筷子，拿起了一旁的平板，大致瀏覽了一下網絡上最近的輿論風向。

在昨天晚上半夜十二點的時候，那個吹捧顧蘇的論壇上面有人放出了不一樣的料。

其中包括之前被下來的兩人在夜宴私下見面的緋聞，以及早些年蘇宛為了錢拋棄當時失勢的顧家大爺遠走國的舊聞。

料人稱蘇宛就是一個拜金，三年前看顧公子被家族拋棄沒辦法帶給利益，所以收了顧家給的好費遠走國外。

而顧夫人則在顧公子最艱難的時候陪在他邊，是槽糠之妻。

兩人對比，高下立斷。

一開始還有人給蘇宛找借口，說這些都是捕風捉影的栽贓，蘇神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兩個小時后，這個人放出了證據：夜宴的照片和三年前的轉賬記錄。

頓時樓里一片嘩然。

這些切切實實的證據，比起之前那個匿名賬號放出的似是而非的料更讓人信服。

【沒想到蘇宛一副清純小百花的模樣，竟然是個拜金，吐了，再也不嗑間CP。】

【我在線下見過，一副顧氏主人的姿態自居，總之給人覺很不舒服。】

【什麼顧氏主人，就是一個打著真旗號的小三。】

【我也見過蘇神啊，人就是有點清高，但是和善的，沒有樓上幾位說的那麼不堪。】

【那都是假象，各位有沒有意識到，前兩天大家都在追捧和顧東家的，本沒人去想陪著顧總走過三年婚姻的顧太太心里是什麼滋味。】

【我去，是啊，蘇宛真的會營銷，把大家都帶跑偏了。】

終于有人意識到，蘇宛再怎麼宣揚真，也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但仍舊有一小部分的CP據理力爭，認為是慕傾拆散了這對有人，并且宣揚真不應該被婚姻束縛。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CP訓練有素，說辭都差不多，很快就被人出IP地址均來自同一個地方。

這下蘇宛買水軍控制輿論這件事被實錘，樓里罵聲一片。

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網上的輿論已經開始逆轉。

慕傾把平板放到一邊，重新拿起筷子。

可食一旦被打斷，仿佛就沒辦法再找回來了。

……

走廊里。

顧司辰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反問，“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安城沒什麼朋友，為什麼會有人找上門，教唆你去找慕傾的麻煩？”

蘇宛呼吸一窒，半晌后，冷冷道，“沒有人教唆我，是我自己……一時沖。”

一時沖？

顧司辰狹長的眸子里閃過冷笑。

“你什麼都不肯說，又何必問我呢？我可以保證，對付你的人不是我，當然，以你的智商可能也猜不到是誰要教訓你。”

“什……麼？”

他著窗外綠意橫生的樹叢，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蘇宛，你不該，在此之前我可以一輩子養著你，供著你，除了，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

“但現在，”他點燃一煙，眸在煙霧后變得模糊起來，“我現在只能保證不追究你的責任，但若是有人想對付你，我也不會再出手。”

“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男人的聲音冷酷無，“以后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你自己好自為之。”

電話被掛斷。

蘇宛渾都抖起來，遍冰涼。

他向來是溫紳士的男人，從未對說過重話，尤其是后來回國，更是對溫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