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南清楚好友心結所在，回一張小貓咪舉爪喊加油的表包。

張斯斯自我得意了好一陣才想起來問：【之前不是半個月回一次麼？這麼快又回家了？】

周念南今天工作開車連軸轉，一堆消息已讀未回，無聲嘆口氣將外婆住院的事告訴對方。

又自嘲：【昨天還覺得要分手是大事。今天就發現，外婆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小事。甚至都沒有想起他。】

而加班至深夜的柳承志終于后知后覺地發現，他的朋友，好像真的生氣了。

從昨天七夕開始，已經連著兩天沒有收到的睡前微信或者電話了。

周念南有著奇奇怪怪又強烈的分，睡前總要說一大堆今天遇到的人，或者好玩的事，哪怕工作忙也會代一聲。

這兩天卻意外的安靜。

安靜到他終于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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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見面

◎事關自尊心和驕傲，沒法妥協。◎

早上五點多的時候，走廊上開始傳來響，周念南輕輕從陪護床上爬起來，先去探了探周外婆的額頭。

昨晚意外地睡得沉。說是來陪護，實際上一覺到天明。

周外婆的溫如常，放下心來。

柳承志一晚上發來十幾條微信，時間從十一點多到凌晨兩點多。最后一條信息看上去真意切：【寶寶，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直接告訴我，我改。不要不理我。】

真誠是他，背后算計猶疑也是他。

周念南就著窗簾后還半明未明的天翻了一圈外賣件，能買到咖啡的也就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了。

聊甚于無。下單了一杯冰拿鐵，估著外婆的口味加了個皮蛋瘦粥三件套。

六點剛過，病房的兩位老太太先后醒來。

周念南攙扶著周外婆洗漱完畢，又自己簡單梳洗了一番。等外賣來的間隙，回復柳承志：【我臨時有事回了家。周末不回海市了，下周我們見面再談。】

往日親近然無存。

一晚上轉輾難眠的柳承志也到了其中的冷意，他幾乎是秒回：【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我來找你。】

放以前周念南會心疼他周末休息時間不夠，但現在，說：【好。】

在醫院呆到吃完早餐，才在外婆的再三催促下回家，臨走前說好晚上再過來。

隔壁床的看得眼熱：“您這孫兒真不錯。”

柳承志過來得很快。

周念南走出巷子口就看到一道悉的背影。站定，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靜靜看向這個真心過的人。

他無疑是出眾的，清瘦頎長的背影，穿著從前最的淺藍條紋襯衫，站在夏日濃的樹蔭下，引人側目。只有垂在側不停敲擊手機屏幕的手指，泄了他的焦灼。

周念南有瞬間的恍惚，想起之前很多次的約會，他也像現在這樣，拎著的茶在公司宿舍樓下等待。

“你吃早餐了嗎？我帶你去一家口味很好的店。”走上前，輕輕點一下他的肩膀，在他旁站定。

柳承志轉過來，即使眼下帶著微微的青，也無損他的書生意氣。

“寶寶，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是不是因為昨天？我不是沒有準備禮。”他張地盯著的臉，希能從的表里看出答案。

“我早上只喝了一杯咖啡，你也沒吃對吧？”周念南沒直接回答他，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灼灼夏日的十點，街上的行人都打著遮傘匆匆趕路，躲在樹里的蟬不知疲勞地個不停，單調又聒噪。

兩人肩并著肩，柳承志想手想牽住，被有意無意地避開。

“我沒有生氣，也無關禮。我只是突然發現，外婆老了，我想陪在邊。這樣的話，我們的人生規劃就不大一樣了。”周念南開門見山，他在婚姻的框架下考量的家庭背景，以彼之道還施彼，也用同樣的理由回贈對方。

他手了下，那是他思考時無意識的小作。大約的話也超出了他的意外，“……是不是我媽媽跟你說了什麼？”

周念南似笑非笑看向他：“你猜。”

……場外信息，柳家媽媽看來也對頗有微詞啊。

此時從人的份里跳出來看他，才覺得眼前的人失去了最初的彩。們當然也有過很多濃意的時刻，那時候覺得他沉穩又可靠，縝又心。

沒有料到這種縝有朝一日被對方用來衡量自己。

夏天的熱意無不在，周念南一邊走，一邊覺得自己心口往外冒著涼意。

這個時候了，對方也沒有和坦白真正的想法。

梅花早餐店，在離周念南家幾分鐘的隔壁小巷里。

過了早餐時間，店里稀稀落落坐著幾個人。

周念南了兩份牛面，兩人挑了一個角落坐下。

“你會找到更合適的人。我們就好聚好散，好嗎？”長痛不如短痛。

柳承志終于意識到朋友不止是生氣這麼簡單，已經計劃好要分手了。只是出了一趟差回來而已。

他誠懇地盯著：“你是不是見了什麼老同學之類的？或者邊的誰買了房？”

周念南反問：“買房？”有一種想要說出自己看到的真相的沖，轉念想到這是在自己的地盤，周圍都是日常打照面的鄰居，又忍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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