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栗夏一時間認栽了。

男人好像仙人掌，輕輕一一手小刺。招人煩惱，招人胡思想。

著心小跑上樓，大口氣回到臥室，關門，開盲盒一般急切地去陷在被子里的手機。

慌里拿反了，待看清后，栗夏一秒笑起。

手機正亮著——

屏幕上的通話時間，正以分秒的速度遞增。

栗夏驚奇地發現，和F已經通話五十分鐘。不出聲，想聽聽F那邊的聲音，猜猜他在做什麼。屏息聽了幾秒，卻什麼也沒聽到。

空氣安靜，反倒放大了急速的心跳悸。

怦怦怦的。

栗夏在心里吐槽自己沒出息，一邊盡量平穩呼吸，先出聲掩蓋。

“我回來了。”

“方老師？”

下一瞬，聽到半小時前堪堪悉的聲音傳出來。

那樣及時，迅速，篤定，毫不遲疑——

“嗯，我在。”

第7章 搞H比搞文藝簡單多了

F之前說“愿意為一個人花時間，也是一種表達”，栗夏現在懂了。

等待，是我單方面對你的偏向。

意味著一種主延長的可能。

罷了。

對男人做閱讀理解也好，自也好，或者F是真無聊才樂意等。

總之，栗夏現在的心像泡在溫泉里，咕嘟冒泡。

收斂起先前品嘗速食的不認真與不正經，簡單解釋了下自己剛剛的去向。

“不好意思，久等啦。”客氣道。

“不用道歉，”F紳士且落落大方，“我還有很多時間。”

栗夏想到他說特意空出時間，便好奇，“可以問問是多久嗎？算一算我們可以打多久的電話。”

F發出思考問題時的淺淡嗯聲：

“我今天有一整個下午，也就是你晚上所有的時間。包括我的晚上，你的凌晨。換句話說，只要你愿意，我們這通電話，可以一直持續到你明天早上。”

他回答得認真。

栗夏被他犯規的長長一段話沖擊到腦袋昏昏。

通宵打電話。

越中法時差。

聽起來有點浪漫。

加之F的聲音有一種令人心安和沉靜的魔力。他的每個字，每句話，不疾不徐，將栗夏推進一臺棉花糖制造機，縷縷的甜將纏繞。

栗夏咬咬，還是理智地拒絕了。

“以為你的工作很忙呢。”說。

“還好，下午朋友們出去Shopping了，正好留下我獨，不然他們很吵的。”

“所以你現在一個人在酒店？”

“在我們租的民宿，因為團隊很多人。”

“那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問你嘛？”

“問了。”

“你怎麼說？”

F：“我說，我有更重要的事。”

重要嗎？

明知道是漂亮話，栗夏還是被這張騙到了。

收不住臉上的笑：“你這不也是在口才班進修了。”

F：“對，是剛學會的技巧，陳述事實。”

啊！

栗夏在床上聳肩蜷一小團，嚨因為幾次想要克制尖而微微發。

現在有點心被俘獲的無力。

高手。

甘拜下風。

“那方老師，可以冒昧問一下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我啊，”不知為何，F的輕笑里忽有自嘲的意味，“算是一個拍片子的吧。”

栗夏：“那就是導演？”

F：“算得上……三流導演？”

從語氣中，栗夏仿佛已經看到他說這話時對自己的輕慢。

他對自己的工作毫無炫耀之意，可是，一個能帶團隊在國外拍攝的導演，能有多差勁呢。

不知由來，心直口快：“三流導演也是導演啊，有什麼關系。我以前看的日劇里說，像我們這樣的三流人員，只要輕松愉快地完工作就行了。反正這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還分什麼二流三流。”

最后得出結論，“你還是太謙虛了。”

噼里啪啦一頓輸出，栗夏話落，又意識到太過火，抿住撓撓頭不說話了。

卻聽F在那邊笑：“你說得對。”

“你平時也這樣麼？”他問。

“哪樣？”

“有說不完的話。”

“你覺得煩嗎？”

“不會，很喜歡。”

“……”

栗夏該死的心跳又了。

自知這話題沉重，聰明略過不再提起。

問F會不會法語。

F說只會簡單的問好，接著冒出幾個笨拙的句子。

栗夏哈哈笑著給他糾正發音。

“誒？怎麼回事？”

栗夏得意的眉梢一挑：“沒想到吧。”

“哦，口才班在法國上的？”

栗夏嘿嘿一笑：“我大學二外學的法語啦。”

F了悟，他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問道：“栗子老師，你需要我幫你帶些什麼回去嗎？”

“啊？”

“對，就是，你知道的，黎這邊可以買到很多包啊什麼的……”

“你干代購啊？？”

F似有無奈：“什麼代購，想給你帶一件禮。”

栗夏再次吃驚：“你給剛認識幾天的人送禮？”

F耐心解釋道：“目前有地理位置的優勢，正好可以借花獻佛，而且我明天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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