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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清晨, 桑姨做了盛味的早點。

盛南煙和往常一樣喝著豆漿，不過這次徐陸琛喝的不是咖啡，跟一樣。

想到昨晚某人辣的鼻尖冒汗還說不辣的逞強樣子, 盛南煙忍不住笑一下。

還是第一次看見那樣t的徐陸琛。

最後那碗螺螄沒吃兩口就被拿走了, 又趕給他拿了牛解辣, 他一口氣喝了兩三瓶。

笑著瞥去一眼，目突然和他對上，愣一下, 看到徐陸琛微擡起下, 下頜線條優越。

心一突, 心中響起預警的響鈴聲。

徐陸琛輕聲開口, 很直接道：“你一直看我做什麽？”

啊？

、有、嗎？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

說完盛南煙就後悔了，這小學一樣的對話是在幹什麽。

迅速垂下眼睫, 接著聽到他輕笑一聲, 清冽的好聽, 讓人耳尖發麻。

徐陸琛懶洋洋地拖著腔調：“要看就大大方方看。”

“自家老公, 不收你費。”

**********

普升公司。

盛南煙到了單位, 腦袋裏時不時的還會想起早上徐陸琛說的那句話。

什麽不收費，好像占了他很大便宜一樣。

又沒有看到什麽不可描述的地方。

心跳了一拍，自己在胡思想什麽！

覺自己好像同樣被徐陸琛七八糟的發言影響了。

“南煙姐, 包好好吃啊。”盧折雪湊近過來，眨著眼睛問，“又是家裏人給你做的嗎，好用心哦。”

顧書看那副八卦兮兮樣子就敲了敲腦袋，“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啊。”

盛南煙覺上次給盧折雪和顧書的包們倆蠻喜歡的, 今天正好桑姨有做多，盛南煙就給他們倆拿了點, 不過聽他倆的對話好像是有點怪怪的。

盧折雪被敲了腦袋，有點不滿的反抗，“書書姐，你知不知道被敲腦袋會變笨的！”

“本來也不聰明，你怎麽還往外賴呢。”顧書吐槽。

“那不是更不能敲了嗎！”

一激，手上的包掉桌子上，趕拿起來。

“三秒原則，沒事沒事。”

盛南煙笑了笑，忍不住說：“小吃貨。”

盧折雪滿足地捧著包咬了一大口，對盛南煙說，“真的是太好吃了，要是有店賣就好了，我肯定天天顧。”

盛南煙一針見，“那你豈不是要一個月胖三斤。”

“那也是幸福啊，我心甘願的，”盧折雪眼睛笑個月牙形，“多吃點有好呀，你看，南煙姐你現在胃病都不犯了吧，肯定是因為現在每天都有各種好吃的。”

顧書笑，“胃病是要靠調養滋補，油辣，哪能天天大魚大的吃各種好吃的。”

“包都能做這麽好吃，其他的肯定也不差啦，”盧折雪看著盛南煙，眼睛裏寫滿了羨慕，“南煙姐你現在每天能吃到這麽多好吃的，真的是太幸福了！”

盛南煙聞言呆了好幾秒。

旁邊的顧書去掐盧折雪嘟嘟的臉，“誰像你腦袋裏都是吃啊，項目書做好了沒有。”

盧折雪嚷著：“吃東西呢，這麽快樂的時候提什麽工作啊，書書姐你好沒意思。”

不過呢，接下來自然是項目書要做，策劃繼續搞，工作是源源不斷逃不掉的。

尤其是最近，一些甲方指定盛南煙來做展覽的項目不，于是工作開始恢複從前的早出晚歸，每天加班，接下來連著一周幾乎和徐陸琛沒見到幾次。

**********

周末。

盛南煙有了空閑時間，約了葉亦可出來吃飯，最近一直很忙，吃飯又變之前獨自生活時隨便對付一口的狀態，很久沒好好吃東西，今天打算吃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己。

葉亦可一進到江畔餐廳就被裏面的裝修驚得合不上下，先是看到一扇巨大漂亮的蘇繡屏風，裏面整的氛圍古古香，致的高雅。

坐到盛南煙對面，輕輕地哇哦了一聲，“姐妹，你選的這個餐廳好有韻味啊，真不錯，不像那種全是噱頭的網紅店，一子浮誇風，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盛南煙：“之前和人來過一次。”

這家餐廳還是徐陸琛帶來的，不過這次沒選包廂，兩個人坐在大廳裏。

“這家甜品很好吃，強推意式藍莓凍。”盛南煙笑著說。

上菜後，葉亦可非常用心的從各個角度給菜品拍了照片，又跟盛南煙拍了好幾張合影。

照片裏，盛南煙出水芙蓉般清純漂亮，旁邊的葉亦可俏可。

葉亦可非常滿意，狂吹彩虹屁，“姐妹你太了，我又上你了。”

看一直擺弄手機，盛南煙實在忍不住了，“再不吃的話菜就要涼了。”

“馬上就好，開吃開吃！”

葉亦可上這麽說，手機還沒放下。

盛南煙提醒：“再不吃我就把菜全吃了。”

葉亦可輕嗤，“就你那小鳥胃。”

不對，上次兩個人吃螺螄的時候盛南煙居然把一碗全吃了，最近胃口好太多了。

“再等一下下，我把菜的照片發給辛誠，”哼一聲，“讓他周末去加班，好東西吃不到饞饞他。”

“辛誠最近這麽忙？”盛南煙皺皺眉，想起兩個人的對話，葉亦可偶爾吐槽男友總在加班，“他好像很久沒陪你了。”

提起這個葉亦可是真的想嘆氣，“他現在正于職業上升期，公司最近來了新領導，現在每天忙得昏天黑地的，這周我跟他說話的次數十手指都能數的出來。”

“這麽忙啊？”

盛南煙倒是知道辛誠在大廠工作，他們兩家公司有不合作，有的部門工作強度是大的，只是以前沒聽葉亦可說能忙到這個程度。

這時候侍應生端了新菜過來，盛南煙看了一眼。

“我們沒點這個。”

侍應生笑笑說：“是贈菜，今天店有活。”

是嗎？

剛才進店裏怎麽沒注意到。

“芝士培卷啊，是煙煙你喜歡吃的。”葉亦可道。

盛南煙點點頭，這家餐廳真的蠻不錯哦。

兩個人繼續邊吃邊聊，葉亦可的手機保持著安靜，中間有查看一次，又放下了。

盛南煙敏地察覺到，問，“辛誠還沒回你？”

“估計還在忙吧。”葉亦可沉幾秒，又笑著說，“雖然他最近不能陪我，不過我肯定理解支持他啦，像我這麽好的朋友，打著燈籠都難找！”

盛南煙托腮看著好友，有點擔憂，“不對勁吧，他要多忙連回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而且你們倆現在住在一起，話都不怎麽說，早出晚歸的不見面，不會是他出什麽問題了吧？”

“當然不會啦。”葉亦可口而出，還主展示自己脖子上K家的項鏈，“他知道自己最近沒陪我很疚，這是他上周給我買的，特意補償我。”

這個項鏈是葉亦可一直很喜歡的牌子，價格算是輕奢品了。

一直想買一個，不過和辛誠在一起後兩個人在努力攢錢買房，所以盡管喜歡也沒有買。

葉亦可說最近辛誠工作得到了一大筆獎金，就給買了這條項鏈。

盛南煙見臉上浮起滿足快樂的神，漸漸放心了。

沒談過，這方面確實沒什麽發言權。

可能確實是辛誠太忙了。

“雖然比不上你的鑽石戒指啦，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

提起這個，葉亦可才注意到盛南煙手上沒戴婚戒。

好奇問：“你怎麽沒戴戒指？”

盛南煙垂眸，語氣盡量輕松些，“太貴了，丟了的話我可賠不起的。”

葉亦可沒想到盛南煙會有這方面的擔憂，“那不是徐陸琛送你的嗎？”

可那并不代表就屬于。

最近一段時間，盛南煙反複告誡自己，千萬不要會錯意了。

和徐陸琛只是表面夫妻，兩個人是合作關系，不能因為徐陸琛對自己的關照，就浮想聯翩的産生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妄想貪圖更多。

盛南煙想到那天晚上在指間看到徐陸琛臉上張的表，還有發現沒事後眉宇驟然松開後的神。

那時候，盛南煙突然有一種覺。

好像對徐陸琛而言，自己對他是獨一無二的重要。

這種覺很迷人，讓不住會飄飄然。

同時有危險，很怕自己會淪陷在其中，去想要依賴他。

可似乎并不能很好地克制住，這種漸漸帶來的失控像是猛地給敲了個警鐘，讓一下子從那種不真切的輕飄中離出來。

不能再繼續習慣下去。

盛南煙反複告誡自己，明明知道的，從小到大就沒有人站在這邊。

是隨時可以被拋棄的。

如果學習不好，老師會把分班趕出去。

如果沒有回報，大t伯會立刻讓輟學離開。

哪怕是的父母也一樣……

不要再經歷那種事了。

盛南煙咬住，清晰的痛讓能保持清醒。

還是現實一點，徐陸琛那麽好，那麽多人喜歡，怎麽可能是高攀得起的。

這段時間有意和徐陸琛拉開距離後，盛南煙已經收拾好心，變得冷靜了許多。

盛南煙擡起頭微微笑著，語氣理所應當，“戒指要還的。”

“我們兩個結婚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總有分開的一天。”

葉亦可聞言默了默，心緒有幾分複雜。

一直有意撮合他們，但看盛南煙這個態度，有點猶豫了，難道真的是自己一廂願的想多了？

葉亦可輕嘆口氣，“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們倆是高中同學，過了這麽多年再重新相遇，又有這樣的機遇，彼此之間肯定是有點心思的。”

“這麽長時間了，你們倆難道就一點火花沒有？”葉亦可由己推人，“我是沒辦法和不喜歡的人一起吃飯生活的。”

葉亦可凝視著盛南煙，輕輕問：“煙煙，你真的不喜歡徐陸琛嗎？”

盛南煙沉默許久，沒有回答。

**********

盛南煙和葉亦可吃完飯走出餐廳，葉亦可收到了男友的回複，他工作提前結束了，想約去家附近的電影院去看新上映的電影。

“我們一起去吧。”葉亦可提議。

盛南煙搖頭，“難得你們倆有時間一起過周末，我可不當電燈泡。”

葉亦可有點為難，一方面男朋友確實終于有時間陪，但是要讓拋下盛南煙一個人又舍不得。

明明是盛南煙跟先約好的。

最後是盛南煙幫了車，“快去吧，你們好好約會。”

把人塞進車裏後，盛南煙站在餐廳門口對擺手，目送著車子離開。

沒多久，盛南煙收到葉亦可的微信：【煙煙，你最好啦。】

葉亦可：【你這麽好，值得很多很多的喜歡，一定會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葉亦可：【[的抱抱.jpg]】

盛南煙微微彎。

餐廳走出來兩個年輕的侍應生，兩個人湊在一起小聲八卦著。

“看沒看到大廳裏坐著的那個男生，好帥啊臥槽！”

“你不認識？他是老板的朋友，經常來的，以前都是去包廂，這次不知道怎麽指定坐到大廳裏，那個位置還不起眼的。”

“他是在等人嗎？我看一直是他自己一個人。”

“好像是吧。”

盛南煙沒太留意兩人的對話，沒多久便離開了。

**********

因為盛南煙有意錯開和徐陸琛見面，接下來一段時間裏兩個人見面的機會變了許多，他們早上幾乎是錯開時間吃早餐，晚飯的時候徐陸琛一直沒回來，桑姨大部分只做了的飯菜。

兩個人唯一的流便是微信上徐陸琛每天告訴今天有事忙，晚上不用等他吃飯。

時間一天天過去，盛南煙在工作上有了小績，接連幾個展覽項目做的漂亮，收獲了一筆不小的獎金。

辦公室裏的好多人喊著讓盛南煙請客，欣然答應了，不過難得的是一向喜歡參加活的盧折雪說不能去了。

“我媽媽明天過生日，我得去給買生日禮，”盧折雪略微有點煩惱，“這是我工作後給我媽過得第一個生日，我想用自己賺的錢給媽媽買東西，但是買什麽好呢。”

太貴的怕媽媽說浪費錢，太便宜的顯不出心意。

習慣地向盛南煙求助：“南煙姐，你媽媽過生日你都送什麽呀？”

盛南煙難得的卡殼了，略含糊的說：“你以前都送過什麽？”

“服啊，面霜啊，鮮花啊，小時候還畫過自制的生日賀卡。”

盧折雪一個個數著，盛南煙可以想象在每一個生日裏，們母間的溫馨時刻。

旁邊的顧書建議，“你不是很喜歡玩室逃、游樂園什麽的嗎，可以帶你媽媽一起去啊。”

“對哦！”盧折雪一拍手，激地說，“小時候都是媽媽帶我玩，現在我帶我媽玩，這個主意太好了，就這麽定了！”

看活潑可的樣子，周圍人被染到，紛紛跟著笑起來。

到了下班時間，盛南煙本來是要請客的，不過確實不巧，大家多多都有事，最後約定改天。

今天下班早，盛南煙沒急著回家，反正現在家裏空的，不如在街上走走轉轉。

夕西下，周圍人群攢，盛南煙走著走著在一個小花園的長椅上坐下來，附近有幾個小孩在玩沙子，不遠站著家長。

旁邊有個五六歲的小孩在秋千，的高高的，歡快地喊：“媽媽，我飛起來啦！”

“哎呦，寶寶小心點！”

一個中年人趕過去，小孩從秋千上下來，張著手臂飛奔到人懷裏，喊著：“媽媽，媽媽！”

笑個不停。

中年人蹲下來把抱到懷裏。

旁邊的男人牽起小孩的手，溫聲問著：“寶寶要不要吃冰淇淋？”

“要！”

人板著臉說他倆，“不要老吃冰淇淋，對腸胃不好的。”

男人道：“這麽熱的天，就吃一點，沒事的。”

小孩摟住媽媽的脖子，嘟著撒，“媽媽我們一起吃嘛。”

人抵不過孩子的撒耍賴，只得答應。

一家三口牽著手一起往便利店走，畫面溫馨好。

盛南煙默默注視著，心頭微酸。

這些年，已經刻意不讓自己去想起父母的事，只是在某些時候總會不經意的被到。

像之前盧折雪講述和媽媽一起過生日，像今天看到這樣溫馨的一家三口。

可在的記憶裏，對父母印象更深刻的是失去。

的爸爸經常出差，在家的時候總是不多。

可在初三的那天，爸爸突然過世了。

明明早上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還在一起吃早飯，到晚上放學的時候，推開門看到的是空無一人的家。

接著再看到爸爸，是在偌大又寂冷的靈堂。

突如其來的車禍帶走了爸爸，從那天之後，沒爸爸了。

那段時間家裏一直很，媽媽總是在流淚，大伯在打電話催促保險賠償金，白天的時候很多陌生人在家裏反複進出，吵鬧的讓人耳朵疼。

等到了深夜，屋子裏突然變得安靜，只有媽媽的哭聲。

因為媽媽哭得太傷心，盛南煙反而不敢哭。

那時候還不懂。

媽媽不僅是在哭爸爸的離去，也在哭自己失去了依靠，對陌生的未來到恐懼。

再想起那段時間，盛南煙對那段記憶中總覺很模糊，只依稀記得很累很辛苦，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媽媽，同時在努力學習，不想讓媽媽心。

放學後要去做好飯菜，不然媽媽總是忘記吃飯。

一直在做家務，很艱難的維持著家，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

一夕之間盛南煙就長大了。

突然有一天，盛南煙早上起床後，發現雜的家裏變得異常整潔。

一直難過焦慮的媽媽臉上重新出現了笑容，久違的做了早餐，燜了紅豆飯給吃。

“煙煙，你辛苦了。”

媽媽的聲音那樣溫，握著手的溫度很暖。

盛南煙好開心，覺得終于熬過去了。

臨上學前，媽媽還抱了抱，突兀地囑咐：“煙煙，你要好好的。”

有點聽不懂，但很快媽媽讓出門去學校了。

那一整天，盛南煙過得很開心，覺得媽媽終于好起來了。

可當放學回到家推開門的時候，屋子裏冷冷清清，安靜地讓人害怕。

慌張地心髒砰砰直跳，心跳快得腔發疼，一瞬間覺全的直往上沖。

盛南煙發現媽媽屋子裏的東西全都不見了，服、鞋子、化妝品全沒了，整個房間空空。

媽媽走了。

後來，媽媽聯系說，是出去打工賺錢了，要暫時搬去大伯家裏住。

記得當時大伯母非常不願意收留，大伯和吵的很兇。

吳敏拍著桌子，“什麽出去打工，那人把存折和你弟的賠償款全帶走了，這不就是跑了嗎！”

盛兆嘆氣，“不能，跑什麽啊，房子還在呢。”

“就這破房子值幾個錢，白給我都不t要！”吳敏嫌棄道。

盛南煙在角落裏不吭一聲，知道被嫌棄的不是家的房子，而是。

最後大伯收下了爸的産和房子，然後把帶到了他家。

最初的時候，媽媽跟自己還會有一些零星的聯系，偶爾會打來一些生活費。

電話裏，媽媽會不斷地重複說。

“煙煙，在大伯家裏你要乖，要聽話，不要給人家添麻煩。”

“媽媽賺了錢就會回去了。”

“平時不要給媽媽打電話，等媽媽賺夠錢就帶你回家。”

一直期待著媽媽能回來，可漸漸的，媽媽的打來的電話越來越，等上了高中，幾乎是斷了聯系。

直到那次意外，同班的男生了的校牌被人發現，被了家長，所有人把罪名扣到的頭上。

那些尖銳的話像刀子一樣鋪天蓋地往上紮。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天勾引男人！

——就會給人添麻煩，難怪你媽不要你！

——再有一次，你就從我家裏滾出去！

不是的，不是的。

是被誣賴的，有媽媽，有自己的家。

媽媽說很忙，平時不要給打電話，可那天盛南煙實在是忍不住了，

給媽媽打了電話。

在電話接通的一剎那，盛南煙積攢在心中的緒頃刻而出，眼淚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心裏有千萬句話想對媽媽說：

我好想你啊媽媽。

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帶我回我們自己的家？

如果你回不來，我可以去找你的。

無論去哪裏都好。

我不想再待在別人的家裏了。

媽媽，求求你帶我走吧。

帶著抑不住的哭腔喊了一聲：“媽媽。”

可是，電話裏傳來冰冷的提示音。

是空號。

一巨大的難過把整個人捕獲。

的淚珠大滴大滴地滾出眼眶。

毫無起伏的提示音像是一把利刃，骨的尖銳狠狠地紮向的皮，將所有的希破，著認清現實。

可盛南煙不肯相信，固執地打了一次又一次。

想要得到一個結果。

很想問：

媽媽，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再也回不去我們從前的家了對嗎？

你不是去打工賺錢，只是覺得我是累贅，才把我拋棄掉了，是嗎。

否則為什麽從你離開後就聯系我越來越，我打過去的電話十次有八次打不通，為什麽在微信上你總是不回複我。

想問的有很多。

但有一句話始終不敢問出口。

媽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可在一遍遍電子音空號的提示中，知道自己是得不到答案了。

盛南煙再無法回避，無法掩飾了。

終于確信，在爸爸離開後，自己再一次被丟下了。

對媽媽而言，是麻煩、是包袱、是累贅。

是被拋棄的。

就是，沒媽沒爸也沒有家的孩子。

那天之後，不再吃有關紅豆的食，明明本該是香甜的味道，可再嘗到是滿苦。

那個味道總是在提醒自己被拋棄的那一天的覺，像海水湧來一樣將整個人淹沒。

即使盛南煙沒有再吃紅豆，依舊會到那種苦的味道。

在被大伯討論讓輟學的那天。

在被大伯母冤枉東西的那天。

在不得不離開高中和徐陸琛徹底斷開聯系的那天。

這麽多年過去後，現在能和徐陸琛再次相遇，兩個人又結了婚，就已經足夠了。

警告自己。

不要再貪心的妄想得到太多。

這樣就很好。

不擁有，就不會失去。

就不會嘗到那種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