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陸承彥也沉默了。

兩人對視一眼很快又挪開眼。

“快救人！徐四郎掉湖裏了！”

“快！誰會游水？快去救徐四郎, 徐四郎好似不會水！”

“救人！快救人！”

“……”

蕭南瑜和陸承彥，于慌嚷嚷著救人的驚呼聲中，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各自悄無聲息的後撤，不留痕跡的遠離案發現場中心。

因徐一風落水，這邊吸引了更多的視線，附近賞花的公子哥紛紛聚集了過來。

就連湖心亭賞花的宜貴妃等人，似也發現了此間異常。

蕭南瑜片葉不沾的從人群中退出來，于岸邊柳樹下負手而立, 端得是一派清風朗月的君子風姿。

同樣安然無恙退離出來的陸承彥, 從他面前走過之際，忽而停下腳步。

陸承彥微偏著頭, 冷沉眼眸深凝著蕭南瑜。

蕭南瑜若真的君子端方，便不會背後使招, 踹了徐一風一腳。

自然了, 陸承彥也不否認，他也背後放冷箭了徐一風一把。

但他從不自詡自己是一個君子, 雖然從小到大,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個風霽月，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冷面君子。

蕭南瑜見陸承彥停下，他清冷的眸子也定定凝視陸承彥。

先開口的是陸承彥，他輕聲道：

“蕭大公子剛回京便與徐四郎結了仇怨？”

背後人恰巧被對方瞧見，且對方也做了和自己一樣的事, 兩人便心照不宣，沒什麽好瞞的了。

也瞞不了。

畢竟對方全都看在了眼裏。

“陸大公子不也與徐四郎有仇？”蕭南瑜鎮定自若, 不答反問。

“算不得仇，小懲大誡而已。”陸承彥道。

蕭南瑜立時明白, 陸承彥也是聽到了徐一風中傷姜沐言之語，才會背後踢他一腳略作懲戒。

兩人踹人的機相同，找的時機和手段還湊巧一樣，偏生還被對方看見了。

這等于被對方抓住了一個小把柄。

但這個小把柄是永遠也無法見天日的，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事，想必沒人會幹。

種種巧合之下，未免說多錯多的蕭南瑜，選擇了沉默。

荷花池邊。

此起彼伏的嘈雜聲中，又傳來‘噗通’一聲響，不知是誰跳下水去救徐一風了。

匆匆趕往事發中心的郭久硯，大理寺卿的二公子，見蕭南瑜和陸承彥站在柳樹下，停下詢問道：

“二位公子，發生了何事？誰落水了？”

“徐四郎。”

“徐四郎。”

蕭南瑜和陸承彥異口同聲道。

郭久硯看著氣定神閑立于柳樹下的蕭南瑜、陸承彥，又看了看池邊一團又嘈雜驚慌的公子哥，總覺得這一靜一的一幕，反差大的讓人心生怪異。

但郭久硯雖與蕭南瑜不，可陸承彥他多還是了解一些的。

按照陸承彥冷心冷，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子，就算有人在他面前落水，在場有第三個人的況下，他是絕對不會跳下水去救人的。

徐一風落水，郭久硯沒蕭南瑜、陸承彥這般淡定，他擡腳繼續往池邊走去。

糟糟的池子邊。

郭久硯艱難撥開人群到了最前，發現徐一風跟條大鯉魚似的，在荷花叢裏游來游去，還游的非常快。

“徐四郎這不是會游水嗎？那是誰？還跳下去作甚？”

郭久硯指著不遠一邊一邊游的徐一風，又指了指朝他游去的不知名影。

“徐四郎不會游水！”一人激解釋道。

“他掉進湖裏不知怎的就抱住了金那條七十多斤的大錦鯉，他被錦鯉馱著在水裏竄來竄去，讓他放手不要抱他還不聽。”

郭久硯驚呆了。

抱到了貴妃娘娘的大錦鯉？

一時之間，郭久硯不知是該羨慕徐一風的好運氣，還是該說他倒黴落了水。

七十多斤的大錦鯉，堪比小孩兒，在水裏行自如確實能馱著一個小郎君游竄。

宜貴妃聞訊，驚得一下站起。

“可別把我金貴的大錦鯉給壞了。”

宜貴妃擔心不已，由姜沐言和三公主服侍著匆匆趕過去。

徐一風落水的荷花池邊，可謂是熱鬧非凡。

好幾個公子哥跳下去救他。

附近值守的宮中侍衛，也有十幾個人跳下水去救人。

當宜貴妃領著一衆貴，從湖心亭來到徐一風落水的池邊時，徐一風剛剛被救上來。

他渾漉漉，頭發裳散的躺在岸邊，雙目閉，肚子鼓脹，不知是昏迷不醒人事，還是已經死翹翹了。

宜貴妃瞧了一眼便撇開頭，嚴聲下令道：

“快請醫！務必不能讓徐家小郎君出事！”

跟在宜貴妃後的徐非雪，見弟弟了這副模樣，頓時嚇得白了臉。

幾步沖上去蹲在徐一風旁，一邊哭一邊搖晃著徐一風的手臂。

“四郎，四郎你沒事吧？你快醒醒，別嚇姐姐！四郎！”

徐非雪哭聲悲慟，六神無主。

弟弟宮一趟就出了這麽大的事，可怎麽辦？

“徐二小姐，麻煩讓讓，徐四郎腹部鼓脹，喝了很多水，得把水按出來。”

郭久硯一袍下擺跪在了徐一風的旁，揮手示意徐非雪讓開。

心慌意的徐非雪，見郭久硯有法子救弟弟，倉皇退開之時順勢也跪了下去，哭求道：

“郭二郎，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求你了！”

郭久硯疊在徐一風高高隆起的腹部，用力往下一按。

徐一風頭一歪吐出了一口水。

郭久硯繼續按徐一風的腹部，并對徐非雪道：

“你別哭，哭得人頭疼，貴妃娘娘已經讓人去請醫了，你弟弟不會有事的。”

徐一風被人群圍著，大家夥你一言我一語，鬧嗡嗡的。

有宮人拿了大巾帕來，分發給落水渾的公子與侍衛。

徐一風此刻躺在地上生死未蔔，宜貴妃回頭給自己的宮婢使了個眼，悄聲道：

“去，派人看看我的大錦鯉怎麽樣了。”

相比徐一風的安危，宜貴妃顯然更關心自己的寵大錦鯉。

姜沐言亦步亦趨，畢恭畢敬的隨侍在宜貴妃旁，視線移尋找著陸承彥和蕭南瑜的影。

結果這一找，就發現他們兩個人竟然站到了一去。

陸承彥見姜沐言看，微微頷首致意，無聲的示意，自己無事。

蕭南瑜也看到姜沐言在看他的方向，但他沒敢點頭，清冷眸子一轉，默默移開了視線。

醫來的很快。

在醫接手郭久硯的活計，搶救徐一風之時。

宮人搬來了座椅，宜貴妃坐在岸邊柳樹下，將各位公子都召集到了面前來，雍容面龐嚴肅道：

“徐家小郎君怎會落水？”

例行審問是必要的，但宜貴妃希此事僅僅只是意外，而非暗藏什麽謀。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微低著頭，沉默不語。

倒是始作俑者的蕭南瑜和陸承彥，站如青松的屹立著，一副事不關己且問心無愧的姿態。

姍姍來遲的大皇子，看著一個比一個沉默的郎君，當即面一沉，英姿又威十足的說道：

“貴妃娘娘問話，你們都啞了不？”

“回貴妃娘娘。”一人躬行禮，小聲又不確定道，“應、應該是意外落水。”

宜貴妃聽到這個回答，倒是滿意的，但又追問道：

“好端端的怎會意外落水？”

“當時大家為了看貴妃娘娘養的金大錦鯉，都一窩蜂到了池邊，著著徐四郎就被下水了。”又有一人道。

“既那般擁，怎就只徐四郎一人被下水？”

出聲質疑的是郭久硯，為大理寺卿的二公子，從小耳濡目染如何查案破案的他，覺得此事有蹊蹺。

“你懷疑有人故意推徐四郎下水？”大皇子朝郭久硯看了過去。

郭久硯拱手行禮道：“殿下，是否是意外，等徐四郎醒來，一問便知。”

似是為了回應郭久硯，躺在地上的徐一風突然咳了一聲，醒了過來。

一直守在他旁的徐非雪，喜極而泣的捂著，終于是放下了一顆心。

“四郎。”忙對徐一風道，“貴妃娘娘問你，你落水是意外還是有人推你？”

徐一風兩眼茫然，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激的一把抓住徐非雪的手，氣憤道：

“不是意外！二姐，有人要害我！”

此話一出，柳樹下一片死寂。

特別是和徐一風一起在池邊看大錦鯉的公子們，臉瞬間變得很難看。

徐一風落水時，他們就在他的邊，嫌疑自然也是最大的。

可是，當時那麽，大家都爭著搶著想看大錦鯉，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徐一風落水是意外。

他突然說有人要害他，矛頭不就指向了他們。

徐非雪一聽有人要害自家胞弟，忙哭著跪倒在宜貴妃的面前，哭求道：

“貴妃娘娘，求您一定要給四郎做主，他還小，才十二歲就遭此無妄之災，差點丟了命，求貴妃娘娘做主。”

徐一風直接點明有人要害他，衆目睽睽之下，此事也不好就此糊弄過去。

宜貴妃朝大皇子看去，只道了一個字：“查。”

大皇子領命，對諸位公子道：

“一開始圍堵在池邊，和徐四郎一起擁著看大錦鯉之人，向前一步都站出來。”

基于大家都認為徐一風落水是意外，且他們沒做過虧心事，心中無所畏懼，一個個錦華服的公子都而出。

轉眼間，有不下十位公子站了出來。

蕭南瑜和陸承彥本就站在靠前的位置，十幾人這一站出來，便站到了他們的旁邊。

看到這一幕的蕭南瑜和陸承彥，都站著沒。

他們既沒往前一步，也沒後退一步，讓人鬧不清楚，他們是也徐一風了，還是只是懶得挪步。

“各自說說你們當時的況，是否有人看到徐四郎是如何落水的？”

大皇子踱步到衆人面前，神肅穆的掃視著這些人。

衆人為了洗自己的嫌疑，當即解釋道：

“我當時在最後面，想到前面去看大錦鯉，可錦鯉還沒看到，徐四郎就落水了，我都沒近到他，中間還隔著好幾個人，肯定不是我推他下水的。”

大皇子聞言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可曾看到誰推他下水？”

“未曾。”對方搖頭。

大皇子看向另一個人。

“殿下，我當時在最前邊，一心只顧著看大錦鯉了，沒注意到徐一風什麽況，且我和他之間還隔著一個人，好像是宋三郎，我沒徐四郎，肯定也不是我推他下水。”

被點名的宋三郎，忙解釋道：

“回貴妃娘娘、大皇子殿下，我當時確實是在徐四郎的旁，就在他左手邊的位置，但我當時也差點被下水，我忙著穩住自己別讓人下水了，沒看到徐四郎是如何落水的，當然我也沒推他下水。”

越來越多人的解釋，大部分都說自己一心看大錦鯉，沒注意邊況，沒看到徐一風如何落水，最後都得補一句，自己絕對沒有故意推他落水。

唯有一人，解釋了自己的清白之後，猶猶豫豫道：

“我當時還看到……陸大公子就在徐四郎的後。”

一剎那間，所有人的目都齊刷刷向了陸承彥。

陸承彥依舊是那副眉目冷沉，泰山崩于前而不變的冷臉，他不不慢的朝宜貴妃和大皇子行禮，冷聲解釋道：

“我確實在徐一風後，但當時況太擁，我并未注意到是誰推了徐一風。”

陸承彥話音剛落，後方突然傳來激一喊。

“是踹的！不是推的！”

衆人循聲回頭。

披頭散發的徐一風，上裹著一條大巾帕，整個又又狼狽，像個瘋癲小狗狗。

徐一風所到之，衆人自覺讓開一條路，他順利來到宜貴妃和大皇子的面前，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貴妃娘娘，大皇子殿下，有人踹我下水！求娘娘和殿下給我做主！”

徐一風腦袋往地上一磕，也不管什麽男兒流不流淚，小小郎君張就直接哭了起來。

姜沐言看著跪在地上嚎哭的徐一風，不知為何，太xue突突跳了兩下，心中有些不安。

下意識的就朝蕭南瑜、陸承彥的方向看了過去。

也不知自己是看他們中的誰，他們站在一，的視線就這麽瞟了過去。

陸承彥微垂著冷眸在看地上的徐一風，沒注意到姜沐言的視線。

蕭南瑜注意到了。

他見陸承彥的注意力不在姜沐言上，想了想，不留痕跡的對輕搖了搖頭，示意不用擔心。

“不準哭！”大皇子一聲厲喝，被哭得心煩。

“……”額頭抵著地面的徐一風，立馬閉了，哽咽都不敢發出聲來。

“你既是在本宮的賞花宴上出了事，本宮自會替你做主，你們姐弟先起來吧。”

穩穩當當坐在椅子上的宜貴妃，喜怒不顯的說道。

徐一風搖搖晃晃的站起，和他一起跪著的徐非雪，忙起扶住他。

荷花池邊的柳樹下，由大皇子主審的問詢，依然在繼續。

大半證明自己清白的言論中，又出現了一條稍微有用的線索。

“當時我也在靠後的位置，和徐四郎隔著好幾個人，我被人踩了好幾腳，低頭想看是誰踩我的時候，我好似看到一襲墨袍了，還有白的下擺也擺了起來。”李家二郎說道。

蕭南瑜今日穿著一襲白錦袍，陸承彥穿著墨袍。

被人當場指認的蕭南瑜與陸承彥，面不改，鎮定如常，一副問心無愧，明磊落的端直姿態。

衆人聞言，一個個左右扭頭四下搜尋了起來。

最後，衆人的目落在蕭南瑜和陸承彥的上。

在看到是他們二人時，立即就有人主解釋道：

“李二郎，你這不是暗指蕭大公子和陸大公子嗎？你是不是因為上一次詩會輸給了陸大公子，所以懷恨在心借機陷害他？”

“就是，而且當時人那麽多，推走間袍下擺自然會起來，這能作為什麽證據？”

“沒有親眼看到是誰就不要瞎說，免得殃及無辜之人。”

蕭南瑜眸子微轉看了陸承彥一眼，沒想到他在京中聲譽這般好，還未開口，就有這麽多人替他解釋了起來。

“陸大公子自不必說，是個立端正的端方君子，怎可能背後踹人。還有蕭大公子，蕭家兒郎一個個忠肝義膽，明磊落，不可能使招踹人。”

也有一人替蕭南瑜說了好話。

宋三郎看著轉瞬了衆矢之的的李二郎，忽然道：

“我想起來了！我看到李四郎撞了徐四郎！”

李四郎是李二郎的弟弟，宋三郎開始懷疑，李二郎剛才暗指蕭南瑜、陸承彥的一番話，是為了轉移目標，包庇自家弟弟。

霎時間，衆人的目又聚集在了李二郎的上。

李四郎被看得如芒在背，就好似真的是他把徐四郎踹下水一樣，著急忙慌的解釋道：

“我當時確實也在徐四郎的旁，但不知道誰撞了我一下，然後我就被撞得……也撞了一下人，但我不知道我撞的是誰！”

眼下的況看，他撞得人很有可能是徐一風。

李四郎在心裏喊冤，無比的冤。

他又不是故意撞人，就算把人撞下水，也不能算是他的過錯吧？

李二郎見弟弟著急，想要解釋，徐一風說的是被人踹下水，不是撞下水，兇手不可能是他弟弟。

他剛要開口，沒想到徐一風先他一步道：

“確實有人撞了我，但還有人踹我，而且是兩只腳踹的！就踹我屁上！”

徐一風說的義憤填膺，踹得那兩腳，勁兒可大了，他到現在都還在疼。

“兩只腳踹你？”宋三郎疑了，“那人莫非是一躍而起跳起來踹的你？”

“跳起來的人太突出了，肯定會有人看到。”郭久硯道。

“我沒看到有人跳起來。”

“我也沒看到。”

“我也沒……”

徐一風眼見衆人一個人否認，忙又激道：

“我說兩只腳踹的，又不是說一個人的兩只腳，就不能是兩個人同時踹的我？”

徐一風環視一圈眼前之人，只覺每一個人的嫌疑都很大，誰都有可能踹他一腳。

可惡，太可惡了！

“兩人踹你？還有人推你？徐四郎你平日裏到底得罪了多人？”一人又好氣又好笑道。

“就是說嘛，徐四郎，我覺得你越說越離譜了，大家都是為了看大錦鯉，哪有人故意針對你。”

漸漸的，輿論開始向一邊倒了。

衆人本就認為徐一風落水是個意外，他為了給自己找回一個公道，一下子拉那麽多人下水，這便引起了反噬。

“貴妃娘娘，大皇子殿下，我覺得這就是個意外，沒有人故意針對弟弟。”

宋三郎朝著宜貴妃和大皇子行禮，勇敢說出自己的論斷。

“我當時就站在徐一風旁邊，也被得差點掉下湖去，真的只是個意外，當時人太多太了。”另一人接話附和宋三郎。

“不是意外，真的有人踹我！兩只腳！”

徐一風急了，出兩手指頭，激地比劃著。

任憑別人爭吵不休，全場公子哥，唯有兩個最冷靜，蕭南瑜和陸承彥。

明明是罪魁禍首的他們，也沒怎麽給自己辯解，就于置事外的狀態了。

宜貴妃看著鬧劇一般的場景，只覺頭疼。

在場的都是京中貴公子，各個家世不一般，背後都有著千萬縷的關系。

徐一風落水，本就是小事，救上岸無事便好。

不管是意外還是有人針對徐一風，宜貴妃都不想人來查。

好端端的賞花宴上，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大幹戈。

宜貴妃也不想再聽他們吵下去了。

“好了。”一開口，柳樹下的衆人瞬間安靜，“徐家小郎君落水，純屬意外，爾等莫要再空口無憑的指摘對方。”

宜貴妃一句話，徐一風落水之事便有了定論。

徐一風不服氣，想要爭辯卻被徐非雪拉住。

宜貴妃念在徐一風是在的賞花宴上落水，賜了他一個賞，略做安。

換了幹淨裳出宮的徐一風，抱著宜貴妃賞給他的一堆金銀珠寶，心裏開心，也氣憤。

“二姐，真的有人踹我！怎麽就沒人信我呢？”徐一風想想就憤怒。

結果也沒找出來到底是誰踹他，還是兩個人。

“當時況太，許是不小心踹的你，貴妃娘娘不讓追究，你就別再念叨了，免得傳到貴妃娘娘耳朵裏，對你對我們徐家都沒好。”

徐非雪寬著徐一風。

宮門前寬敞的道路上，姜家的馬車就走在徐家的馬車旁。

姜沐言掀開馬車車簾，本想與跟在馬車旁的紅桃說些什麽，結果這一掀開簾子，竟看到了英姿颯爽的蕭南瑜。

他騎馬正走在的馬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