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顧笑著問：“阿言，棠棠這件旗袍好看嗎？”

顧北言放下水杯：“很。”

他誠實作答。

蘇棠被他夸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在這片刻有人進了客廳，是顧北言的二叔顧明州、二嬸楚嫻以及他們的一雙兒。

顧北言起立到蘇棠側，一眾人互相打過招呼，這才在客廳落了座。

顧明州依舊是那副看顧北言不順眼的狀態，梗著脖子不說話，倒是堂弟堂妹很熱。

兩個人的年紀都不大，兒子是研究生在讀，落座就和顧北言探討起票基金。

兒才上大三，格活潑開朗，和蘇棠也有不共同話題。

“嫂子，你和大哥是怎麼認識的？”堂妹很好奇。

蘇棠想了一下：“算是相親吧。”

“啊！”堂妹一臉疑：“竟然是相親嗎？我媽媽之前給大哥介紹了很多相親對象都沒，我媽還問過他想要什麼樣的朋友，他說要溫懂事的。”

堂妹聳肩：“你聽聽，現在哪里還有用溫懂事形容孩子的，能找到對象才怪。”

“他之前相過很多次親嗎？”蘇棠對這個問題比較好奇。

堂妹搖頭：“我不知道，大哥那麼忙，應該不至于每個都去吧，反正一個也沒。當時我媽甚至懷疑他心里有人。”

話畢堂妹有點不好意思：“那個，嫂子，我是不是話有點多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大哥這樣的人竟然會選擇閃婚，我還意外的。”

蘇棠笑笑：“沒關系。”

只是突然發現，之前對顧北言選擇當結婚對象的認知，似乎要被推翻了。

當時以為誰都可以，現在想想，如果真是這樣，是顧家這個名頭，怕是就有很多家族排著隊過來相親。

他也不至于單到28歲。

所以應該還是特殊的那一個，但為什麼特殊，不清楚。

這片刻客廳有進了人，是顧北言的父母到了，蘇棠忙收斂緒起迎接。

和想象中的不同，顧北言的父母看上去都很年輕，顧媽媽穿著淺米的旗袍，保養良好，看上去像是四十出頭，顧爸爸穿黑西裝，頭發漆黑，一派風流倜儻的架勢。

顧北言做過介紹，雙方各自打過招呼，兩人各自拿了禮出來。

顧媽媽送的自然是玻璃種的手鐲，爸爸送的是黃金存單。

兩份禮擺在蘇棠面前，顧媽媽笑著問：“棠棠，喜歡手鐲還是黃金？”

“謝謝爸媽，你們的禮我都很喜歡。”兩份禮，每一件都價值百萬，蘇棠禮貌道謝。

“沒有最喜歡的？”顧媽媽又問。

“媽。”顧北言微沉的視線過來，一字一字：“棠棠說了，都很喜歡。”

顧媽媽察覺到他的緒，忙道：“喜歡就好。”

顧爸爸拉過自家老婆的手，不咸不淡的嗔了顧北言一眼，似是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滿。

隨后他看向蘇棠：“我和你爸爸是朋友，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蘇棠禮貌笑笑。

其實關于家和顧家的牽絆，是說不太清楚的，只偶爾聽爸爸說起過，他和顧家長子小時候是屁一起長大的。

只不過后來蘇家和顧家各自搬家，又因為事業和財富之間的差距逐漸懸殊，兩個人就沒那麼多聯系了。

不過顧爸爸說小時候見過，是認可的，不然也不會有那個所謂的娃娃親，也不會和顧北言走到一起。

眾人又在客廳聊了會天，之后移步餐廳就餐，午餐就是尋常的家常便飯，一眾人熱熱鬧鬧的吃完。

餐后顧帶著幾位眷去玻璃花房花，男士們自由活。

顧媽媽特意落后幾步，跟顧北言說話：“阿言，我剛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棠棠盡快融咱們家的生活。”

“沒必要。”顧北言語氣淡漠：“你用你們這種無聊的游戲折磨我就足夠了，我不希也加進來。”

顧媽媽盯了他兩眼：“阿言，你陷了。”

顧北言沒有回應這句話，只是重申：“你也不要把拉進你們的群聊，你們吵架也不要找評，總之……”

他強調：“你們大可以像之前一樣過你們自己的生活，我們互不干涉。”

顧媽媽揣著復雜的心去了花房，這也讓蘇棠察覺到，顧媽媽對的態度好像有點冷淡。

但每次不經意的對視，顧媽媽又會溫的對笑，蘇棠有些茫然，果然婆媳關系是這個世界上相對復雜的關系。

有些無解。

花結束之后幾位長輩返回茶室喝茶，蘇棠和堂妹又在花房多呆了會。

堂妹坐在吊椅里跟蘇棠聊天：“嫂子，你有沒有覺得，我大伯和大伯母的特別好？”

蘇棠頷首，吃飯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兩人互相夾菜剝蝦，恩秀的旁若無人。

“那你肯定想不到，們現在是離婚的狀態。”堂妹眨著眼睛說。

蘇棠愣了一下：“啊？”

堂妹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不過也無所謂啦，大伯和大伯母已經分分合合無數次，離婚又復婚，復婚又離婚的，證件都換了好幾本了。”

聳肩：“不過他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分開過，即便離婚也不離家的，結婚證對們而言就是吵架的工，如同虛設。”

慷慨陳詞一般的總結道：“他們是真至上。”

看蘇棠表疑，堂妹還以為不信：“大哥很小的時候就跟爺爺住了，當時就是因為大伯和大伯母鬧離婚，大哥不了他們整天吵架，主要求搬過來的。”

蘇棠沒想到顧北言搬來老宅竟然還有這樣的。

堂妹晃著秋千椅嘖嘖兩聲：“你就說我大哥從小的這是什麼教育，所以他之前不想結婚我還解的，幸虧遇見了你。”

笑：“大哥肯定是慘了你。”

蘇棠笑笑，一點都不覺得，心反而有些復雜。

顧北言說想要一段穩定和正常的婚姻，是了爸媽的影響吧？

可這看上去又像是另一種程度上的，視婚姻如同兒戲。

未免矯枉過正。

仿佛可以看到們未來幾十年，死水一般波瀾不驚的婚姻。

不會離婚，沒有，機械的重復一日又一日的生活。

……

晚餐的家宴是重頭戲，顧安排的是全蟹宴，就餐地點選在了室外的花廳，布置了宮燈和鮮花，景致極。

一頓飯從夕西下的六點一直吃到華燈璀璨的八點，餐后眾人又一起賞過月吃了月餅，一直熱鬧到晚上九點鐘才各自離開。

顧爸爸和顧媽媽也沒有留在大宅，臨走之前解釋說們是明天一早的行程出國，不便多待。

顧媽媽熱的邀請蘇棠，圣誕節的時候去國外找們玩。

“安排好時間你們告訴我，我會提前把行程空出來，到時候帶你們到逛逛。”

顧北言神淡淡：“有空再說吧。”

蘇棠便也只笑了笑算作回應。

目送眾人離開，蘇棠陪著顧在樓下說了會話，顧握著的手看腕上的玻璃種手鐲。

“阿言的爸媽很喜歡你，只不過們很忙，一年到頭連我也見不到幾回。”

顧笑著說：“阿言若是欺負你，你只管來找我就好，我來給你做主。”

蘇棠點頭：“好。”

把顧送回房間，蘇棠也上了樓，推開門就看到立在臺的顧北言。

形拔，背影孤寂，似是在著月發呆。

蘇棠在他旁站定：“在看什麼？”

“月亮。”顧北言垂眸看：“今天的月亮比昨天的還要圓。”

莫名其妙的，蘇棠總覺得今天的顧北言渾寫滿了“清寂”。

就像眼前的一彎月，高高的懸掛在天上，卻是形單影只。

孤單、清冷、寂寞。

“顧北言……唔……”

顧北言的吻突如其來，他單手把蘇棠擁進懷里，手指抬起的下，強勢的封住了的。

他的吻似乎也比之前更加有侵略，甚至有了幾分宣泄緒的味道，吻到后面，他躬抱起蘇棠，一路回了臥室。

他把蘇棠小心的放在大床上，俯問：“太太，可以嗎？”

蘇棠看著他一張著的臉，問了一個問題：“顧北言，為什麼選擇跟我結婚？”

顧北言不知道蘇棠為什麼有此一問，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蘇棠并沒有執著于他的答案：“是你覺得我溫懂事，乖巧聽話對嗎？”

顧北言敏銳的察覺到了蘇棠的緒，第一次放棄誠實的優良品德，但他的沉默卻已經給出了答案。

蘇棠呼出一口氣，心里莫名有點堵。

事實上也覺得自己的緒有些莫名其妙，明明之前一直認為，在這場婚姻中并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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