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晚上, 鹿凝開始羅述送給的禮。

把那些東西統統收進紙箱，一邊收一邊跟蘇棠碎碎念。

“這是我們在一起四周年的禮，他自己一針一陣織的圍巾, 很珍貴對不對？”

鹿凝聳肩：“但事實上, 我不喜歡黃, 是他喜歡，我才說我也喜歡。”

蘇棠就盤坐在旁邊的地毯上，隨手從鹿凝的百寶箱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里面是兩枚瑩潤潔白的珍珠耳釘。

鹿凝瞥了一眼：“這是五年前他送我的生日禮。”

“可我記得你以前沒有耳, 怕疼不敢打。”蘇棠看著：“因為羅述送了耳釘才去打的。”

“對啊, 還有這條短。”鹿凝又拿出一條藍的短：“我以前也不喜歡穿這種類型的子, 是因為羅述喜歡, 我才改變了穿風格。”

說著說著鹿凝的眼圈又紅了。

“所以啊，羅述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喜歡我, 他喜歡的只是一個他幻想中的朋友, 然后把我改造了他心目中完友的樣子。”

把一眾東西全部放進紙殼箱，抱膝坐在地毯上。

“這樣一想，我這十年可是夠傻的。”

“在這段里，你是問心無愧的那個人, 這就夠了。”蘇棠傾抱了抱：“以后你就可以只取悅自己了。”

鹿凝吸了吸鼻子：“對，從今以后我要做自己，為自己而活。”

用膠帶把箱子封起來推到一邊：“棠棠，我們去酒吧玩吧。”

鹿凝提了要求，蘇棠自然不可能不同意，兩人一起去帽間換服化妝。

可惜鹿凝看著滿柜子的服發了半天呆，也沒挑出一件：“棠棠，答應我，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丟掉自己好不好？”

苦笑：“你看，我現在連我自己以前喜歡穿什麼服都不記得了。”

蘇棠心疼的抱住：“那就暫且不管這些，說你現在最想打扮什麼風格，我幫你。”

“我想酷一點。”鹿凝說：“就那種一黑，煙熏妝和臟辮的那種酷girl。”

“行。”蘇棠拿上手機和包包：“我們去沈伊的造型室。”

……

夜之后的酒吧街像是被按了震開關，喧囂的音樂聲直擊耳，刺激著所有人的。

傾夜酒吧的舞池里演出正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陳知衍從包廂出來接人，路過舞池隨意瞥了一眼，表先是茫然，跟著定住。

舞池中認真社會搖的其中一個黑，眼到讓他有些慌神。

他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眼花了，可再次定睛看過去，那張臉更加清晰了。

他也顧不上接人了，轉跑上樓，連口氣都沒勻就拉上顧北言往樓下走：“哥，我好像看到嫂子了，不，不是嫂子，是黑化版嫂子。”

顧北言被他拽著來到了走廊，扶著欄桿往樓下的舞池去。

順著陳知衍的視線，他也看到了那道悉的影。

今天的蘇棠是一套黑的短T搭短的裝扮，長發燙了大波浪，隨著音樂搖擺，像是一朵妖艷的黑玫瑰。

而邊同樣一黑加臟辮的生自然就是鹿凝。

顧北言抬手按了按額角，轉往房間里走。

陳知衍拉住他：“言哥，你……確定不下去看看？”

“在陪朋友。”

陳知衍：“……那我去跟嫂子打個招呼。”

顧北言沒攔著他，只吩咐了一句：“幫買單。”

……

一曲結束，蘇棠和鹿凝剛回到卡座坐下，陳知衍就端著兩杯尾酒過來了。

“嫂子，想喝什麼你們隨便加，今天的單言哥買。”

“顧北言也在酒吧？”蘇棠問了一句。

“言哥很參加這種局的。”陳知衍忙解釋：“這不是我要出趟遠差嗎？估計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找了朋友過來聚聚。”

蘇棠頷首：“祝你一路順風。”

陳知衍總覺著他言哥和嫂子好像不大的樣子，便說了句：“我就在樓上3701包廂，嫂子待會也帶你朋友過去玩唄。”

“我們應該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們玩你們的。”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陳知衍放下兩杯酒麻溜的離開了。

鹿凝撐著下發出一個疑問：“顧北言怎麼不自己過來？”

蘇棠喝了口尾酒，口微甜微酸，味道清新：“大概是害怕吧。”

“怕什麼？”鹿凝歪著頭看向蘇棠：“我們家棠寶這麼好看。”

蘇棠指了指自己碳的：“可能怕我把他吃掉。”

鹿凝哈哈大笑：“棠寶才不吃人呢，棠寶只魅人心。”

蘇棠揚了下眉梢，對啊，所以那人為什麼不自己過來打招呼？

他到底在躲什麼？

又玩了半個多小時，蘇棠起去衛生間，繞過一條走廊，喧囂的音樂聲仿佛被過濾，燈也轉了明亮。

蘇棠洗完手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眉梢輕挑。

此刻的和顧北言心目中的乖乖應該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調整手機角度拍了張自拍隨手發給了顧北言。他不是不敢看嗎？那就讓他直面一下刺激。

哼著歌又對著鏡子補了個妝，隨后心愉悅的走出了洗手間。

剛拐出長廊，迎面就看到一個拔的影。

即便是酒吧這樣的地方，男人也是西裝革履的模樣，領針袖扣一不茍，板正到像是來開集團會議。

蘇棠背著手走過去，男人這才收起手機抬眸看，眸底的沖擊一閃而逝，他不聲的撇開視線。

蘇棠偏要走到他跟前，站到他視野范圍，挑釁似得。

顧北言淺淺咳了一聲：“帶你朋友過來玩？”

蘇棠頷首：“對啊。”

顧北言著那雙明亮的眸子，即便被深沉的覆蓋，也依舊明眸善睞，臉上的妝容說不上濃，只是他沒見過的黑。

波浪長發隨著的作晃，像是一路繞進人的心里，在他心尖尖上撓來去。

“這就是……”顧北言似乎在斟酌：“你原本的樣子？”

蘇棠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說是呢？”

顧北言深呼一口氣：“尊重并嘗試解。”

這個答案在蘇棠的意料之外，在看男人一本正經的模樣，蘇棠蔥白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糯著嗓子問他：“那顧先生要嘗一下嗎？”

大概是酒發揮了作用，此刻的蘇棠有著不管不顧的勇氣。

顧北言的視線過來，眸子里染著蘇棠看不懂的緒，聳了聳肩：“那我走咯。”

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男人拉住。

他似乎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手指抬起蘇棠的下，俯吻了上去。

這個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品嘗。

他是真的在一點一點品嘗著蘇棠的齒，作緩慢而溫。

但這種溫卻總是讓蘇棠控制不住的想要索取更多，就好像被封印的開了口，一發不可收拾。

微揚了下給了顧北言主的反饋，男人作稍頓，傾吻得更深。

走廊盡頭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蘇棠拽了一下顧北言的角，男人護著避旁邊的消防通道。

目的環境轉了幽暗，耳邊只余兩人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蘇棠突然很想笑，素來一板一眼的顧北言此刻像被帶歧途的三好學生。

仰頭看著他：“顧先生，還繼續嗎？”

“顧先生”這幾個字落在顧北言耳中，像是一種繚繞的愫，代表著蘇棠此刻心不錯。

他低了聲音問：“今晚回家嗎？”

蘇棠的烏微啟，吐氣如蘭：“這跟繼不繼續有什麼關系？”

顧北言懷疑在明知故問，懲罰般在腰間輕了一下，細膩的帶著幾分涼意，微微瑟一瞬。

他把外套掉披在蘇棠上：“穿這麼，不冷？”

蘇棠抿：“來酒吧玩，不然穿什麼？穿你這樣才奇怪吧。”

顧北言垂眸看著，視線不自覺落在的上，漂亮的形被濃重的灰覆蓋，飽滿溫，是另一種程度上的。

他的拇指在上輕捻了一下，拉上的手：“走吧。”

蘇棠被他拉著重新回到走廊，澄澈的線下，注意到顧北言微紅的耳尖。

果然還是害了，這個古板的男人。

蘇棠眨了眨眼睛：“顧北言，口紅好吃嗎？”

顧北言沒，耳朵又紅了幾分。

蘇棠癟，剛才親的時候也沒見他害，這會兒倒是扭起來了。

兩人在大廳分開，一個上樓，一個回卡座。

……

接下來兩天剛好是周末，蘇棠帶著鹿凝玩了兩天。

蹦極、高空秋千、跳樓機、箭、卡丁車……什麼刺激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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