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接下來你就推了我……”葉靜雅說到這里，聲音又開始發抖。

“我推了你？”葉弈墨走到面前，“那你能告訴我，我是怎麼推的嗎？”

葉靜雅愣住了。

“是用手推的口？還是推的肩膀？還是推的背？”葉弈墨繼續問，“你既然親眼看到了，應該記得很清楚吧？”

葉靜雅的了，卻說不出話來。

“我告訴你我看到了什麼。”葉弈墨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我看到你站在樓梯上，臉上滿是絕的表。我問你怎麼了，你只是看著我，眼淚直流。”

“不……不是這樣的……”葉靜雅慌地搖頭。

“然后你突然說了一句話。”葉弈墨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說——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像一道雷，劈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蔣靈芝的臉瞬間煞白，開始搖搖墜。

葉南震驚地看著葉靜雅：“靜雅，這是什麼意思？”

葉靜雅徹底慌了。看看母親，又看看葉弈墨，最后崩潰地大哭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大聲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什麼？”葉南的聲音帶著抖。

“我……我只是想嚇唬姐姐……”葉靜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想讓以為我要跳樓……我想讓害怕……”

“所以你站在樓梯邊緣？”葉弈墨的聲音沒有一溫度。

“我……我沒想到自己會真的掉下去……”葉靜雅泣著說，“我只是想讓你覺得疚……我想讓爸爸責怪你……”

葉南覺自己的世界突然崩塌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自己掉下去的？”

“我……我腳下一……”葉靜雅已經哭得說不清話了，“然后我就掉下去了……但是媽媽說……媽媽說如果告訴大家真相，沒人會同我們……說只有說是姐姐推的，爸爸才會站在我們這邊……”

蔣靈芝聽到這里，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靜雅！你在說什麼！”尖道，“你腦子壞了嗎！”

“媽媽，我說不下去了！”葉靜雅哭得歇斯底里，“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我夢到姐姐在監獄里苦！我不了了！”

葉弈墨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快。

只是覺得很累，很累。

葉南抖著走到葉弈墨面前，想要手，卻發現自己連這個勇氣都沒有。

“墨墨……爸爸對不起你……”

葉弈墨后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對不起？”輕笑一聲，但笑容比哭還難看，“葉南，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葉南張了張，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在監獄里，每天被人欺負，被人看不起。”葉弈墨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扎在葉南的心里，“那些人說我連自己的妹妹都要害，說我是個畜生。”

“墨墨……”

“我想為自己辯護，但是沒有人相信我。包括我的父親。”葉弈墨看著他，眼中沒有恨意，只有深深的失，“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麼嗎？”

葉南不敢問，但葉弈墨還是說了。

“最可笑的是，直到今天，我還在期待你會說一句——對不起，爸爸相信你。”

搖了搖頭，轉走向門口。

“可是你沒有。從頭到尾，你都沒有。”葉弈墨走到門口，手已經按在門把手上。

“墨墨！”葉南終于喊出聲來，“你別走！爸爸知道錯了！”

葉弈墨沒有回頭。的背影在昏黃的燈下顯得那樣單薄，卻又那樣決絕。

“錯了？”的聲音飄在空氣中，帶著無盡的諷刺，“葉南，你知道什麼錯嗎？”

“我…我不該不相信你……”葉南哽咽著說。

“不該不相信我？”葉弈墨轉過，臉上是一種讓人心驚的平靜，“你不是不相信我，你是本就沒想過要相信我。”

的目掃過跪在地上哭泣的蔣靈芝和葉靜雅，最后停在葉南臉上。

“從我十六歲開始，你心里就只有這對母。我說話你不聽，我解釋你不信，我求你你嫌煩。”

葉南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因為說的都是事實。

“爸爸……”葉靜雅哭著爬到葉南腳邊，“爸爸，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葉弈墨看著這一幕，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有種說不出的凄涼。

“你知道嗎？兩年前我被帶走的那天，我還在想，爸爸一定會來救我的。”的聲音很輕，輕得像羽，“我想著你一定會調查真相，一定會為我證明清白。”

葉南的嚨像被什麼堵住了。

“我在拘留所里等了三天，等你來接我。”葉弈墨繼續說，“結果等來的是律師，告訴我你已經為我找好了法援律師，讓我配合調查，爭取寬大理。”

“墨墨……”

“寬大理。”葉弈墨重復著這幾個字，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鋒利，“你連為我辯護的想法都沒有，直接就讓我認罪了。”

葉南的一，差點跌坐在地上。

他想起來了。

那時候蔣靈芝哭得死去活來，葉靜雅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律師告訴他，如果葉弈墨主認罪，可能只判一年半載。如果不認罪，一旦敗訴，可能要判三到五年。

他選擇了讓葉弈墨認罪。

因為他覺得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我真的以為你會來救我。”葉弈墨的聲音開始抖，但眼中沒有一滴眼淚，“哪怕到了法庭上，我還在想，也許你會突然站起來說——法，我兒是無辜的。”

停頓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

“但是你沒有。你坐在旁聽席上，眼睛都不敢看我。”

葉南徹底崩潰了。

他跪了下來，對著葉弈墨重重磕頭。

“對不起！對不起！爸爸該死！爸爸混蛋！”

葉弈墨看著跪在地上的父親，心中卻沒有一快。

有的只是無盡的疲憊。

“起來吧。”淡淡地說，“跪給我看有什麼用？”

“墨墨，你原諒爸爸好不好？”葉南抬起頭，滿臉都是眼淚，“爸爸以后會對你好的，會補償你的……”

“補償？”葉弈墨冷笑，“你拿什麼補償我？拿錢嗎？”

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在葉南面前。

“這里面有五百萬，是我這兩年賺的。”

葉南震驚地看著那張卡。

五百萬？墨墨怎麼可能有五百萬？